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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拋開《朱顏》這本書,先帝出兵烏邇,突然駕崩,新皇年僅十五,如果不是和親,要用什麼法子平息戰火呢。
容姝摸摸玉階的頭道:「反正在這兒的日子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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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五月,陰雨驚雷
養心殿中,容譽驚醒,他下意識喊了一聲皇姐,可進來的只有太監李寶德。
「皇上,時辰還早,您再睡會兒?」
容譽眼尾猩紅,他搖了搖頭,問:「還下雨呢?」
五月雨水多,從昨天早上就開始下雨,晚上電閃雷鳴,不過倒是能消停幾天,前天太后還提了選妃的事,就是今日。
李寶德面上不顯,「還下呢。」
容譽出了會兒神,他道:「盛京下雨,那烏邇是什麼天。」
西北蠻夷之地,能有什麼好日子。
李寶德張了張嘴,眼中有些許憐憫,自打皇上登基之後,脾性就變了不少,從前是跟在長公主身後的無憂無慮小皇子,現在……
「應該是個晴天。」
容譽從床上下去,剛過丑時,他睡了還不足兩個時辰。
但他不敢多睡,也不能多睡,他還要把皇姐接回來。
「最好是晴天。」
容譽去看奏摺,李寶德端上一盞濃茶,看了一個多時辰,又端上來一盤子點心,容譽用了幾口。
李寶德道:「皇上,雨停了。」
容譽看了眼窗外,皇姐會給他做各種各樣的點心,比這個好吃多了。
容譽點了下頭:「你下去吧。」
李寶德試探著問:「幸好雨停了,皇上,太后前陣子說的選妃的事,正是今日,您可要去看看?」
容譽放下硃筆,一臉不悅,「父皇剛走,皇姐遠嫁,母后就要張羅著給朕選妃?」
雖說皇上要為新皇守孝,可是皇嗣綿延是國之重事,如今後宮一個人都沒有,哪兒來的孩子。
容譽是太子,先帝子嗣緣薄,就他一個兒子,太后就是顧忌著,才早早安排選妃事宜,好留下皇家血脈。
李寶德:「太后,大臣們都是這個意思。」
這些日子的國事壓得容譽喘不過來氣,幾個月養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性子,偏偏一提選秀就震怒,他手一揮,奏章撒了一地,「全來逼朕。」
李寶德砰一下跪在地上,「皇上息怒。」
容譽胸口起伏,喘著粗氣,「朕不選,朕,左右不了和親,還管不了選妃嗎,皇姐一日不回京,朕就一日不選妃。」
李寶德是先帝的人,如今又照顧新皇,自然為大楚考慮,皇帝不能像小孩子一樣任性了。
他道:「皇上,長公主為一國公主,和親遠嫁是為了大楚,百姓會為她歌功頌德。」
容譽猛地看向李寶德,「歌功頌德?她本來可以過的很好,卻要嫁給蠻夷之人,皇姐缺歌功頌德嗎,朕是皇上,可以給她無上尊崇。」
李寶德仰頭看著容譽,「就算是嫡出公主,該和親也得和親。況且,晉陽長公主只是先皇的養女,皇上如此掛念長公主,到底是姐弟情深,還是起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
窗子吹進來一陣冷風,容譽打了個寒顫,他臉色發白,半響,他咬著牙道:「你是父皇的人,朕憐你一片忠心赤誠,就許你為父皇守陵。」
李寶德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他以為自己能點醒皇上,沒想到皇上還是執迷不悟,「皇上……」
容譽看了他一眼,目光森森。
李寶德把話咽下去,悄悄從養心殿退了出去,很快又進來一個小太監,低著頭,跪在地上撿奏摺,一句話都不敢說。
容譽看著燈盞出神,送親儀仗出發的前一晚,他做了整晚夢,夢裡全是小時候的事,全是他和皇姐兩個人。
後面的夢境變得難以啟齒,再後來,他見她要走,只喊了一句皇姐別走,就突然驚醒。
本就不是親姐,有什麼不行,他會接皇姐回來。
第八章 來草原的第八天耶律加央扯了……
次日烏邇是個晴天,氣溫稍長,在外面待著能感覺到些許熱意,到了中午太陽高照,跟早晨完全不一樣。
容姝種的姜也發芽了,金庭玉階兩人把箱子抬出去曬太陽,嫩綠的小苗迎風招展,如果順利的話,秋天能收穫幾十斤姜塊。
幾十斤夠吃好長時間,明年再種,再也不用擔心肉有腥味和膻味。
上午烏音珠過來學了一會兒漢話,她帶了一根羊腿,中午就順便留下吃飯。
一根羊腿足夠四人吃,可尼瑪又送食材過來了,這回送了五斤新鮮牛肉。
尼瑪想的好好的,王一頓就能吃兩三斤肉,半碗飯和半盤菜根本不夠吃。
再說他也不是光看不吃的那種人。
所以他直接把王吃的食材從瑪吉婆婆那兒拿了過來。
金庭沖他搖搖頭,指了帳篷裡面的烏音珠給他看,桌上還有根羊腿,示意中午有肉吃,牛肉拿回去就行。
尼瑪愣了好一會兒,心說那怎麼行,把牛肉放門口趕緊跑了。
五斤牛肉躺在木盆里,人跑了個沒影,金庭沖裡面喊了一聲,「公主,今天的食材送過來了,送了好多肉。」
容姝從裡面出來,「沒說咱們中午有肉吃嗎?」
金庭:「說了,但那個人聽不懂,把肉放下就跑了,公主,這塊肉看著有四五斤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