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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爹, 這能有多難!?挑來的本來就是本份孩子, 能淘氣到哪兒去,要擱我說,能掙到錢,只怕個個都巴不得聽話多掙些。」張恆道。
張興柱聽了笑,是呢,農村的孩子早當家。都是這樣的。基本上出差錯的少!
張強與張恆便匆匆的買東西去了, 雖說雜七雜八的買齊東西是花不了太多的錢,然而,得事事想全,還占地方,到最後竟買齊了一車回來,什么喝水的杯子,燒水的銅壺,什麼馬桶,什麼牙刷子,雜七雜八的一堆,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比如晾衣竿子什麼的,這些是不值錢,但確實是占地方,一一買回來放著了,張興柱看著才笑道:「這樣才成,這樣人來了就直接能住了,到時候看再缺啥再買就行。」
「我估計著是差不多了,頂多就是衣服鞋子的事了,馬上要入秋,等人來了,我量一量身量,買些布,問以前幫咱鋪面縫衣服的娘子叫幫著一人做兩身衣裳,照價給錢就行。」張強道:「找人倒有這個便利。讓大妮一個人做,也不現實啊,弟妹又懷著,我家那個也是忙這忙那的,家裡的事情也是一堆。」
「是,以後家裡人做衣裳啥的都外包給她們,家裡不節省這兩個,若不是大妮和你們兩個媳婦在家裡,孩子誰帶?!家務和做飯都多虧了她們,還有老姑,若不是有她們陪著,我都不放心。」張興柱笑道:「不能再叫她們受累了。」
兩邊的院子,別看不大,可是事是真的多,家務是一堆活計,帶孩子,照顧老人,還要來有應酬啥的,都是事兒。若是人還包了家裡所有人的衣裳,那可累死去吧。人全消磨在這瑣碎里去了,而且還未必能做得完。
張興柱道:「把這邊鎖了,家去了。強子要是得了空,再問問騾子的行情。」
「行。」張強道:「這個買最好是入了秋。只怕入了秋有些人出這畜牲呢,到時候也挑一挑。」
一般入秋,或是入了冬買這些牲口,也都是人們的習慣,一是進了冬里吧,給牲口吃的草啊之類的已經很少了,要是沒來得及存的,就得靠買,這就是一項支出,而且還不能叫騾子餓著吧,不管是春里,還是秋里的,往外面一牽就是現成的草吃,也用不著這樣割出來吃。所以一般到了秋天,很多人家就會想把這些出了,出的人家多了,這價格上不說能還價吧,至少多了就能挑上一挑,肯定能挑到好的。
秋冬本就是貼膘的時候,所以很多養的差不多的豬羊也開始售賣。秋天是肅殺的季節,一旦入秋了,朝廷可以開殺戒了,重罪犯人,不得不死的基本入了秋就開殺。對於羊啊,豬之類的也一樣,入了秋,差不多都得賣了賺錢了。不然等入了冬,不光豬羊會瘦,還能吃,而且還可能會凍死,這就影響一年到頭的辛苦收成。
「最近找的書塾怎麼樣了?!」張興柱問張強道。
張強一面鎖門一面道:「在縣城裡啟蒙是可以的,但是想要往深里學,怕是還得往府城去,那裡才有像樣的學府,咱們縣城還是太小了,連一個像樣的私塾都沒有啊,這才難打聽,但是最近有找了幾個帶學生的先生,學問方面都不錯,也都各自帶了學生,不過不算私塾,只在他們家裡帶課,目前正在打聽人品。就怕找錯了,到時候是無盡的麻煩。」
「嗯,這方面一定要打聽清楚,不能急躁,像這種讀書的師父萬萬都差錯不得,萬一以後明明是老師不好,倒顯得學生不敬老師,前程就毀了,白讀書了。讀書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你也知道。就算孩子敬老師也沒用,老師名聲毀了,連累學生,學生也毀了名聲。這是一損俱損的事情。索性蛋蛋還小。來得及打聽,你不光要打聽他人的人品,最後是問問他的同窗,老師們有沒有不良的,親戚,家裡人也打聽打聽有沒有不正的……」張興柱道:「學上幾年,若有門路,就找人舉薦到府城去。」
張恆道:「爹,只要確定了,這個容易。無非是找人的事情。花錢的事情。」
張興柱瞪他一眼,道:「話是這麼說的嗎,花錢是花錢,但花錢還未必能找到門路呢,對於讀書人的事情,你少禿嚕嘴。」
張恆訕訕的道:「爹也真是,本來讀書就巨花錢,得得得,行吧,我不說了,讀書人花錢那不叫花錢,那叫啥來著……」
張強失笑,道:「你在家裡說說行,在外面可不能這般的說。若是光花錢就有用,那那些大商人的兒子侄子,族裡人,豈不是個個都能科舉做官?!在讀書面前,還是要看能力的。頂多是他們花的錢多些,找到的資源好些。」
張恆笑道:「我知道了,在外頭我再不敢胡說!」
張興柱道:「恆子這些天若是沒事就往鄉下走一趟,秋了,桂花啥的花都開了,你去問問,收上一收。一旦開始了,花期里你都得注意,多收些。記得收曬好的那一類,不然像上回一樣,家裡都未必有空來曬呢。人人都事多。」
張恆一口應下了。
等了兩天,王安平和季大牛終於回來了,曬黑了不少,但是鄉下的糧都分頭去收和記啥的,基本上都已經弄完了,剩下的便只是衙門裡盤帳再由縣太爺匯總上報上去。所以季大牛是沒啥大事了,但王安平還得盤盤帳,得由著各村里保長里正將各個村的糧給運來,然後盤好,送到府城去。這些都是事兒。
不過忙雖忙,卻也有時刻的,是能正常的上下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