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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妄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道:「小城主,你也太小看我了,這佛宗好歹也是我半個地盤,我能在這裡碰見什麼麻煩,只不過……有些問題該解決還是要解決的,講經之前我就回來。」
接靈禮並不是一開始就破靈璧,而是佛子講經,眾佛修辯經。
講經之前就回來的話,那也用不了多久。
年朝夕鬆了手。
他隨著那小和尚離開,一旁的小和尚連忙上前將小長老口中的「貴客」迎了進去,隨即就準備給他們安排落座。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剛進去,年朝夕第一眼就看到了滿座修士中格外顯眼的牧允之和宗恕。
他們一左一右的坐在兩側,仿佛生怕離對方還不夠遠一般。
此刻見帶了琉璃珠的年朝夕進來,他們居然還都能認得出來,齊刷刷地朝她看了過來。
年朝夕腳步一頓,心說這兩個人都是鐵打的不成?昨天被打成那副鬼樣子,今天頂著傷還都能活動?
她一停下來,所有人就都停了下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所有人都面色一沉。
舅舅對昨晚算是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年朝夕正拉著他,他差點兒直接衝上去當場動手。
負責安排他們入座的小和尚見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一時間不明所以,忐忑道:「幾位施主,怎麼了嗎?」
年朝夕看向那小和尚,突然問道:「小師傅,你準備安排我們坐在哪裡?」
小和尚忐忑的指了指牧允之那個方向,小聲道:「那位道君身旁還有空位,我方才讓師弟去問了,道君說不介意其他人落座。」
年朝夕輕笑一聲。
她笑眯眯道:「小師傅,你要是把我們安排坐在那裡,你師叔祖回來肯定會揍你,你信不信?」
小和尚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恐。
正在此時,牧允之身旁一個修士突然走了過來。
這個修士年朝夕記得,正是昨夜和他們打的最凶的牧允之的下屬。
此刻他垂著頭,恭恭敬敬地站在年朝夕面前,低聲道:「我家主上請幾位過去落座,主上說,若是幾位不想看到他的話,他可以立刻離開。」
年朝夕眯了眯眼,準備拒絕。
正在此時,一大早跑去止劍宗帶隊的秦驚月匆匆忙忙走了過來,看也沒看那修士,恭恭敬敬對著自己的師尊說:「師尊,弟子來晚了,已經為師尊準備好了位置,還請師尊和小恩人們落座。」
秦擲風沉著的臉色終於露出一抹笑意。
他直接拍了拍年朝夕的肩膀示意她跟著秦驚月走,隨即不帶笑意的對那修士道:「告訴你家主上,小花招少耍,不該惹的人少惹。」
一行人在那修士的目瞪口呆中坐在了止劍宗旁邊。
落座之後,雁危行突然說:「淨妄來之前不可能不給我們安排好位置,那和尚是故意把我們往那邊帶的。」
年朝夕皺眉:「牧允之還能指揮得了佛宗的和尚?」
雁危行就笑了一下,道:「指揮不了啊,所以多半另有其人。」
年朝夕一怔,張嘴想說什麼,這時候突然鐘聲響起,接靈禮開始了。
霎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三聲鐘聲落下,一身袈裟寶相莊嚴的佛子踏著金蓮走上了白玉台。
萬眾矚目,眾人仰視。
接下來,便該是佛子講經。
然而正在此時,隨著接靈禮開始後本該關閉的入口突然傳來一陣喧囂。
這喧囂一時間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眾目睽睽之下,一個一身黑色斗篷的女修毫無預兆的闖了進來,轉身踏上了佛子的金蓮。
那女修……
年朝夕猛地一怔。
在她的怔愣之中,一群佛修追著女修跑了進來,看見佛子的金蓮卻又不敢踏足,直急忙道:「佛子,這女修沒有請柬闖了進來,我等……」
「不必著急。」眾目睽睽之下,佛子突然這樣說。
隨即他看向金蓮上的女修,聲音離帶著悲天憫人的意味:「這位女施主,請問您這時候闖進來,是有什麼不得已,還是有什麼苦衷。」
台下的眾修士原本十分不滿,見這種時候佛子還會為強闖的修士著想,一時間又覺得佛子悲天憫人。
而正在此時,金蓮之上的女修卻突然開口了。
「我確實有苦衷,我被人追殺了十天十夜,迫不得已才闖進了這裡,也許我一離開這裡就會被人滅口,但在此之前,我想請諸位看清在座一人的真面目!」
她的聲音淒婉可憐,又帶著股孤注一擲般的堅強,一時間哪怕是最鐵石心腸之人都說不出什麼話來。
她說話間,黑色的斗篷滑落,斗篷之下是只剩一隻眼睛和一條手臂的柔弱女修。
一時間眾人譁然。
看著她的樣子,聽著她嘴裡的話,一時間沒人懷疑她說得是真是假。
但是……在座一人的真面目?
他們之中,誰追殺了那女修十天十夜?
眾人議論紛紛,認出了斗篷之下那張臉的年朝夕先是一驚,隨即冷靜了下來。
鄔妍。
她想搞什麼鬼?
年朝夕想著,突然一愣,看向了牧允之。
正在此時,她聽見鄔妍用一種含著恨意的聲音道:「我想揭露那人,名為牧允之,兩百年前,小戰神殉城之前,便是他夥同小戰神身邊幾人騙走了小戰神身上的戰神圖譜,又在萬魔圍城之際帶兵棄城,這才害得小戰神以身殉城!如今戰神圖譜,正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