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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親信成這樣,背叛牧允之又對他有什麼好處?
所以說,是鄔妍嗎?
但年朝夕沒來得及想更多,一陣大聲喝彩聲和喧譁聲直接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皺著眉抬起頭,只見他們出來時還空空蕩蕩十分清淨的山門如今被圍得人山人海,而且這些人大多還都不是和尚,又穿著差不多的服飾,像是其他宗門的人。
魘兒看了一眼便道:「止劍宗的服飾,止劍宗和佛宗是友宗,應當是應邀參加接靈禮被邀請住進了佛宗里,只是不知道堵在這裡做什麼,姑娘,要不然我們御劍飛進去吧。」
她話音還沒落,旁邊一個小和尚突然拽了拽年朝夕的衣袖。
還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小和尚,都不到年朝夕腰。
年朝夕低頭一看,只見這小和尚還挺面熟,居然是四舍崖上把她當鬼的伽焚小和尚。
如今這小和尚也不拿她當鬼了,一臉愁苦道:「女施主,前面是止劍宗的朋友正和師侄們比試過銅人陣,把山門都堵嚴實了,小僧急著回去見師尊又過不去,女施主御劍進去的話能帶上我嗎?小僧尚未學會御劍。」
一個幾歲大的小和尚叫幾乎是成年體型的和尚「師侄們」,還擺出了這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年朝夕覺得十分有意思。
她低頭問道:「小師傅今天不覺得我是鬼了?」
伽焚小和尚臉漲得通紅:「小僧那天認錯了……」
他一臉沮喪的模樣,看得年朝夕手癢。
她沒忍住,伸手捏了捏小和尚的臉頰。
小和尚果然睜大了眼睛,趕緊退後了兩步,捂著臉,不可置信。
仿佛被調戲了的聖僧一般。
年朝夕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腦袋,笑眯眯道:「我帶你進去,不過我想先看看這銅人陣,佛宗的銅人陣我可是好奇已久呢。」
這銅人陣年朝夕略有耳聞,據說早年是佛宗護山大陣的一部分,擋在山門前,開啟了幾乎是萬夫莫開,後來被損毀一部分,就成了給佛宗弟子試煉用的東西。
年朝夕走上前去,撥開人群,正看到一個止劍宗弟子和一個佛宗弟子勝負已分。
佛宗弟子勝。
圍觀的佛宗弟子們一陣歡呼。
那獲勝的佛宗弟子四下行了禮,笑眯眯道:「我們佛宗這銅人陣尚未損壞時連戰神大人都困住過,如今損壞了也不好過,我等都是長年累月試煉出來的經驗才勝得這麼輕鬆,若真是陌生人來過,怕是小戰神在世也得被困一會兒,所以貧僧這次不過是占了地利人和的便宜。」
他本意不過是在安慰落敗的止劍宗弟子,然而話音剛落,人群中卻突然傳來一個尖利又高亢的聲音:「小戰神?你說小戰神?」
人群被這一聲嚇得靜了靜。
獲勝的和尚遲疑的看了一圈,沒看到是誰在說話,遲疑道:「小戰神怎麼了?」
止劍宗的人仿佛意識到什麼似的,頓時面色大變,趕緊去找說話的人,還有人喊道:「風止!住嘴!」
然而那聲音卻依舊道:「戰神大人也就罷了,他是靠實打實掙出來的名聲功績,小戰神有什麼?也配和戰神相提並論?你們不會還真信一個長到二十幾歲劍都提不起來的廢物扭頭就能和魔尊同歸於盡了吧?她那一身邪力怎麼來的都不知道,誰知道是不是和魔族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其他人愚昧被矇騙也就罷了,你們佛宗的和尚……啊!」
他話尚未說完,半空中突然一陣寒光閃過,一人慘叫一聲,直接飛出了人群,重重地砸在了山門上,從額頭到胸膛鮮血淋漓。
年朝夕摸劍的手立時頓住。
被方才那人的話驚的不知所措的人也頓住。
下一刻,有穿止劍宗服飾的人上前,厲聲道:「何人動手!」
那人話音剛落,一劍又劈出,直奔那人命門,幾乎就要置人於死地。
正在此時,一個青衣身影擋在了那弟子面前提劍擋住了劍光,整個人卻被劍光衝擊的後退了兩步。
那人橫劍在身前,厲聲道:「何人傷我止劍宗弟子!」
一個玄衣身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血色的劍身光芒吞吐。
「是我又怎麼樣?」他偏頭看著青衣劍客:「你要阻我?」
青衣劍客看著他,突然面色大變。
第63章
四下死寂,只有那被生生砸在山門前的修士的慘叫聲響起。
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開來。
雁危行持劍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血色的劍身指向擋在那修士面前的青衣人。
他面色大變,失聲道:「是你!」
雁危行並不認識面前的人,他也不覺得自己失憶之前會與這種和折辱兮兮的人為伍的人認識。
於是他便直接道:「讓開!」
說話的時候,他眼角餘光看到了正站在人群之中看著他的年朝夕,心中忍不住一陣刺痛。
她聽到了,剛剛那些折辱的話,她一定聽到了。
雁危行的眸色更冷了下來。
他面前的青衣人面色幾經變化,最後冷笑道:「雁危行!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但這可不是在月見城的時候,沒人護著你,你想當著我的面對我的弟子做什麼!」
雁危行聞言稍有興趣一般抬了抬眼:「你是他師尊?」
青衣人冷笑:「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