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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被人當面說不行的佛修翻了個白眼,整個人直接往後一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年朝夕:「……」她更窒息了。
雁危行你快閉嘴吧!你為什麼能這麼一本正經的說這麼戳人心窩子的話!那小法師看起來都快被你戳死了啊!
她手忙腳亂的爬起來,直接伸手捂住了他還在瞎說大實話的嘴。
雁危行眨了眨眼睛:「……?」
年朝夕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鄭重道:「我鬆開你,你先別說話了,快先去把小法師身上的繩子給解了!」
她鬆開手,雁危行卻眨了眨眼睛,說:「不行,這佛修實力不太夠,逃跑的功夫卻連我都覺得棘手,我在賭坊找到他時,就險些讓他從我手裡逃出去。」
年朝夕:「……」
她眨了眨眼睛,又掏了掏耳朵。
等等,從哪裡找到的?
她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年朝夕斟酌:「方才你說……」
「賭坊。」雁危行補充。
年朝夕:「……」
她迷茫了,困惑的看著那小法師。
那小法師翻著白眼,往後靠著踢著腿,毫無形象可言?
怎麼回事兒啊?這世上佛修都是這德行的嗎?
年朝夕費解。
佛修很少入世,她這輩子長到這麼大,算上眼前這個小法師,一輩子也只見過兩個佛修。
上一個是淨妄。
那五毒俱全的和尚給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現在,眼前這個似乎也沒什麼兩樣。
難不成天下的佛修都這樣?
年朝夕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佛修淨妄,和你是什麼關係?」
面前的小法師動作突然停頓了下來,一雙生無可戀的眼睛變得銳利了起來,七歪八扭的姿態也瞬間坐正了,他盯著年朝夕看了半晌,突然動了動,示意她取下自己嘴上的白布。
年朝夕猶豫片刻,還是上前取了他嘴上的白布。
那佛修小法師一朝嘴巴獲得自由,立刻暴露原形,一副浪蕩公子的口吻口花花道:「這位美人施主居然認識小僧師尊?既然認識他老人家為何還這樣綁著小僧?真真是好沒道理。」
年朝夕:「……」
居然是淨妄的徒弟。
還真不愧是師徒,其他的她不知道,但這欠揍的樣子果然是一脈相承。
而且她就說,這世上哪那麼多有毒的和尚,如果有的話那也只能是一個師門裡出來的!
淨妄!你還真是眼光獨到!
她一言難盡,無話可說,那小和尚見狀又習慣性笑道:「美人施主何故……」
話還沒說完,一旁一隻大手突然拿起方才給他堵嘴的白布,面無表情地給他塞了回去。
小和尚:「唔唔唔唔!」
年朝夕看得面無表情,並沒有打算阻止。
一口一個美人施主的,你師尊膽子都沒這麼大過你知道嗎?
這和尚居然比淨妄還有毒,這叫什麼?青出於藍勝於藍?
任由那小和尚掙扎了一會兒,年朝夕說:「你好好和我說話,我就把東西給你取下來,明白了嗎?」
那小和尚立刻點了點頭。
年朝夕第二次取下他嘴裡的白布。
小和尚當即換了副面孔,以極其溫良的口吻道:「女施主認識小僧師尊?還真是有緣,不知小僧該如何稱呼女施主?」
年朝夕微笑道:「你師尊都是管我叫爸爸的,你可以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稱呼。」
小和尚:「……」
年朝夕就當沒看見他一言難盡的表情,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和尚微笑道:「小僧伽引。」
伽引。
年朝夕大腦迅速運轉了起來。
如果真如這伽引小和尚所說,他是淨妄的徒弟,那麼以淨妄和雁危行的關係,他應當是認識雁危行的。
而現在的雁危行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改變外貌,仍是他原本的長相,可那小和尚卻毫無反應。
為何會這樣?
要麼是雁危行和淨妄在她死後其實並不經常見面,或者說根本沒再見過面,以至於淨妄這小徒弟對雁危行沒有絲毫印象。
要麼就是這個伽引在說謊!
她想著,便試探性地問道:「你師尊的那個俗家朋友現在怎麼樣了?我倒是許久未見過他了。」
要是平常人,聽到她這含糊不明的詢問,總該是問問到底是哪個朋友的。
可伽引卻一臉訝異道:「師尊還有朋友?」
年朝夕:「……」
看來就是淨妄的徒弟了,錯不了!
只不過為何不認得雁危行?她死後到底出了什麼事?淨妄和雁危行沒有交集了嗎?
她眉頭微皺,卻聽見伽引微微笑著說:「女施主,居然你和師尊都是熟人,那能不能對小僧說明來意?總是這麼捆著小僧也不太好吧?」
他表面上笑著,內里確實警惕的模樣。
年朝夕心說果然不真是個純粹的花和尚,要不然她都要懷疑懷疑淨妄的眼光。
不過也對,如果他真有表面上看上去這麼不正經,河下城也不必為了對付他還專門調了一個高手來。
於是她直言道:「我想替你參加第二輪演武,但你放心,我只是為了贏河下城,贏了之後藏書閣的鑰匙依舊是你的,我沒有任何興趣,你好好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