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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傻,明明之前還好好的,他懷疑是不是烏音珠說了什麼,讓容姝知道他其實會說漢話
不然為什麼罵他,總不會是跟他使性子吧。
還挺可愛的。
耶律加央按了按嘴角,把笑意壓下去,還問他菜是不是不好吃,鹽準是故意放的。
笑了一會兒,耶律加央臉就垮了下去。
要是真知道了他不就完了,誰讓他理虧。
烏音珠啊烏音珠,他耶律加央真是有個好妹妹。
次日一早,耶律加央帶著尼瑪穿過雪地,進了西北的山林,樹上積了一層雪,從下面經過就有雪沫掉下來,落在頭上肩頭還好,要是落盡脖領里,那滋味才痛快。
尼瑪不知道王到底怎麼了,這樣的天,雪還沒化乾淨,就提著弓箭打獵。
耶律加央:「看看有野豬沒。」
尼瑪:「王,野豬肉太咸了,屬下不愛吃。」
耶律加央找了一上午,也沒找到一隻野豬,他搓搓發僵的手,「你說如果晉陽知道本王騙她,會怎麼樣。」
尼瑪道:「王妃沒嫁到烏邇前可是公主,誰敢騙她,被您騙估計是生下來頭一次,不然您打只野豬吧,興許王妃就不生氣了……」
以前送肉容姝就很高興很好哄,這回打只野豬也哄不好了。
耶律加央嘆了口氣,「回去。」
沒有野豬,但是有山雞和兔子,耶律加央回去的時候看見天上盤旋著兩隻鷹,在她們頭頂飛了一會兒才往烏邇飛去。
耶律加央指了指,「你看,那是本王送容姝的鷹。」準是容姝知道他不在,所以讓兩隻鷹來尋。
尼瑪一個身高體壯的漢子,在冷風中瑟瑟發抖,「快回去吧別指了,王妃等著您呢。」
容姝發現天越冷,大毛二毛越愛往外跑。
也不知道竄哪兒去了,沾一身雪。
有時候自己在外面吃飽了,半天不著家,吃不飽的時候,就一頭扎進帳篷,一邊梳毛一邊等飯。
容姝有時覺得他們能聽懂人說話。
所以才會去外面找耶律加央,也許這就是烏邇人口中的靈性。
今天送食材來的是達娃,容姝問了一句才知道耶律加央進山打獵了,這種天出門都嫌冷他還出去打獵。
金庭玉階隱隱能覺得不對勁來,也說不上哪兒不對勁兒,可就是覺得哪兒都不對勁兒。
「公主,奴婢去請王過來?」
容姝:「又沒做他的,請他過來吃西北風嗎,擺桌子,咱們吃。」
中午飯是牛腩土豆煲,牛腩切成的小塊,和牛腩一樣大的土豆塊,加上調好的醬汁,悶了足足一個時辰。
揭開鍋蓋,牛腩軟耙酥爛,土豆邊角已經鈍化了,等裡面的菜吃完,又加了點熱湯,加上炭爐涮菜吃。
冰天雪地吃這個,既好吃又暖和,吃完還能美美睡上一覺。
容姝一覺睡到晚上,她蓋著羊毛毯,腳下的湯婆子還熱著,應是金庭玉階給換了一次。
被窩裡暖融融的,恨不得一直躺在裡面。
玉階見容姝醒了,取來濕帕子給她擦臉,「公主,奴婢中午出去看,帳篷外面放了三隻山雞兩隻兔子,應是王送來的。」
不然還能有誰,大冬天雪都沒化,就出去給公主打獵。
容姝心裡有些不得勁,「東西留下,去煮鍋薑湯。」
她能感覺到耶律加央的討好,也許做了錯事心虛,不然怎麼能說自己是傻子。
但騙人就是騙人,耶律加央騙了她幾個月,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容姝起來吃晚飯。薑湯煮好,金庭直接送到王帳去。
耶律加央臉上的疤已經掉痂了,淺淺一道疤,並沒有用多少藥膏。
他見金庭過來眼睛都亮了,誰知只有一大碗薑湯。
「雪天風寒,王妃怕王爺凍壞身子,特意煮了薑湯吩咐奴婢送過來。」
耶律加央:「王妃煮的,那就放下吧。」
金庭把飯盒放下然後悄悄退出去,剛到門口,耶律加央招手把她叫住,「你們公主,平日裡最喜歡什麼東西,本王隨口一問,你別出去亂說。」
金庭哪兒知道這個,公主的喜好,她們做奴婢的怎麼可以窺探。
連金庭都不知道,耶律加央有些泄氣,「算了,你就當本王沒問過,回去吧。」
等金庭退出去,他把蓋子掀開,薑湯還冒著熱氣,薑湯驅寒,容姝是怕他染上風寒。
那容姝到底知不知道。
耶律加央也不敢肯定,他把碗端起來,把薑湯喝完,姜放在肉里能去腥,吃竟然這麼難吃。
不過容姝給的,耶律加央咬咬牙也能吃下去。
喝完薑湯,耶律加央的手腳慢慢熱起來,他揉揉肚子,心裡想著,薑湯難喝是難喝了點,但容姝是為他好。
他抓緊把字給寫了,到時候給容姝送過去。
王帳里就有筆墨,耶律加央也不敢寫的太好,描描畫畫把「耶律加央是傻子」抄了幾遍。
明早沒事,他可以讓容姝看看他寫的字。
冬日的烏邇就是如此,安安靜靜,夜裡比白天更靜謐,遠不及大楚熱鬧。
大楚昨日下了場秋雨,秋意更濃。
地上一片落葉,打掃的宮人都低著頭,趙顏兮攏了攏衣領,順著來時的路走出宮門。
虞秋嬤嬤只能送到這兒,宮中馬車就在一旁,她扶著趙顏兮上馬車,嘴上不忘提點,「姑娘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