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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朝夕便積極道:「他們不在我在啊,舅舅找人幹什麼?您剛才說路上出了些波折,是與這有關嗎?您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舅舅的視線就落在了自己外甥女身上。
然後他便恍然想起,自己外甥女是斗過魔尊殉過城的人,不是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更不是自己心魔劫之前那想像中的剛出生的小娃娃。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道:「走,那兮兮陪我去!」
年朝夕就邊跟著他往外走邊問道:「我們要去做什麼?」
舅舅張口就給她來了個大的:「我們在來的路上好像是發現了一群魔修!」
年朝夕:「!!!」
魔修!
怎麼回事兒?雁危行是魔尊,現在魔界歸他管,他不讓魔修出魔界,人族領地怎麼可能出現魔修的身影?
而且聽舅舅的意思,那群魔修數量應該不少,不然舅舅估計當場就滅了,也不會這麼謹慎。
一群魔修在雁危行不在的情況下擅自跑出魔界……
年朝夕頓時咬牙切齒。
雁危行這個魔尊當的果然是前有狼後有虎吧!他一不坐鎮魔界就有人敢陽奉陰違,雁危行居然還騙她說魔界的人很好相處!
雁道君果然是在安慰她!
年朝夕聲音冰冷:「舅舅,我們是要對付那群魔嗎??」
舅舅卻道:「不,他們極其擅長隱匿氣息,除我之外沒人察覺他們身上的魔氣,我找你是讓你隨我一起確認一下,那群人到底是不是魔。」
年朝夕腳步一頓,隱隱覺得不對味。
她皺眉道:「舅舅仔細說說。」
舅舅斟酌了片刻,道:「我們是在途徑佛宗附近時發現的這群人,一行二百人左右,擅長隱匿氣息,身上沒有魔氣,但他們路徑好像和我們相似,我們三天中一路走過來和他們碰見了數次,我這才覺得不對,仔細探查之下,隱隱覺得他們應當是魔,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也在神女山附近,和我帶來的人駐地只隔了幾十里,不知道是要去妖族還是一路上都在故意跟著我們……」
年朝夕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等等!
極善隱匿氣息、佛宗附近遇見、一行而百餘人、現在駐紮在神女山外……
這不是……
年朝夕緩緩睜大了眼睛。
舅舅沒有發現自家外甥女的不對勁,仍舊道:「我這次借兵本就是臨時起意,他們提前得知故意跟著我們的可能性比較小,我覺得這群魔修應當是也要去妖族,只不過不知道目的地是不是曲崖山,如果他們也要去曲崖山的話……嚯,這曲崖山招惹的還不少。」
……你還真猜對了。
年朝夕一言難盡道:「舅舅,其實……」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雁危行突然從天而降。
他落在她面前,見秦擲風也在,沖他行了一禮,隨即面色嚴肅道:「兮兮,我的人已經到了附近,但方才告知我他們一路被人跟蹤到現在,因為我的命令沒敢打草驚蛇,問我現在出不出手,我想親自去看一眼,兮兮,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年朝夕豁然睜大了眼睛!
她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正想說些什麼,舅舅先她一步開口道:「你的人也被跟蹤了?那跟蹤我們的怕不是同一批人吧?」
雁危行:「難不成舅舅也是?何人如此大膽?」
年朝夕在一旁徒勞無功道:「不是,你們先聽我說……」
然而還沒等她的話吸引人注意,魘兒急匆匆的從另一個方向趕來,一見年朝夕就說:「姑娘,咱們燕騎軍到了,不過燕騎軍說他們在山外看到兩隊人正在劍拔弩張,不知道是敵是友,他們便也沒敢靠近,姑娘,是讓燕騎軍坐壁觀上還是上前問個清楚?」
三人齊刷刷地站在她面前,一時間都看著她。
年朝夕眼前一黑,一時間覺得前途無望。
事實證明,幾個大佬聯手不一定就天下無敵了,說不定就能互相拖後腿成彼此豬一樣的隊友。
就比如這次。
燕騎軍何其神出鬼沒,戰神舊部何其驍勇善戰,魔族死士何其神機莫測。
年朝夕相信單拿出來一個都夠曲崖山喝一壺的。
但他們碰在一起了。
於是在曲崖山之前,險些自己內耗一波。
此時此刻,年朝夕甚至覺得眼前這平日裡分外靠譜的幾人甚至都不如立志當最快和尚的淨妄讓她來得安心。
她一把抓住魘兒的手,虛弱道:「你們都住手……」你們不要在打了啦,再打去練舞室打!
……
最終,誤會說清,幾個人緊趕慢趕,阻止了一波來自己方隊友的迎頭痛擊。
事後,彼此都十分的尷尬。
舅舅丟不起這個老臉,冷靜下來之後決定先發制人,問雁危行:「你這是哪裡找來的人,我差點兒以為是魔修。」
這話題危險度,年朝夕一滴汗當即就流了下來。
然而雁危行卻直白道:「舅舅,那就是魔修。」
舅舅沒明白過來:「啊?」
雁危行繼續:「我是魔尊。」
舅舅:「……」
舅舅的臉色嚴肅了下來。
片刻之後,他直接看向了年朝夕,問道:「兮兮,他說得是真的嗎?」
年朝夕並沒有替雁危行隱瞞,她知道舅舅有多恨魔修,兩場正魔之戰奪走了他所有親人,他估計比年朝夕這個與上一任魔尊同歸於盡的人還要恨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