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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難怪張興柱多想,張興柱倒不是貪錢,也不是怕錢多,而是怕這季家老兩口藏了私以後就大興土木,在城裡大買特買,呵呵,那季家三個兒子要是曉得了,能不打上他們張家門?!
甭管張家有沒有參與,到時候打死人的時候,可不管他們張家知不知道,參沒參與!
哪怕是普通人家,兒子多的,哪怕家裡只有個十兩二十兩的分,為一釐一毫的都能打的不可開交,更何況是這一種故意藏匿的。到時候是真的會死人的。
張興柱都想把這錢露面,讓季家重新分配了。
但他也知道,這個事的性質太嚴重,他若貿然這樣插手,不說季家老兩口恨他,可能會禍水東引給他,季家三子搞不好還不信只有五百兩,到時候這可怎麼證明自己清白呢?!
娘的,這叫什麼事!
張興柱蹙著眉頭,苦了臉,焦慮了。
「你這脾氣與我一樣,有錢也焦慮,沒錢也焦慮,多分了焦慮,少分了也心煩。」張融融道:「事已至此,咱們張家雖然擔了這個名,卻也不能胡亂插手。不然憑白惹一身騷。但他季家老兩口想要要脅我們張家,以後想用這個要脅,利用那季家三個來平衡拿捏四兒子,那也不能夠。他們若是腦子夠清楚,這財就不能露白!」
要是真存了這個心,那季家老兩口是玩火自焚。
「你別著急,等他們來了,咱們先發制人,壓一壓氣焰。」張融融道:「他們已經藏私了,雖然連累的我們也牽扯進去,像是藏匿的幫凶,但我會讓他們見了銀也不叫這錢露面。這筆錢,就一輩子爛在肚子裡的。」
「他們會聽嗎?!」張興柱道:「他們這主意也忒大了些。這般的藏私,是會給子孫惹貨的。」
「不聽,我會叫他們聽的。」張融融冷笑道:「他們在十里八村的還能有點頭臉,來了縣城,真以為這裡是他們村,他們家!?自己家都擺不平,他們來了城難道不會露怯。反正已經壓他們一頭了。再壓一頭,叫他們以後老實些,不要聲張,這個事,不算多大!」
「也別指著他們真心的想把這錢給大牛。人的心是會變的,現在這錢擺給我們看,仿佛是篤定給大牛的,惹我們眼饞,將來萬一大妮讓他們不順心,他們又變卦了呢。人在於貪得無厭,有人對他們好,還嫌不夠好,想要更好,對他們好了,卻又說是因為這銀子,才這般的奉承!季家四個兒子便是扯不斷的官司,那也是親兒子,現在是與三個兒子結了仇,但在錢面前,什麼不能拿捏?!所以,別以為現在給了大牛帶來就作數了?作不了數!但以這錢來要脅什麼,那也是想屁吃!」張融融冷笑道:「沒事,這錢先放我這,等他們來城裡,我會教他們做人的。」
張興柱一聽,心就定了下來,道:「有老姑在,我心裡踏實。不然這麼多錢,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該怎麼態度對待他們,仿佛什麼都不對。到時候太客氣了,說我惦記他們的錢,不太客氣,又說別以為篤定這錢一定就給大牛大妮了,一點銀子,倒惹出無限的麻煩來。」
想了想,又冷笑,道:「估計很快就來了,這麼多錢在這裡,他們心裡哪能踏實?!」
張興柱心雖稍安,但是眼皮子還是老跳,主要是這麼多錢,他也沒見過啊。裁縫鋪是真的小本買賣,雖然養活一大家子不愁吃喝也很厲害了,但跟油坊賺的錢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季家前幾代就一直在作油坊了,估計這麼多錢也不是一時賺的,而是多少代的積累。
只是瞞的太緊了,就這個精明勁。怪不得生意做的大。
張興柱當年與他們結親的時候,心裡是想著估計是一年是賺不少,但是萬萬也沒想到會賺這麼多。
「油坊在於稀有,既要能收糧食來榨油,就要有本錢,又要有人才能忙得過來,所以油坊就少,一般十個村八個村的才只這麼一個油坊,別看這家榨點油,那家榨點油,看起來好像很少的樣子,但架不住人多量大,加起來就賺的多了,再加上之前一直刻薄家裡媳婦,把人往死里用,摳門的慌,這錢,只進不出的,有這麼可觀的收入,也確實是很正常。有些能攢錢的人家,看著好像不顯眼,其實手上的錢,比那些天天穿金戴銀的人還多。」張融融道。
「去把大牛叫來,我問問他有什麼打算。」張融融道。
張興柱便叫大牛來了,大牛和大妮一前一後的到了堂屋裡。
「你的分家銀子是怎麼打算的?!」張融融道。
季大牛道:「村里說分的地就賃給村人種,到時候會給我送糧米來。錢財,我娘說要買宅子,和大妮住。」
「你呢,你有啥想法?!」張融融道。
季大牛撓了撓頭,道:「姑奶奶,我聽大妮的。看大妮的吧。不過我自個兒的想法是,大妮天天擺攤也辛苦,若是手上的錢財能買一間鋪面做生意就好了,這樣大妮就不用颳風下雨的出去擺攤。現在天氣熱些還好,等天冷了,擺在城門口得要凍死。人會凍壞的。我不想大妮太吃苦。活我都可以幫著干,但是,天馬上就熱了,天天擺攤在爐子邊上也烤人,會中暑的。」
大妮看著季大牛。
「大妮,你呢?!」張融融道,「大牛分家得了一百多兩,買鋪面也不難。」
大妮道:「只是怕買了鋪面做鍋貼反而不好賺錢,只這一項,何必要一間鋪面。若是叫表叔也賣甜點與我們一道開,倒是豐富些,只是大牛的錢,我是怕公公婆婆那裡反倒有意見,說我們不分的,到時候只說我們占了大牛便宜。我不想要姑奶奶和表叔受這種氣。所以鋪面的事,大牛想的雖好,可是人不一心,怎麼一道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