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頁
「恆子沒收?!」李氏道。
「他哪裡敢?!恆子雖說性子滑了些,可是姑奶奶和爹的話他是聽的,只支唔著,話是不應,東西是不敢收,灰溜溜的應付了人,就跟蛇一樣的滑了就跑回了家,躲瘟神似的。也是表叔和大牛讓人家有顧忌了,若是擱以前,只怕人家不罷手的。」張強道:「姑奶奶想的遠,若是沒有表叔和大牛的際遇,別說開什麼頭油鋪面了,便是賣個布方,也得被人逼上家門。」
李氏道:「所以才說人與人的眼界就是不一樣呢!」
「小妮的鋪面你去了嗎?!」張強道。
「去了去了,還幫了會忙,那興娘子和平娘子都是能幹的,生意也不賴。李方也很機靈,我看他也能周轉得來,很是擅長與客人打交道。就是忙了些,早上那會功夫,是暈頭轉向。真別說,在家裡呆久了的人,在那忙碌的時間裡真不適應,我還好,二弟妹忙了一會人都要倒了,看著咋舌呢,」李氏道:「也難為小妮一個人把這一攤子給支起來了,要擱我是真不行。」
李氏有點服氣小妮的意思,雖然對她做事吧有點忌憚,但有身本事也是真不容易。
「放心吧,我還能馬虎,那興娘子平娘子都是本縣人,家底清白,沒什麼不三不四的習慣,丈夫也是有正經營生的,只不過是打工人,家底不咋豐,兒女正是要用錢的時候,這才出來做活,」李氏道:「至於李方,就更放心吧,是我本家族人,我小時候還與他家玩過,比我大上幾歲,也穩重,他很孝順的,他娘就更明事理。我娘親自去他家打聽了打聽。他的妻兒,也都是好的。家裡也和睦。」
張強道:「那就好。涉及到小妹,再仔細都不為過的。她倔強,一個人做生意。哪能真不管?!到底是女兒家。」
張強一提到小妮就有點惆悵,他到現在都想不通呢,小妮到底為啥這麼倔強,本本份份的嫁人不香嗎?!為啥非得挑一條難的路走,叫人操不完的心。
李氏道:「現在是艱難些,等路走順了就好了。她有志氣,現在做的有聲有色的,以後會更好的。」
若論能力,是比男兒也不遜色。
「只是她事事一把抓,怕是會累,廚房裡的事,她基本都自己上手,」李氏道:「是不想把本事叫人學了去吧。也是辛苦。」
張強聽了哼了一聲,道:「那也是活該。誰叫她這麼倔的。」
李氏笑了一聲,就嘴硬吧,其實哪不心疼。
只是姑奶奶說了,叫小妮吃點苦頭,吃點教訓。全家就沒一個明面上管的。
再累也不幫一把手。
第二天張強張恆又出去跑了。
陶氏正準備去張融融那呢,她娘親自來了,拉住陶氏就道:「今早就有那布坊的老闆和掌柜一併來了我們家,也不知是啥意思,在那東拉西扯的,弄的你爹和你兄弟們一頭霧水,好傢夥,說了好半天才繞到了女婿身上,說什麼布方不布方的事,你爹和你兄弟們哪知道這些事,也不應聲,只在那胡亂拉扯著,到現在人還沒走呢,我就趕緊來問問,這咋就找到我家去了……」
陶氏與李氏吃了一驚,道:「還真找著娘家去了?!」
陶氏的娘姓夏,是個爽利的性格,大大咧咧的,道:「這是衝著女婿來的,女婿可在家?!」
「不在呢,這幾天跑著搞裝修,哪裡有空沾家,早出晚歸的,」陶氏道:「娘,你先回家與家裡人說,東西不能收,人客氣的應付了過去。他們去家裡,怕是想找恆子呢。前兒還堵了一回恆子,被恆子給應付過去了。」
「這是咋回事?!」夏娘子道:「這到底是圖啥,有多大的利,能叫這樣的人上咱家的門檻,這也不匹配啊?!人家那鋪面開的,府城都有,說鄉紳都算得上了,沒理由賴我家裡啊。可是女婿那有什麼關鍵?!」
「這個事一時也說不清楚,」陶氏道:「娘只應付過去便是了,若是問,只一問三不知。若要見恆子,娘叫爹與他們打打哈哈便是。」
「行!」夏娘子聽了便有數了,道:「你爹等著我話呢,我先回去!」
說罷風風火火的跑了。
李氏與陶氏對視一眼,道:「這可真是……」
「不過為啥沒來直接找我們家,卻去了我娘家?!」陶氏不解道。
「顧忌著表叔那呢,他那樣的商人上衙役的門,還帶著重禮,好說不好聽!」李氏道:「你這也是糊塗了。懷著崽都懷傻了不成!」
陶氏道:「唉,弄的我娘家都不清淨。」
「倒也不算是壞事,」李氏道:「應是急了怕我們家大動作要開布行與他相爭。叫恆子透點口風給他。他也就消停了。姑奶奶的意思不就是方子不得賣嗎,不過是時機和價格還沒合適。」
陶氏聽了鬆了一口氣,笑道:「這也是。還有人上趕著送錢來……」
「晚上等恆子回來,我跟他說聲,別總吊著人家,沒事也生出事來。」陶氏道。
二人來找張融融,把這事給說了。張融融道:「叫恆子透個口風也罷了。只是他這大張旗鼓的,做的事不秘,別的布行能不曉得,哪家不是人精子,要是曉得,還不得都來找咱們張家人?!」
陶氏無語。
結果這一天還沒過去呢,夏娘子又來了,也不避諱見張融融了,竟親自到這邊來見了張融融,氣喘吁吁的道:「下午家裡都沒消停,又來了三家人,帶著禮來的,這弄的我家跟開媒人坊一般,鄰居們都問到底是咋回事,我家也不知道咋回事啊,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