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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峰俊秀,連綿起伏的山巒之間,坐落著修真界第一大派,天衍宗。
「天衍宗本來都沒落了,要不是凌霜君,現在誰還知道天衍宗這個門派?要是我也有凌霜君的天賦……」
小茶館裡,一個身後負劍的散修口中不無艷羨的說道,提及凌霜君的時候,眼中更是滿滿的欽佩敬仰之意。
「呸!就你?要點臉成嗎?這修真界都多少年沒出過飛升上界的了?也就一個凌霜君了,要是人人都有凌霜君的天賦,那還得了?」
「我,我怎麼了!」散修面紅耳赤地一拍桌子,「凌霜君的天賦,這天下誰不羨慕?」
「人可不只是天賦,修真界也不是沒出過天才,那些天才最後都怎麼樣了?現在凌霜君可是修真界公認的第一人,要有個什麼事,那些老祖宗也得問問他的意見,這可不僅僅是有天賦就可以辦到的。」
散修有些被下了面子,畫風一轉說道:「凌霜君好是好,只是十五年前的那一場正邪之戰,雖說是打贏了,但是修真界也死傷慘重,就連凌霜君本人聽說也受了重傷,這不也正說明了他還欠些火候嗎?年紀輕輕領導這麼一場大戰,最後也只是險勝。」
這句話一出,整個茶館都炸開了鍋,像是沸騰的開水一樣熱鬧了起來。
「難怪這些年鮮少見到凌霜君四處走動呢,原來是受了傷啊!」
「怎麼可能!前幾年天衍宗還招收了新弟子呢!」
「掌門不在不是還有長老們嗎?招收新弟子也證明不了什麼!」
「這凌霜君受了重傷,閉關這麼多年了,若是魔修捲土重來可怎麼是好啊?」也有人表示憂慮。
聽聞此言,眾人也紛紛表示附和。
「有什麼好怕的?這麼多年來,魔修裡面最出名的不過一個陸玖,她可是早就死了!」
說完,眾人不禁有些唏噓。
靠窗坐著的兩人,身量不高,穿著整齊的弟子服,一人忿忿不平,一人卻若有所思的模樣,只是他們未曾參與眾人的討論,雖然坐在這小茶館裡,卻仿佛和小茶館裡的其他人身處截然不同的兩個世界,趁著小茶館裡一陣忙亂的時候,他們悄無聲息地起身離開了茶館。
茶館之中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是何時進來又何時離開的,更甚者,根本沒有人關注到這衣著整潔,一看就非同尋常的兩人。
兩人腳步輕快,雖看似尋常,卻在短短几息之間離開了城鎮,進入了天衍山的地界。
「明明掌門馬上就要出關了,他們這麼說,好像咱們掌門重傷不愈就要死了似的!」搖光憤憤不平,握著小拳頭一臉生氣的模樣。
開陽卻是一臉平靜,「說不定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呢?長老們只說掌門閉關了,卻沒有說是因為什麼閉關的,說不定就是因為在正邪之戰中受傷了才閉關的呢?」
「不可能!」搖光很堅定地搖頭,雖然還從未見過掌門師尊的模樣,但是搖光滿臉的堅定不移,「掌門師尊可是整個修真界中最強的人,怎麼可能輕易受傷呢?定是他們胡亂說的!」
開陽有些無奈,心中知道這些事大約也是有幾分可信的,嘴上卻說,「那便是假的吧。」
搖光點點頭。
悶不做聲地爬階梯。
這九千九百九十九級階梯是每個天衍宗的弟子都走過的,也是他們進出山門的必經之路,上面設了禁制,哪怕已經可以御劍飛行的師兄師姐們也只能老老實實地爬上去。
爬了一半,開陽已然是滿身大汗,這個時候卻忽然聽到搖光悶悶的聲音,「師兄,要是掌門師尊真的……真的……」
開陽連忙安撫性地回望了搖光一眼,「不會的,掌門師尊就要出關了,山下那些人定然是胡亂說的。」
想到傳言中的凌霜君要出關了,搖光又有些緊張起來。
「聽聞,凌霜君對座下弟子要求極嚴,我們這一批弟子都不是他親自選的,到時候他會不會覺得我們不夠格當他的弟子啊?」
「要是,要是他不喜歡我們,我們是不是就得被趕下山了啊……」終究還是個孩子,想像了一下凌霜君冷漠的面孔,搖光說著說著就禁不住帶上了哭腔。
開陽有些無奈。
小大人模樣地說道:「掌門師尊會不會趕我們下山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這次我們私自下山被長老抓住了的話,我們很有可能會在見到掌門之前就被趕下山了。」
搖光縮了縮脖子,想起了平日裡長老們疾言厲色的模樣,滿臉的驚恐,「那我們快回去!」
等兩人氣喘吁吁地趕到山門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看見了站在門後的烏泱泱的一大群人,平日裡最為嚴格的幾位長老就站在隊伍的最前面。
搖光和開陽哪裡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兩人對視一眼,咽了口口水,撲通一下就跪下了,「長老,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偷下山玩了,您不要趕我們下山!」
「快起來!」歐陽長老快步走過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兩人一眼。「站到後邊去,跪在山門口成什麼體統!」
開陽和搖光顯然是愣了。
這,這是在暗示他們不配跪在山門口嗎?
搖光滿臉菜色,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滿腹委屈,哭得一抽一抽的。
歐陽長老太陽穴突突地跳,時不時往他們倆身後的台階望上幾眼,心中甚是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