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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要就不要了!?
拋妻棄子,這可真是!
季老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變了又變,道:「……不怕你笑話,我哪裡能管得了他?!他也得肯聽我的才是啊……」
村人嘲弄的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走人了。
同村來賣貨的人聽了他說的話,無語道:「他這個長輩都不管了,還能叫村里正管麼,趁早歇了這心,不管也得了。能生出這樣的兒子來,這老兩口,功不可沒……呵呵……有錢是有錢,無情是真無情……瞧瞧他現在船出的,也挺賺錢,沒想到啊,嘖嘖!」
這年頭,拋妻棄子是什麼人,是禽獸行為。村人是真受不了的。也看不習慣,卻管不了。人家親爹都不管,他們管個啥?!頂多說點不好聽的罷了!
「有錢燒的,再有錢,破家也不是什麼好事,」村人低聲罵,搖頭道:「……作孽喲!可憐了他們的長孫。季家的種,說不要就不要了……心狠。」
季老爹回家去了,先跟季老娘說了這事。
季老娘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季大嫂面前嘚吧出來了。結果季大嫂面無表情,沒有啥動容,也沒有發火,也沒有傷心,更沒有動怒!
季老娘傻眼,道:「你不傷心?!」
「我只當他死了,他娶不娶的,跟我不相干。」季大嫂淡淡的,不似作假,不僅不動怒,反而嘲弄的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兒子休妻再娶,怎麼到了你嘴裡就成了光彩的事了?!哪家遇著了這事不捂著?!我勸你可別到外頭去說,說了丟的是你自個的臉!」
季老娘又氣又訕,瞪了她一眼,悶悶的回屋坐了。
現在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動不動就頂句嘴,真把她給時不時的氣的夠嗆。她是真受不了。
季老爹心情不好,道:「誰叫你招她?!現在都不一個鍋里吃飯了,你招她幹啥?!」
季老娘氣的不行,道:「你還向著她說話!你知道她天天煮啥菜麼?!油都捨不得放,柴也一勁用我們買的,自個兒不買,下回你別再給錢了,她在小心思的攢錢呢。這貨,我就知道她不安生,怕是想要跑路……這要是跑了,把孩子丟給咱,可怎麼整?!」
季老爹見她越說越離譜,也不理她了。這日子,他也糟心!
其實認了就認了。但是天天兩個婆娘掐架,一點小事就吵嚷半天,還要在他耳邊念,他心裡煩的很。
管她吃啥呢?!反正他錢給了。就不能省點心別吵麼?!
唉!
這日子過的不如狗,這日子,狗都不過啊!
天冷如霜刀一般,刮在人臉上的風,賊疼!
就這麼日子一天天的過,王安平的院子裝修好了。
最高興的莫屬張興柱,尋了人打掃乾淨,興沖沖的拉著張融融和王安平去看,叫上家裡人沒事就去瞅兩眼。
張融融進去看了看,笑道:「興柱辛苦了,這很用心,到處都很費心。」
「不費心,也沒多大的事兒……」張興柱搓著手更高興了。
「事雖小,可煩瑣,你也沒嫌過麻煩,」張融融笑道:「在安平這,你雖是表哥,可也抵得上父親了。便是生父,所能做到的也不過如此!」
張興柱高興的眼中含著淚,看向王安平的眼神很是欣慰,笑道:「改日沒事,帶著幼娘來瞧瞧,我給把鑰匙給你,這三間屋,是你們以後成親用的呢!」
王安平接了一串鑰匙,道:「表哥,謝謝你!等我成親,我給你磕頭!」
張興柱眼淚就掉下來了,又掩飾般的不好意思的揩去。催著他去看新屋。
他便扶著張融融來看其它的屋,道:「這裡是老姑住的屋,這一間給大牛大妮住,我問了大牛大妮,說是還跟著咱住的。我呢,住這屋,晚上老姑有啥事,可以喊我,一叫就能聽見。」
見他喜滋滋的,張融融一樂,道:「好傢夥,你這是把咱倆的屋弄了個小窗子啊。」
「嗯嗯,特意叫木匠做的,方便喊我,」張興柱是怕她到年紀了,晚上起夜難受,所以想著好好伺候。這用心的叫張融融真沒話說了。
這是晚輩的心思,張融融雖然覺得沒啥隱私了吧,但是,這份孝心,她能嫌棄嗎?!
「你有心了。」張融融笑道。
「晚上可以拉起帘子來,只是叫人,聲音能傳到我屋。」張興柱還很高興呢,沾沾自喜自個的創意。
「這間是廁所,弄了兩間,家裡人多,只一間不夠用呢,真擠的時候,還得排隊,人有三急,可急不得。」張興柱樂呵呵的,道:「屋後有一間沖澡間,按照老姑的標準來做的,很乾淨。這裡是廚房,這裡是露天的廚房,做了棚子,就是寬敞,方便以後做飯啥的……」
張融融看了看,心中十分滿意,風吹過來,雖有點冷,可是空氣好啊。
她抬頭看著院子裡這顆高高的銀杏樹,有緩緩的還未落盡的葉子飄下來,笑道:「……這樹極好。我喜歡!」
「安平就說老姑一定喜歡,所以沒捨得伐了去!」張興柱樂滋滋的,十分有成就感,道:「等搬家的時候,在這樹上綁個喜繩,都說樹有樹靈,也叫這樹靈保佑家宅平安,美滿和樂!」
「挑吉日吧,」張融融笑道:「安平的屋自個他先住著,搬進來後,就快過年了,也好給他慢慢置辦些成親的用品了,趙家肯定有很多陪嫁,咱們家也不能太寒酸了。器物不用貴重,但該有的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