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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幼娘一聽她就明白她的話意了, 便紅著臉啐道:「你操心操心你丈夫的事吧,才剛成婚,就不在家裡呆著, 等他帶了小妾上門,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翠蘭一聽就擼袖子,豎眉道:「他敢?!我打折他的腿!只有我扔他, 沒有他扔我之理。真是豈有之理,敢在外面搞三搞四,我就踢了他,與他一刀兩斷!」
趙幼娘嗔怪的白她一眼,不語了。
翠蘭一悟就明白了,是啊,人與人的情份不就是那樣。緣份長久,自然能過一生一世。倘若緣份真的斷絕,那也是強求不得。現在擔心這個又有啥用,誰也不知道未來怎樣。
趙幼娘相信王安平。可是,如果真有非有那麼一天,又何必非得綁在一處,彼此痛苦?!
她離家近,她也知道她的爹娘不介意女兒嫁出去又不得不回來一直打秋風過日子的。這就是她的底氣。
翠蘭想明白了這一點,半點也不敢戳破心思了,便嘿嘿一笑,道:「我也是白操心。我這不是擔心少奶奶麼?!」
「哥哥又不是傻子,好好的嫂子不要?要外面的?!夫妻情份不易,他不會往嫂子肺管子上戳的。」趙幼娘道。
翠蘭笑了笑,道:「也是!少爺總歸是心裡明白的。」
「你趕緊回去吧,」趙幼娘笑道:「剛成親沒幾天,天天呆在我這,像什麼樣子?!回去也做點飯,伏個低做個小,討好討好你公公婆婆,還有你婆家。只要他們願意領情。將來,萬一真有什麼,也有他們為你作士。」
翠蘭道:「我知道了,姑娘。」
轉眼就進入二月了。寒風還是呼嘯的冷。但外面的凍土和冰河裡的冰開始逐漸消融,慢慢的化凍了。儘管冬衣還是裹的緊緊的,但衙門裡已經開始在準備春耕的準備工作。
所以王安平很快就忙了起來,一是多下鄉去查看田地,看看地里有沒有什麼蟲卵,以做好消毒的工作,二呢,便是碼頭上開始重新火熱起來,商船來往不絕,雖然大多數大船商船都是往府城去的,但也有小船的往縣城這邊來,大概是想來這裡找找小商販,小商機。在這裡停靠的就蠻多。
季老爹現在可忙了,已經帶著船員和夥計,忙著在運河上穿梭了,專賣一些熟食,去年呢,只賣些饅頭包子之類,現在賣的品種更多了些,大約是知道商船上的人再窮也窮不到哪去,再加上剛過完年,便是船上夥計身上也有幾個小錢。因此又添了一些零食和果子,還有滷味。
滷鴨爪,鹵豬頭肉,鹵豬耳,什麼豬下水啥的,再有便是鹽水鴨啥的,然後就是花生瓜子,果子就是蜜橘,原本這東西這個季節在這裡是見不到的,但是因為南方多有,最近有拉了不少船來的,有些好的往京里送去了,自是高價,有些次品就留在了這裡,長相不大好看,但是吃起來也不賴,季老爹就進了幾筐,在小船上販賣,一捧二十文錢。金燦燦的十分喜慶,竟也賣的不錯。
別看他哼哧哼哧的小船來回折騰,但折騰的還真的挺賺錢的。畢竟現在的小船隻靠人力,又不燒柴油啥的,只有用工成本,還有人力成本,人折騰點,但真的蠻賺錢。
季家老兩口盡在掙錢這事上了,然後季老爹常常就看著趙家已經投入使用的小碼頭嘆氣。
船員知道他的心思,笑道:「人家有本錢可以投標給衙門修碼頭,才得了這一塊使用權,咱沒錢的人,就只能望著嘆氣了,東家好歹也有個小船,不賴了!」
季老爹道:「我這是小本買賣,折騰來去的也掙不到人家一個零頭,你瞧瞧,就這一片小碼頭,停靠可以收錢,下船吃飯就有現成的,得收錢吧?!買零食補給,還得收錢?!人家憑著這,只坐在那隻管掙錢了,還能僱工,扛貨啥的,消息也經過他們,靈通極了,不像我打聽來去的,有些商船的船員還不樂意說呢!哪裡能比得上哦。人家是坐著把錢給掙了,我呢,風裡來雨里去,扛來扛去的,穿梭的進進出出的,掙的真少。」
船夥計聽了,深以為然,道:「這有啥法子,人家有本錢啊。看的也准。我倒聽說,他們家要在城裡直接連線些酒樓客棧的,有些經過他碼頭的,要住宿或吃飯的,人家有馬車直接拉去,一船船的來,一車車的送去,這裡面的回扣,就是好價錢。趙家是真的局面打開了……」
季老爹聽了也是羨慕不已,親家與親家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哎。所幸在府城的鋪面是漲了租金了,想一想之前確實也算有先見之明,只簽了半年,想一想開春就能再去收租,能漲一倍,就覺得心理平衡了不少。
縣太爺來碼頭瞧了瞧,見井然有序,也沒去年擁擠了,碼頭齊整不少,就很滿意。去年的碼頭真的太破,有時候下過雨,人要是在邊上走的話,真的不小心就容易滑到河裡去,現在就好得多了。
縣太爺對師爺和王安平道:「碼頭還是要加人手管理起來,將進出的通道都單獨弄出來,小商小販的也別驅趕,這涉及到不少周邊小村的老人家的生計,就集中到城牆邊上的一條專門的小通道上去,可以售賣,但不能攔街攔車攔人,以免發生危險。還有,多張揚宣傳宣傳那些要飯的惡劣行徑,以免有商客上當受騙!」
眾人一一應了。師爺道:「利用同情心扮乞丐的實在可恨。周邊不知道有多少老人家一把年紀了還知道自個種了菜來賣,也不要飯,只有這些不要臉的,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要錢。真是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