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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是留在大楚,看起來也不錯,有皇上護著公主,公主不用受什麼委屈。
她們做奴婢的,天生就是為了主子,主子好了,她們就好。
金庭給容姝捶腿,「就是奴婢以後不能伺候您了……」
容姝伸手揉了揉金庭的頭,「還記得進京前和你說的話嗎,我從烏邇回來,誰都不信,什麼都沒有,只有你。」
金庭睜大眼睛,「公主……」
三日一晃而過。
趙顏兮回府之後,並沒有受到多少白眼,一來侯府其他房,仰仗嫡系生存,二來長公主雖然讓趙顏兮沒臉,但皇上又把面子挽回去了。
倘若趙顏兮真的飛上枝頭做鳳凰,從前嘲諷她的人,哪個能落到好下場。
三來,平陽侯夫人心有愧疚,這三日對趙顏兮可謂十個勁頭。
有時候看著趙顏兮就鼻頭一酸,要是不仰著頭,恐怕得哭出來。
平陽侯夫人心裡捨不得,更捨不得那些好處,倘若皇上把什麼都收回去,那她家侯爺,侯府上下該怎麼過日子。
其實沒有這些的時候日子過的也挺好,只是現在,離不開斷不掉,只能把女兒送出去。
平陽侯夫人自己勸自己,容姝在烏邇待了兩年,看起來過的也挺好,公主之尊,耶律加央怎麼會為難她。
所以趙顏兮到了烏邇,日子也不會太差,有丫鬟隨侍,她去個享清福的就是了。
況且,長公主出嫁,帶了那麼多的嫁妝,多少金銀財寶。
平陽侯夫人勸好了自己,就想在這幾天多疼趙顏兮一些,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每日都叫趙顏兮去正院說話,言語總少不了叮囑,「兮兒,過完年你就十五了,就是大姑娘了,可不能像現在這般任性了。」
趙顏兮道:「女兒哪兒有任性,女兒只是……」
趙顏兮也說不上來,她從前只想得到權利,地位,可做人哪兒有不貪心的,得到一樣就想要另一樣。
靠著容姝的相貌得到好處還不夠,她希望取而代之,所有人都看不見容姝,只看得見她。
容姝不過是早比她生出來幾年,若是早生的是她,娘怎麼會忌憚天家,拘著她不讓她出門,她又怎麼會從小到大,羨慕別家姑娘。
趙顏兮把這一切的因由歸結到容姝身上,反正她們兩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好好相處。
趙顏兮想起宮宴上的沒臉,又想起容譽的厚待,心裡湧起一絲甜蜜,她有些惱,「娘你說這個做什麼,弄的好像女兒要嫁人了一樣。」
她若是嫁,只會嫁給皇上,做那一國之後。
「兮兒,娘養你這麼大,捨不得你嫁人。」平陽侯夫人道:「便是嫁人,也嫁個簡單人家,相夫教子過一生。」
高門女子,命哪兒由得了自己,還不如嫁個簡單人家,簡簡單單過一生。
趙顏兮低下頭,嫁個簡單人家?她才不願意,
要做就做人上人,趙顏兮現在只想等容姝回烏邇,她這幾日就避其鋒芒,安心待在府中。
只要容姝回了烏邇,這盛京就是她的。
趙顏兮溫順地靠在平陽侯夫人懷裡,「娘,我都聽你的。」
若是皇上要娶她,母親定然願意,君命不可違,母親能說什麼呢。
平陽侯夫人心裡一抽一抽地疼,這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從小小的人兒養到這麼大,卻要送出去,她怎麼忍心。
她摸著趙顏兮的臉,半響,伸手從桌邊拿了一塊點心,「這是你最愛吃的牛乳糕,嘗嘗還是原來的味道嗎。」
趙顏兮因為要模仿容姝,平日裡吃食點心都是吃容姝愛吃的。自己喜歡的只能夜裡偷偷吃,她素來喜歡雅致的吃食,一盤裡少少一份,好吃極了。
牛乳糕還是從前的味道,趙顏兮想,以後她一定要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再也不管別人的喜惡。
一塊點心全都吃完,趙顏兮不知怎麼漸漸犯起困來,這是母親的院子,小時候她玩累了就在母親的榻上睡。
所以趙顏兮放心地睡了過去。
平陽侯夫人一下一下地拍著趙顏兮的後背,淚水把趙顏兮的衣服打濕,「兮兒……娘也是沒有辦法,娘不能不管侯府,你爹,你哥哥都指望侯府,指望皇上呢。」
趙顏兮睡的香甜,平陽侯夫人把眼淚擦乾淨,時間來不及了,要快點把兮兒送進宮。
她喊來侯爺,此事越少人知道越保險,他們做父母的,送女兒走便好。
進宮之後自然有人為女兒梳妝打扮。
兩人把趙顏兮送進馬車,紅秀低著頭不敢吱聲,平陽侯親自駕車,離開之時他夫人拉住他的袖子,「侯爺,兮兒是咱們從小疼到大的女兒……這一去,就沒反悔的餘地了。」
只要進了宮門,兮兒就成了容姝,他們的女兒就變成了公主。
容姝……
縱然心裡不喜歡容姝,也要好好待她。
平陽侯握緊韁繩,「……夫人先回去吧,我這就接咱們女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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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有些顛簸。
趙顏兮感覺自己脖子也疼,肩膀也疼,哪裡都疼,像是在椅子上睡了一下午,渾身都不得勁。
她費力地睜開眼睛,卻看見了一片棕黃色的車棚。
趙顏兮試著坐起來,可是手腳都被縛著。
「這是哪兒啊,紅秀……娘……咳咳!」趙顏兮心裡有些怕,她明明記得,她在正院,吃了一塊點心,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