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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雲帆沒有管,只任中人去操作。
王安平已經在對季大牛說了,道:「等事成了,便去集市碼頭買些海草回去吧。娘不知吃過此物沒有,我想帶些回去。買好了,吃過午飯就找船家去!」
「行。」季大牛道:「一會兒看到有啥好吃的,我也多買點回去,給大妮嘗嘗,還有爹娘。上回沒給他們帶東西,好像挺不高興的。」
王安平笑道:「上次我提醒了你,但你一根筋,愣是沒聽明白。我還以為你爹娘會說你亂花錢,不買更好。」
當時他見季大牛沒聽,只以為季家父母是那種奇葩,給買東西,給心意還會罵人的那種。
季大牛憨憨的笑,道:「以後我就知道了。」
「若有海魚,我也想買些回去嘗嘗,」李方道:「這個少見,我家人也沒吃過呢……」
三人在一邊聊起來了。
香料商人是個中年人,打量著張雲帆,真的注意到以後,他就覺得這小姑娘特別精湛,本來他不缺錢的一人,是不屑於與這種打扮不咋地的土人結交的,因為他穿的是絲綢,可他們四人卻是布衣。一看就是家裡雖有家底,但也不可能是多好的門第那種。此時,看她年紀小卻極沉穩,便笑道:「小姑娘是打算做什麼生意啊?!這麼大的鋪面只你一人打理嗎?!」
張雲帆笑道:「生意再大,也不及您的生意大,比您相比,我又算得了什麼?!小打小鬧罷了,小生意還不知道能不能做得上去,不提也罷!」
這精明勁。這是不想說的意思了。
香料商人可不以為她只是謙虛,便笑道:「你家裡人就許你這般折騰?!」
「折騰的若是不好,大不了老實回家聽話便是,」張雲帆沒傻到交底,道:「但人生於世,總得闖一闖,吃點苦頭,未必不是好事!」
香料商人對她有些刮目相看,能說出這番話來的人,可見家裡長者有智慧,會教孩子。又見她謹慎,半絲都沒有交底的意思。說話謙虛客套之中,卻是一點底都沒露,便沒再說話了,猜測著她是什麼樣的人家的出身。
若說大商賈之後,應該不是,看穿戴是真不像。但這一出手就是這五百兩銀子,也很不凡。關鍵是哪家容許未出閣的女孩子出來折騰生意的?!除非折騰得起,虧了也無所謂。
所以他沒想明白她這底氣到底從何而來。
第206章 海草
這個世界有時候是真看不懂了, 有些不大不小的商人也看不出底細啊,到底是不容小覷。
香料商人也識趣,不再問了, 只笑道:「真是後浪翻湧而起,我這樣的, 要被拍死在沙灘上嘍……了不得, 了不得, 你這年紀的後輩都可以猛起直追了。」
張雲帆是想著初來乍到, 有模稜兩可, 不能被人套出底。沒傻到交底的程度。
而她又被規定死了兩年半內不碰香料生意,那麼與此人便暫時不可能再有交集。至少幾年內是不可能。
既是如此, 現在也只是交易鋪面的事情,那就簡單點。何必結交?!
因此根本就沒有起那種攀上去結交的心思。言語之中很是客套,不熱情。完全沒有諂媚。
與那種小商人並不相同, 那一種基本與中人類似,一看到有點名頭和來頭的,不管有沒有好處, 先客氣巴結著再說吧。
張融融曾經說過,做生意雖要圓融,然而, 最重要的還是貨要硬。
這世間的確不少有那種中間商, 靠關係發財的商人, 然而,真正的商根, 是有實力和貨品硬。這才是根本。因此張雲帆對他是客套之中也沒有交出底,謙虛之中也並沒太巴結,只有著客套的恭維。
中人到底是識得人的, 因此竟插了隊,喜滋滋的把這交易過戶的事就辦完了。
等交了一份契約,拿了辦好的新地契,這才一手交錢,一手交地契,這事就完成。
然後馬不停蹄的去了鋪面交鋪子鑰匙,先是驗收,香料商人說了這間鋪面的地窖,還有大致的構成以後就把鑰匙都給交了,又告訴她,他的香料鋪面在哪兒,倘還有不知道的關於鋪面問題的方面,可以到那裡去找他,他雖未必有空,但有打理過這鋪面的小二或可交代與她。
張雲帆一一應了。
香料商人又叮囑她,務必按合同上的時間來經營這鋪面,只要不做香料生意,一切好說。但若是違約,他就不好談了,只少不得要上公堂。
張雲帆只笑了笑,道:「說好的兩年半,又落在紙上,我雖是女子,卻也知道違約的後果,您只放心便是,務必遵從合同行事,絕不帶頭違約!」
香料商人這才放心,在外行商的都有幾分腦子,雖還不知她到底要經營什麼,但卻友好了幾句,說是有這緣份,倘以後有合作的機會,一定來找他。張雲帆笑著應了一定一定,若有求他之處,肯定去找他。
這恭維,讓他哈哈大笑,因此交了鑰匙,收了銀票,便先與中人告辭走了。
中人喜滋滋的收了四十兩銀子的謝銀,道:「姑娘是辦大事的人,給這份銀子也是半絲不眨眼,不像有些,雖看著富貴,可是真交易成了,他又開始唧唧歪歪的一堆推辭。中人的買賣不好干吶……」
「既有約定,又有契約,怎敢違背?!」張雲帆想得開,大錢都花了,沒必要在小錢上摳門。雖說這中介費四十兩是真貴,然而,都是這麼個行情,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