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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之後這兩個女人的不同反應被楚慈一一看在眼裡,心中不免有了比較,比起任性的安初雪,善解人意的駱婉婉要看著比之前順眼許多。
「安初雪,你先回去吧,這裡有婉婉就行了。」
見他下了逐客令,安初雪心裡一慌,整個人就更憋屈了,「你什麼意思?我才是你愛人。」
只不過還沒登記而已。
楚慈被她煩得腦仁疼,於是冷聲吼了句「滾」。
平時的恩愛猶如過眼雲煙,安初雪被吼得心頭一梗,她知道對方是個什麼脾氣,於是只能在駱婉婉那若有似無的笑意中乖乖離開了病房。
直到房間裡剩下他們兩個人,楚慈才柔下聲音說:「婉婉,這段時間就辛苦了。」
「別這麼客氣,咱們是夫妻。」駱婉婉壓抑著心底的激動,忽然對他們的未來又有了信心。
此時在公安局裡。
蘇念念和駱承面對公安局的審問只把自己知道的詳情說了一遍,見在他們身上問不出什麼東西,而且兩人又有不在場的證據,公安人員也只能放人。
出了公安局,蘇念念還在猜想究竟是誰把楚慈教訓了一頓,不過一想到那人肯定有很多仇家,她也就沒再浪費那腦細胞。
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蘇駱兩家知道他們出事後都放下手裡的工作紛紛趕了過來,楚慈那毫無證據的誣陷更是惹怒了這兩家人。
因此在楚慈傷勢痊癒後便發現,自己在京市早已沒了立足之地,不過這些還是後話……
此時此刻的他,感受著駱婉婉帶來的溫暖,心裡有一點點感動。
他們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哪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
只不過是時間久了,感情被磨沒了而已。
而駱婉婉也感受到了對方的轉變,她欣喜之餘又有些擔心這種幸福如同曇花一現轉瞬即逝。
除此之外,她更害怕自己曾經和鄭偉的那段關係被丈夫知道。
而越害怕什麼,往往就越來什麼。
某一天的下午,駱婉婉正給楚慈擦臉,這時有兩名公安敲門而入,不過這次他們不是來詢問楚慈的,而是把矛頭指向了駱婉婉,「駱同志,一個叫鄭偉的男人你認識吧?」
聽到這個名字,駱婉婉瞬間臉色刷白,她知道,這一次她和楚慈的婚姻算是走到了盡頭……
幾天後,這起茅坑事件徹底被調查清楚。
原來當初駱婉婉和鄭偉提出分手後,鄭偉便找到朋友鐵柱喝酒哭訴。而他的這個朋友常年混跡於舞廳,在聽到駱婉婉這個名字時瞬間就怒了。
楚慈在舞廳很有名氣,而更有名的是兩女爭一夫的狗血橋段時不時就會在舞廳里上演一出。
這讓舞廳里的常客都知道駱婉婉這個女人是誰?
朋友被騙再加上之前有過舊仇,於是鐵柱趁著酒意來到舞廳便把楚慈給揍了。
如今真相大白,事件當中的人皆是一肚子苦水無法消化,至於今後的路要怎麼走,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
六月初夏。
蘇念念終於大學畢業了。
和後世不同,這個年代大學畢業還沒開始流行穿學士服拿畢業證拍照片。
莊嚴的教學樓前,蘇念念穿著一件的確良白襯衫和同學老師聚在一起準備合影留念。
想到不久之後就能去醫院工作,她那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在他們學校還有吃散夥飯這一習俗,大家拍完照片便一起去了食堂,今天食堂里各式各樣的菜餚都有,可比平時豐富很多。
人生猶如萬里長征,如今算是成功邁出了一大步,每個人的心中都是雀躍無比,更多的是對未來的美好期待,和想對祖國做出貢獻的躍躍欲試。
吃飯期間,他們同聲唱起一首首愛國歌曲抒發著自己心中的情懷,並把氣氛推到了最高潮。
蘇念念跟著哼唱,內心深處被眼前的一幕幕感動得熱淚盈眶。
而此時,駱承帶著壯壯拿著一束紅艷艷的鮮花早已等在校園門外。
兩歲的壯壯依然還是個胖乎乎的小肉球兒,他目不轉睛地望向學校門口,很怕錯過媽媽的身影。
「累嗎?用不用爸爸抱?」他們已經站在這裡很久了,駱承雖然是個嚴父,但也心疼兒子的懂事。
壯壯晃了晃小腦瓜兒表示自己不累,他的小手裡緊緊攥著一支沒有刺的玫瑰花,那乖巧的模樣就像一個小紳士,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多瞅兩眼。
初夏的風暖而溫柔,馬路旁的垂柳隨著微風輕輕擺動。
當蘇念念揮別恩師和同學走出校門時,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這對站在垂柳下的軍綠色父子。
他們手裡的花嬌艷欲滴,在綠色的襯托中紅得惹眼。
小傢伙兒見媽媽出來了,立刻撒開爸爸的手飛奔過去,「媽媽~花!」
蘇念念彎下腰張開雙臂把兒子抱了個滿懷,她接過人生中第一支兒子送的鮮花,開心地在他臉蛋上重重一吻。
「寶貝,謝謝你送的花!」
想到爸爸教的話,壯壯眨了眨懵懂的大眼睛,奶聲奶氣一字一句地說道:「媽媽,畢業快洛~」
聽著兒子送上的祝福,蘇念念更加喜笑顏開,她揉了揉壯壯的頭髮,終於把目光鎖定在駱承的身上。
駱承與她對望著,伸出手送出了自己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