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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興柱道:「也罷了,她少不了以後要拋頭露臉,那就認個義女。我回村里問問去,別的村里我也不敢要,還是自家村裡的容易些。將來到了年紀出嫁,我們家也給份上頭禮。算是不負這一場義女情份了。」
村里總有一些養不活女兒的,或是不願意養女兒的人家,或是恨不得要女兒早早打工掙錢的,這樣的人家想要找個機靈的倒也不難!
「那三個呢?!可看過了?!」張融融道。
「看過了,兩個婦人都三十多了,快四十,正是能幹的時候,這個年紀在鋪面里做事也少些是非,太年輕的媳婦子怕是不適宜。一個叫興娘,一個叫平娘,都是有夫有子,家裡也是本份人家,親戚里沒有不正經的,又能幹,話也少,不是多事的人。」
張融融點頭,道:「等家裡宴人的時候,請回家我看看。」
張興柱應下,心裡想著小妮其實挑人還真眼光不差。
「男的叫李方,今年二十五了,也是巧了,是李氏娘家那邊族裡的,帶著點親故,恆子去打聽過,是再本份不過的,以前他在糧油鋪子裡做過幾年,也會些算帳本事,後來成了親就待業了,那糧油鋪子的老闆關了門,要去府城做買賣,還問他去不去,他想來想去的去了府城也未必能站穩腳跟,想要一家子全搬過去,光靠他一人怎麼置業,怎麼養活家人,乾脆就沒跟,這一歇就是半年,我還問了李氏,李氏的娘朱氏也說了,這孩子是個本份孩子,現在孩子也生了,他兒女心重,一心的只掛著家裡人不願意走遠,不是那種會生事的人。」張興柱道。
第136章 夏娘子
張融融笑道:「既是沾親帶故的, 你可得去請請他喝喝茶,鋪面里有個男子也能鎮鎮場面,不然看著都是女的, 少不得要引人欺了。」
「嗯,我接觸過了, 不像是個不安份的。話也不多。」張興柱道。
到底是親爹, 雖嘴硬說不管了不管了, 其實女兒招了人, 他都明里暗裡的問了, 打聽過了。
張融融放了心,笑道:「要找義女, 找個壯實的才好!」
張興柱秒懂,笑道:「在村里常干農活的,怕是力氣都大。」
張強張恆最近忙的都腳不沾地了, 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的,雖說是裝修的事張興柱也在跑, 但大多數採買東西,他們也捨不得張興柱曬著大日頭的去找原料,因此都是兄弟二人往外跑的。因為是親自跑鄉下買,或是找原料啥的, 東西的質量是真的沒得說。
兄弟二人尋思著這作坊怕是要用很多年, 若是不弄好一點,過上十年八年的又得修, 這不是耽誤事嗎?!因此,不管是什麼原料,石塊,木料, 磚瓦啥的都是到城外各窯廠石廠去找來的。一般這種地方,還沒有樹,想一想有多曬多熱吧。
晚上回家,臉上都跟黑炭差不多。
脫了衣裳,身上露出兩種膚色來,弄的李氏和陶氏是既覺好笑又心疼。
少不得又用曬傷的水給抹上一抹,不然得起紅皮,臉上手上都得脫皮。
李氏勸張強道:「便是歇一歇也沒啥?!這麼熱的天,可別熱中暑了。」
「沒得事,我帶著水呢,況且鄉下老鄉們也熱情,到哪家都會有水給喝的,」張強笑道:「也是為著能趕上中秋,不趁中秋把店鋪給開起來,你想一想咱們家現在不就只光支出,沒進項?!」
可不是嘛,為了湊銀子買作坊買鋪面,兩口子的錢可基本上都出來了。
張恆兩口子也是,張興柱和張融融的錢也基本榨乾了。
雖說平時吃飯啥的沒啥大花費,可是大錢花沒了,手上只有點碎銀子用來裝修,這心裡就發虛啊。
李氏這才不說話了,忐忑道:「我這有點害怕,萬一生意不好……」
「不用擔心生意不好,」張強道:「那頭油,你也是抹過的,香不香,是不是特別清爽?!就這清爽勁,都不愁賣。以前就算有這生意,還怕被人搶了,或是欺負,可是現在表叔和大牛在衙門裡做事,穩穩噹噹的,在本縣,也不怕有人欺了,有什麼好怕的。」
李氏笑道:「我這就是沒用,白操心罷了。也是,有姑奶奶在呢,怕個啥!」
「最近不是買這買那嘛,恆子跟我說那布店的掌柜總來找他,估計是怕我們家買鋪面是要做布的生意了,估計是急了,昨兒還堵在了城門口候著恆子呢,買了酒和葡萄候著他,專等著回城來送給他。」張強道:「也是,我們家也沒說要做啥生意,他急也是正常,那紅布他可是賺了不少,而且一年一季季的來,賺錢沒個盡頭,現在又看咱家弄作坊,又弄鋪面的,也不知道打聽的咋這麼仔細,做生意的人,耳朵都敏銳。」
「葡萄?!」李氏咋舌,道:「這玩意兒多精貴。哪怕是應季的,咱們縣可不產這玩意兒。」
「夏天嘛,應是船運來的,這東西正是應季的,但老遠運來的,只怕不便宜。尋常人家誰捨得買著吃。倒不是說買不起,只是太貴了,家家戶戶都有家有業的,沒有那大錢,也沒幾個人捨得吃,」張強道:「聽說一串二斤重的就要一兩多銀子……」
李氏咽了咽口水,道:「乖乖,真金白銀的貴啊。這新鮮的比葡萄乾還貴!」
「就是新鮮的才貴,」張強一面喝水一面道:「這東西在產地不值錢,應季的時候一曬一大片,曬成干一麻袋批發給商人聽說也要不了一錢銀子。到了這邊,半袋也就一兩多銀子能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