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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融融笑道:「看來事情是必成的了。咱們家, 也能得個好。再加上你的親事。是雙喜臨門。」
十二月成, 那麼就算有賜下來,也是到明年了。
張融融心裡很安慰。到時候心想事成, 安平也成親了, 家裡也就有了保障,蒸蒸日上了, 各項都步入正軌。
她對王安平道:「沒事去帶幼娘來家裡玩, 若她不好意思來,便領著她到街上去走走, 若還是不好意思, 把春妮和翠蘭叫上一道。」
王安平點了點頭, 笑道:「好!」
周公已經去趙家走了禮,兩方已經換過庚帖了。也找人批過卦, 說是兩人情投意合,再好不過的極美姻緣!
這親事, 算是訂下了,約定了一年左右的時間,但還沒有定下具體的日子。所以周公之禮事上還有幾道程序,倒是不著急, 慢慢來。
這親事一定,趙家像吃了顆定心丸一般,沒事也會叫王安平去趙家玩,也會叫幼娘約王安平去街上玩一玩。兩個年輕人,時常見上一面,這情份才不會疏淡,才會慢慢培養感情而升濃。人嘛,就是這樣,都是處出來的。只要大致的性情心中有數,又都人品過得去,性格上也漸漸的了解了不少,彼此之間,也就更加互相認定了。
這一種見面也談不上是約會,至少他們連牽手也沒有的,頂多是相互瞥上一眼,還十分羞澀,說點話,還有翠蘭和春妮在,最過份的也不過是對視一眼,然後相視一笑。彼此認定彼此是傾定一生罷了!時代在這擺著,想要越界很難的。也普通人也會因為越界會付出很大的代價,哪怕定了親,名聲上也會有損,說出去總不好聽。
倘若是上古時期的春秋時代,也許民風還更開放一些,男女約會與野,相互對視著唱情歌,當著眾人的面牽手投瓜李,也是常有之事。只是社會越是文明,對於這一種框定在框子裡的男女尊卑秩序的一種就越嚴格,因為社會並不容許人出格。而不是男女相悅有什麼錯。
兩人就在偶爾見面,出來逛街的時候漸漸的熟悉了彼此的喜好與性格,性情。張家和趙家也是樂見不已!兩家現在也是親如一家人一般了,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趙家一定不會忘了張家的一份,而張家只要煮了好吃的,趙掌柜沒事的時候,就會喊他上門來吃飯。兩人親密如一家一般!
反倒是季家現在與張家冷淡了不少。
張興柱不樂見這老兩口,因此都不怎麼喊他們吃飯了!
季老爹唉聲嘆氣的,反正心情就很喪,很不愉快,說不清楚的一種壓抑感。倒不是因為被張興柱排斥了如此。
而是他來了城裡才漸漸認知到,人,想要融入一種與村里不同的生活,其實挺不容易的。像這樣親家不怎麼來往,在村里很常見,但是城裡倒還好,也有關係不好的,但大多數因為住的近,也是常常見面說話吃飯的,相處的極好。
季家在城裡是幾乎沒有社交的,只有張家,現在因為季大嫂的事情,以至於又被張家輕看一眼,老毛病一犯,倒勾起張興柱不愉快的記憶來,然後這臉色能好嗎?當然是不怎麼待見。
好不容易修補的關係,現在又冷淡了許多。不咸不淡的,叫他心裡不好受。再加上街坊們的議論,也叫他如坐針氈,如同背刺!
有錢就能活得好?!有錢可能活的獨,但是,獨,有的人會享受,有的人不能。以前在村里吧,還有四個兒子,一大家子,他也不怕被人欺負,可是現在,他心裡又虛又慌。
季大嫂慢養著好了許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季老娘照顧著的,她當然不樂意,但是大妮因為懷著呢,還要照顧季大嫂,大牛不大樂意,說了她好幾回,頂的季老娘又氣又臊又委屈。季老爹也說過季老娘,現在基本是她在照看季大嫂了,只是嘴裡嘟嘟囔囔的,不怎麼高興,但也顧忌到外人說啥,也不會像以前在村里一樣罵罵咧咧的大聲罵了。
季老爹和季老娘之間也沒以前那樣了,家裡的氣氛十分壓抑。
老兩口愁的事情還不一樣,話現在都說不到一塊去,這件事能商量嗎?!
季老娘是著急拿季大嫂怎麼辦,所以日思夜想,想把她給甩脫了。
而季老爹呢,則是愁著怎麼與張家修補一下關係。
不得不說,男人和女人的思維方式其實是有很大差別的。以前看著是季老娘作主,其實真正作家裡主的人是季老爹!
兩人現在都是鬱鬱寡歡,都不咋愛說話了。
這天回來,季老爹又開始唉聲嘆氣。
季老娘實在受不了了,將鍋鏟重重一放,指著他道:「你倒是快活,天天還能出去透個氣呢,只有我,天天擱家,伺候她,也不知道她是婆婆還是我是婆婆?!你嘆什麼氣,我才要嘆氣呢!」
季老爹可不怕她,道:「這不是你欠她的嗎?!」
季老娘一聽這,眼淚就下來了,氣的捶著胸口道:「是,你是一點責任都沒有,以前是我罵人造孽了?!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兒子是咱生的,兒子作的孽,現在擱到我們來還。就當老大是來討債的吧!」季老爹道:「這點小事,你就忍忍。她現在養著傷呢,看在孩子面上,就別吵吵了。再則,她現在也沒沖你怎麼樣啊!」
「她現在是有大牛大妮撐腰,懶得搭理我罷了。」季老娘哽住,想一想季老大,又是恨的牙痒痒,好好的日子不過,現在連累他們老兩口當傭人一樣的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