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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格格懂事地道:「好,額涅那裡我也會勸好她,我知道你在外面忙,無暇顧及福臨,我會幫著你帶好他。」
布迦藍笑笑,說道:「你無需覺得在這裡會惹人嫌棄,所以拼命做事,有那麼多伺候的人,你讓他們去做就好。你喜歡什麼,只管去做你的事情,福臨淘氣,你別累著了。還有需要什麼就直接說,在這裡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我平時太忙,你不說我也不清楚。還有,七格格個性強,要是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你也不要悶在心裡,直接教訓回去,若是敢頂嘴,你就罰她,不然等著我回來收拾她。」
二格格不好意思起來,說道:「我在這裡過得很好,把這裡當作了自己的家。七格格是口直心快,前面說了不好聽的話之後,後面自己就忘了。四格格懂事,聽到之後會訓斥她,七格格不敢與四格格頂嘴,連五格格都不敢惹,只能與八格格與福臨玩鬧。」
布迦藍失笑,她還不知道幾個小的還分了陣營,不過她也懶得管,她們自己能解決就好。
兩人回到正屋,國君福晉還沒有回院子,疑惑地打量著她們,見二格格眼眶紅腫,忙著急問道:「二格格你怎麼了?」
二格格見福臨跑了過來纏著布迦藍,拉著國君福晉與布迦藍道別,說道:「額涅,我們回去說。」
布迦藍嘆了口氣,二格格回到娘家,始終小心翼翼,再也沒有出嫁前放得開。
她也頭疼得很,這次不比上次帶二格格回盛京時,皇太極對前線戰事極為看重,蒙古那邊不能出差錯,估計又要與他費上一番口舌了。
沒兩天,皇太極與布迦藍與范文程等幾人,商議好出征的事情之後,他留下布迦藍,開口就道:「讓二格格準備回察哈爾去,不送額哲一程實在是太不像話。」
布迦藍抬眉,佯裝詫異道:「皇上難道沒有聽到,二格格聽著額哲去世,太過傷心一病不起了嗎?四格格成天守在她身邊,施針開藥忙得不可開交呢。」
皇太極愣了下,好奇地道:「四格格都已經能看病了?」
布迦藍無語,他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偏?她得意地道:「四格格早就能診脈看病了,至少著涼等小病不在話下。二格格由她守著,也能讓人放心。」
皇太極笑了起來,笑到一半又覺著不對,笑容一收拉下臉,惱怒地道:「就你慣著她們,以前二格格回盛京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額哲還是因為幫著大清打仗而亡,若二格格不回去,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布迦藍說道:「我已經代二格格送了厚厚的奠儀上門。除了二格格的一份,還有大清的,我的,甚至姑姑的,給足了察哈爾的面子,皇上不用擔心這些。」
皇太極聽她說了一長串,獨獨沒有聽到自己的那份,不禁瞪大眼質問道:「那我的呢,你既然考慮周到,怎麼連我的都忘了?」
布迦藍翻了個白眼,說道:「大清的不就是皇上的?還有,我知道娜木鐘肯定又會在你面前進讒言,鄭親王也會說,讓二格格回察哈爾去。皇上,你要記得,父死子繼,兄繼的這些惡習,是你親自下令禁止,不要自己違反了自己下達的律令。
鄭親王在你面前說了二格格什麼壞話,肯定是蘇泰說的,你也不要聽。你說蘇泰都嫁到了大清,還心心念念惦記著察哈爾,這算是什麼事呢?」
皇太極盯著布迦藍,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濟爾哈朗的確在他面前說過,至少得讓二格格回察哈爾,去給額哲送葬。
還有娜木鐘也問過他,以後察哈爾該由誰繼承,照著蒙古的習俗,二格格是不是該嫁給繼承察哈爾部落的人。
他半個字都沒有在布迦藍面前提,卻被她猜得八九不離十,還把他接下來想說的話全部堵死。
皇太極其實也不那麼高興,蒙古幾個部落,還是科爾沁出兵最多,察哈爾部只派了一千兵馬做做樣子。如今額哲才剛死,察哈爾那邊根本沒有問過他的意見,阿布鼎已經繼了位。
既然布迦藍已經給足了他們面子,他也沒必要繼續捧著他們,省得他們還以為大清沒察哈爾就不行了。
皇太極鬱悶半晌,轉開了話題說道:「你回去之後讓琪琪格回宮,海蘭珠最近病得厲害,她在宮裡也能照顧一下。對了,既然四格格會醫術,也讓她回宮,有女大夫守著正好方便,我去了前線也能放心。」
布迦藍的臉色霎時淡了,冷笑著問道:「皇上,既然如此,要是海蘭珠死了,可別怪罪在四格格身上。」
皇太極頓了下,說道:「四格格是我的女兒,我怎麼會怪罪她。」
布迦藍說道:「那可不一定,四格格叫什麼,你還記得嗎?你能說出來四格格今年幾歲了嗎?」
皇太極神色尷尬,他的事情太多,兒女也多,平時也分不出那麼多功夫來管兒女。想著某個女兒長大了,該成親了,最近要拉攏某個蒙古部落,便把她們許配出去,一輩子再也見不著面。
比如長女一樣,嫁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不知道現在再見到,他還能不能認出來。
海蘭珠不一樣,他們天天生活在一起,自然對她的感情比女兒深。而且隨著年紀變大,他愈發眷念海蘭珠的溫柔,就好比當年努爾哈赤喜歡阿巴亥一樣,天天相伴的枕邊人,就是半刻也離不得。
皇太極不禁生氣地道:「四格格就算了,我還怕她醫術不好照顧不周呢,琪琪格得回來,其他人照顧不好海蘭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