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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不能搶她的東西,就是一根雞毛都不行。
皇太極說得對。
前世,她是頂級的古泰拳與長拳手,擅長攻擊,只攻不守。
在地下拳擊圈,她早就是令人聞之變色的瘋批。
第三章
布迦藍回到次西宮,蘇沫兒守在門前,不斷焦急張望,看到她走近,心頭一松,小跑著迎了上去。
待看清布迦藍滿身的血,蘇沫兒嚇得臉色都變了,不斷地道:「福晉你有沒有事,可曾傷到了哪裡?」
布迦藍心情很愉快,難得拍了拍蘇沫兒的肩膀,說道:「我沒事,這是雞血。」
蘇沫兒原本在幫著奶嬤嬤照看三個格格,哄好八格格睡覺後回到正屋,發現布迦藍不見蹤影。
伺候的宮女只知道福晉與大汗一起離開,福晉還提了一籠子雞。
後宮地方狹小,蘇沫兒先前依稀聽到了雞叫聲與哭聲,她聰慧過人,前後連起來一想,就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緣由。
進屋後,蘇沫兒打來水伺候布迦藍洗簌,見到她脖子上的清晰的手印,又忍不住難過。
布迦藍十三歲時就嫁給了皇太極,九年來給他生了三個女兒,他卻從未把她當一回事。
如果皇太極眼中只有權勢平衡,林丹汗福晉的地位高於布迦藍,蘇沫兒也覺得情有可原。
可皇太極並非如此,海蘭珠嫁到盛京,這一年他怎麼待她,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都知道海蘭珠是大汗最心愛的女人。
論長相論出身論功勞,無論從哪方面來說,布迦藍都不輸給海蘭珠,她不該被如此看輕。
蘇沫兒心裡難受,更替布迦藍不值,拿布巾蘸了水,輕輕擦拭著她的脖子,心疼地道:「福晉,還疼嗎?」
這點傷對布迦藍來說,相當於蚊子叮一下,說道:「不疼。」
她看了一眼蘇沫兒,微微擰眉:「你為什麼會難過?」
蘇沫兒不想布迦藍擔心,垂眸掩飾住眼中的情緒,說道:「奴才沒事,是水汽進了眼。」
布迦藍以前在對戰時,很擅長揣摩對手的反應情緒,預測出對方的下一步動作,在瞬息間做出反應。
看透蘇沫兒的情緒,對布迦藍來說,不過輕易而舉的事情,知道她沒有說實話。
布迦藍以前身邊也有幫著她練習的同伴,不離不棄跟著她,跟眼前任勞任怨的蘇沫兒一樣。
思及此,難得細聲細氣安慰她:「你不要難過,我沒事。現在我還有點兒弱,只劃傷了皇太極的手。我要養得好一點,以後就能打碎他的骨頭。」
蘇沫兒被布迦藍逗得笑起來,見到她淡定的模樣,又覺著她沒有說笑。
科爾沁草原上女人跟男人一樣,騎馬射箭搏克樣樣精通,成吉思汗家族的女人,照樣可以參與政事。
布迦藍自幼聰慧美麗,曾是天空翱翔的雄鷹,嫁入盛京之後,就再也沒能飛翔。
蘇沫兒拿起梳子,輕輕梳著布迦藍濃密的烏髮,輕聲說起了蒙古的諺語:「連可汗也是女人生的。」
布迦藍沒有聽清蘇沫兒的話,她在思考怎麼變得更強壯些。
第二天早上起來吃完早飯,布迦藍沒有再躺在椅子上曬太陽喝酒,而是將酒壺拿到手中,去登連著後宮最高的三層閣樓。
來回爬了三次,布迦藍累得已經氣喘吁吁,再看旁邊跟著的蘇沫兒,卻只微微出了些細汗。
布迦藍瞬間被激起鬥志,連著喝了幾口米兒酒,待呼吸平穩些,又繼續慢慢往上爬。
「布木布泰!」
樓下重重的腳步聲,伴隨著大福晉氣急敗壞地喊聲傳來。布迦藍停下腳步,回頭看過去,大福晉提著袍子下擺,出現在了轉角處。
她臉龐漲紅,仰頭惱怒地瞪著布迦藍,抱怨道:「你怎麼不在屋子裡呆著,害得我到處找你。」
布迦藍等大福晉上來後,又繼續往上爬,問道:「找我什麼事?」
大福晉抓住布迦藍的手腕,她沉默片刻,最終沒有甩開,跟著大福晉來到了走廊。
「昨晚你鬧出那麼大的動靜,所有人都已知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什麼事。你這麼能如此魯莽,海蘭珠可是你的姐姐!」
布迦藍好奇地問道:「她來找你告狀了?」
大福晉一愣,生氣地道:「難道她不該來找我告狀?我是大福晉,也是你們的姑姑,我就該管著你們。布木布泰,你不要忘了,我們都是來自科爾沁草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海蘭珠沒臉,你也會跟著沒臉!」
以前布迦藍習慣單打獨鬥,拳拳到肉,都是打在她自己身上,所以榮耀都是屬於她自己。
布迦藍很不喜歡大福晉的說辭。
榮耀是屬於整體還是個人,她倒無所謂。只是,她應該才是最耀眼的所在,絕對不會躲在任何人的光芒之下。
「為什麼不我榮,你們跟著我沾光?現在是你們榮,我一個人損。」
大福晉又被噎住,布迦藍說的是事實,讓人無可辯駁。她進宮久,雖然沒有生出兒子,但已生了三個女兒。
想到自己也只生了女兒,大福晉心情也很不好,嘴裡泛起了苦澀,嘆息一聲,說道:「我們嫁給大汗這麼多年,都沒能給他生出一個兒子,科爾沁才會著急。如果海蘭珠也生不出兒子,科爾沁還會繼續送人來。
布木布泰,不要爭一時之氣。科爾沁的勢力日漸式微,女真現在正強大,只要大汗能支持科爾沁部,或他們身上流著我們的血,我們就能繼續強大下去,永不會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