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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離開了,於是他這個見不得人的小人終於能去見兮兮了。
他從山巔上走下,沒有御劍,一步步走了下去。
一直走到年朝夕墓前,他在墓碑前站定,習慣性地想為她擦拭墓碑,伸出手的那一刻,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的眼睛死死地看著那座墓,神情一點點冷了下來。
有人動了兮兮的墓!
……
「你說沈退牧允之他們都不在月見城了?牧允之不是月見城城主嗎?」
年朝夕微瞪著眼睛,神情中有些不可置信。
和她說話的念溪覺得奇怪:「這都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修真界應該是人盡皆知了啊,畢竟沈退他們也不是什麼籍籍無名之人,當年做的那些事……哼!」
年朝夕眼睛也不眨的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我不太出門,所知道的都是家中長輩講給我聽的,他閉關很久了,可能跟不上外面的事情了吧。」
如此拙劣的藉口,念溪深信不疑。
她說:「確實不在了,牧允之名義上還是月見城城主,但現在基本上都是魘姑姑和老山長他們在管事了。」
年朝夕一聽,心中微動。
她現在坐在念溪他們的飛舟上,原意是想讓他們離開的時候帶她一程,她好去最近的大城為雁危行買些靈藥。
可是現在……她突然動了回月見城一趟的心思。
她想再看一眼魘兒,看那丫頭在月見城到底過成什麼樣了,也想趁機拿回自己的劍。
這麼想著,她為雁危行包紮傷口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雁危行低頭看著她,突然說:「兮兮,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高興?」
年朝夕糊弄失憶人士:「沒什麼。」
雁危行見狀,黯然垂下眸子:「兮兮,我是你的未婚夫,你還是不承認我嗎……」
年朝夕聞言面色扭曲,其他人一個個也都臉色古怪。
鬼知道他們看到花容月貌的小仙女帶回來一個自稱未婚夫的男人時心中什麼感受。
念溪更是面色扭曲,張嘴正想說什麼,飛舟突然晃了晃。
她皺起了眉頭,問掌管飛舟的弟子:「怎麼回事!」
那弟子滿頭大汗:「我們可能要撞進別人鬥法的結界裡了啊啊啊!」
第30章
那弟子的話音剛落下,飛舟便是一陣劇烈的晃動。
年朝夕迅速轉頭,卻見他們面前一個大型結界不知為何缺了一角,他們的飛舟正正好好在那缺口的飛行路線上,於是控制著飛舟直接半個身子探進了結界中。
結界之外風平浪靜,結界裡面卻遍是狂暴的靈力,到處都是戰鬥過的恐怖痕跡。
這樣的痕跡沒有化神期以上的實力絕對打不出來,他們不僅闖進別人鬥法的結界裡了,而且是闖進了化神期鬥法的結界裡了!
他們一飛舟傷的傷弱的弱,要真是闖進去了,還有命在!
年朝夕起身,飛快的搶到飛舟的控制盤前,試圖從這結界中調轉回頭。
但已經來不及了,結界的缺口迅速開始補齊,他們的飛舟半個身子卡進去,調轉已經來不及,要是等它補齊的話,飛舟怕不是要一切兩半。
年朝夕咬了咬牙,乾脆控制著飛舟趁著結界沒閉合直接一頭扎進去。
剛進結界,飛舟受四周狂暴靈力的影響,開始不受控制,直接一頭撞到了山上。
年朝夕正想調動起所剩不多的靈力捏個保護的法訣,一個牢不可破的防護結界卻突然出覆蓋在了他們的飛舟之上。
飛舟撞上堅硬的石山,但卻毫髮無損,唯一的缺點是這撞上去的衝勁太大,年朝夕險之又險的在飛舟滑向石山的深淵懸崖之前控制住了它。
飛舟停下,年朝夕先看向了雁危行,心有餘悸地說了聲多謝。
她連想都不用想,這結界肯定是雁危行捏的。
飛舟上其他嚇傻的人也紛紛反應過來,七嘴八舌的說謝謝。
雁危行頗有些無措的動了動手指,求助一般看向年朝夕。
闖進了別人鬥法的結界,雖然沒看到鬥法之人在何處,但這四周還是十分危險的,年朝夕本該提高警惕的,但卻被雁危行的這一眼看的忍不住想笑。
她上前將他從道謝的人群中拉出來,忍笑道:「好了,趕緊下飛舟,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得想辦法趕緊出去。」
念溪他們不想拖後腿,動作飛快地爬下飛舟。
下了飛舟,念溪開始教訓那控制飛舟的小弟子,年朝夕則四下看了起來。
這個結界很大,非常的大,大到他們闖進來時一頭撞上的這座山都只是結界的冰山一角。
這裡有戰鬥過的痕跡,而且不止有一個人戰鬥的痕跡,年朝夕蹲下仔細查看地上的痕跡,發現雜七雜八的居然有幾十人,而且修為都不低。
最重要的是,那幾十人似乎都在圍攻一個人。
此時他們不知道在這結界的何處戰鬥,年朝夕卻莫名的覺得違和。
若是實力高深的修士鬥法,一般都會布下結界,這結界既是免得傷及無辜,也是提醒他人不要插手干涉。
但鬥法之時布下這麼大的結界她還是第一次見,況且這結界也並沒有什麼警示他人的作用,否則哪怕是控制飛舟的小弟子實力低微感受不到結界,她也不可能同樣感受不到結界。
不像是在控制破壞,反而像是在困住結界中的人和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