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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晌才道:「你們道她藏哪兒了?!她出了咱縣了。那天一聽風聲不對,就跑到碼頭改了名姓, 租了條小船就往下游去了,官府之前還往下游找過問過那附近縣城和村鎮的百姓, 都沒找著。結果是這王婆子根本就沒進城進村鎮,而是爬到一個野山沃里去了!」
「好傢夥,愣是沒吃沒喝躲了這麼天啊, 也不知道怎麼躲的, 估計是想等風聲過去了再遠走高飛, 結果人就是不走運,本來在山上躲的好好的, 最近不是入夏了嗎!?那山裡的動物野獸也活躍的多,也不知道她咋就驚動了一頭野豬, 躲野豬的時候掉到陷阱里去了, 本來這也沒那麼快被發現,結果就是不走運,有幾隻山裡的猴子看到陷阱里有人,就把她包袱搶了, 還以為是有什麼吃的喝的,結果打開一看全是金銀細軟,那猴子也不玩鬧那些個, 挑撿了些把玩,叫附近村民的孩子瞧見了,再進山去找,結果發現被扔在水邊的包袱,還有幹了的血跡呢,把村民都給嚇了一大跳,結果回去叫人,一叫人全村人就去了……」
「村民是以為有人在山上盜墓,或是山賊搶財殺人什麼的,全村的人都去了,扛著扁擔板凳的就要去打山賊,結果這一出動,其它村也看見了,二話不說,扛著鋤頭的也都去了,好傢夥,浩浩蕩蕩的去了好幾百號人……」
古時候一般很少有這種大新聞,所以一遇上事,那幾乎都是全村出動的。甚至還有為田的水源問題,幾個村混戰械鬥的。倒也不是什麼刀啊鐵類的冷兵器,一般都是鐵鍬,板凳,扁擔。所以甭管是遇上打野獸,還是打山賊了,那幾乎都是全村出動的。
「結果野獸沒找著,山賊也沒找著,就看到了在陷阱里渴的餓的半死的王婆子,她摔傷了,流了點血,也沒大礙,村民們也不知道她一個人為啥這麼多錢,想來想去的就把她給抬回村里去治了,反正她有錢嘛,在村里照顧的還特別精心,村民好奇,就問她是哪裡人,聽口音吧,與咱縣的口音相差也不大,她卻說是哪裡哪裡的人,胡編亂造的一通,問家裡有什麼人,也是支支吾吾的,村民們覺得不對勁,就報了官……」
「那縣太爺當下就對照上了,寫了信來與咱縣青天,知道咱縣要人要的急,要親自派衙門把這王婆子給押回本縣來,現在就在路上了,估計著中午船就能到。順流而上,能有多遠?!」
說起八卦來,那是眉飛色舞,口水直噴的。氣都不喘一口。
而且說的精彩紛呈,有傳奇的色彩,把百姓們說的一愣一愣的。
當下便浩浩蕩蕩的跑出城要去碼頭上看熱鬧去了。
然後半個縣城的人都聽說了,瘋了一般的往城外去等王婆子的船。
人類愛湊熱鬧的天性,是改不了的。況且那兩家才剛下葬,這個事又折騰個整個縣城好幾天,所以人人都關心。
大妮一看這情況,便道:「走,趕緊收攤回家,幫表叔多做點雞蛋糕,下午咱去碼頭上賣!」
小妮一聽眼睛都亮了,忙推著攤子回家,小腿跑的飛快。有錢賺,誰嫌錢多?!
大妮,小妮,王安平,和大牛四人,回了家就馬不停蹄的開始做雞蛋糕了。那速度,像有殘影,尤其是大牛力氣大,那和起面來,特別迅速,天又熱,面發酵也快,出鍋的特別容易。
王安平道:「我去炒點瓜子花生,下午一道去賣!」
四人忙的飛起。
整個縣城都對季家的事不感興趣了,全去碼頭上看熱鬧。
因為搶著做生意,所以中午飯就隨便吃了點。連張融融都要出門去看看。
張興柱道:「老姑,你去會不會擠著?!」
「沒事,我哪這麼脆弱,以前還有點虛,現在天天好吃好喝的,又天天散步鍛鍊,沒這麼弱的,」張融融笑道:「倒也不是去看熱鬧,就是想出去逛上一圈,天天呆家裡人也悶的慌!」
張興柱道:「成,我陪老姑一道去。萬一擠,我也扶一扶。叫張恆那小子,也一併跟老姑左右。」
張恆早收完花草回來了,剛攤開曬完,笑嘻嘻的道:「有我這護衛金剛在,包管不叫人擠著老姑奶奶!」
這一下子連李氏,陶氏也想要去了。
得,都去吧。反正也沒啥事,況且陶氏還沒顯懷,往人多的地方擠擠也不怕。
一家子就鎖了門,除了張強苦逼的要看店以外,大人們拖老帶小,背著籮筐帶著瓜子花生,雞蛋糕出城去了。
一出城看,好傢夥,人山人海,人人臉上都帶著興奮,直往水面上看,儘管這個時候往水面看,是沒有衙門的船來,只有一些出貨進貨的人家的船,可也不妨礙人人臉上擁有著的熱情。
好多小攤販也感覺到了這裡是做生意的好時機,什麼賣糖人的,賣粽子的什麼都有,就往那抱著孩子的人家身邊湊,有些孩子要吃,家長不給買,一片娃娃的哭聲,還有家長罵娘的聲音,就知道引孩子買糖人,牙都吃壞了,但大多數還是會買上一隻兩隻的給孩子們嘗嘗味兒的。
這簡直是比過年還要熱鬧。
小妮一看,眼睛都亮了,急忙往人堆里扎著去賣東西,大牛和王安平一邊護著大妮小妮,一邊也在推銷,「要花生瓜子嗎?!要雞蛋糕嗎?!五文錢哦,一個雞蛋糕加一紙包瓜子花生,好吃不貴……」
有熟人瞧見了,頓時樂道:「……興柱啊,你家這些娃娃,這生意做的,咋就這麼的敏銳呢?!服,不得不服,給我來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