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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百姓們其實挺能忍耐的性格,無論何時何地,經歷事時是很憤怒而悲觀,然而大多數都是樂天派,能自得其樂的那種。
這不就把不開心的事給忘了,抱怨聲都沒了,倒自得其樂起來。
這就是勤勞,樂觀的小老百姓的態度。
日升日落,開心是一天,不高興也是一天,能儘量高興的過就高興的過!
到了後半夜,才一個個東倒西歪的睡著了,偶爾有幾個拍蚊子在那罵的,「……破蚊子不叮別人,為啥老是叮我,我的血好喝些是不是,我好欺些是不是?!」
到了第二天早上,有好些人因為睡的太晚,天亮了人都沒醒,在那呼呼補覺,反正人也不能回家,也上不了工,乾脆就倒兩天當休息得了!
早上張強和張恆照舊抱了孩子來這頭,道:「姑奶奶和爹昨晚睡的好麼?!」
「睡的晚,遲了些。」張興柱道:「孩子們睡的好麼?!」
「蛋蛋老早就睡了,春花昨晚哭了一會,結果把桃花也給嚇哭了,得,就把兩孩子弄到一塊哄,哄了老半天才睡著,」張恆道:「估摸著孩子太小是能看見什麼的,不然昨晚上為啥一直哭個不停,這兩個閨女平時可乖了。」
蛋蛋三歲,春花和桃花都只一歲大。張興柱看了看兩孫女,看她們都沒啥精神,不由的心疼了,道:「別瞎說。」
「這兩孩子昨晚是沒睡好,一個勁的打哈欠,」張強道:「昨晚外面人多,狗都叫的凶,怕是被狗叫嚇著了。」
張興柱抱著兩個孩子哄了哄,道:「抱到屋裡去吧,這么小孩子睡不好可不成,叫上午睡上一會,到了下午別叫睡了,不然晚上又睡不著鬧人。」
張強和張恆接過孩子抱到屋裡去了。
蛋蛋不受影響,在院子裡開始追雞玩,院子裡地是平的,便是跌上一跤也不打緊,自個兒就能爬起來。
張融融道:「今天氣味倒是少些了。」
「幸而昨天便葬了,不然今天更不好過。」張興柱道:「我去外面問問情況。」
說罷抬腳往外走,正碰著衙差們過來挨家挨戶的發放柴米錢,張興柱和很多鄰居都圍著他們問。
衙役們才說了,道:「今天還要閉城門一天呢,以防內外交叉傳染。到了明天氣味就散了一些,再開城門不遲。所以今天買菜怕是買不著了,大傢伙兒就湊和煮點粥吃點。明天就好了。上午把這些給發了,下午就再去給東城那邊灑點石灰什麼的去去味,明天大家都能回家了,只是回了家,也要注意一些,若是覺得味道重就把口鼻用布包上,把家裡也去去味。只是點草的時候要注意防火……」
又說道:「昨天在那兩戶人家家裡勸了好半天,著重把他們家給撒了點石灰什麼的。還好勸進去了,人雖還傷心,但是也肯吃東西了。不然大人受得住,孩子也受不住啊。今天一早還去慰問了一下,應該是沒事的,只是說一定要抓到王婆子。不然地下的人心裡也不安。他們當家人的更不安啊。」
「縣太爺比較受罪,本就是文人,體質比咱經常跑腿的差些,昨天跟著最臭的味兒堅持著臭了一天,昨晚上雖吃了藥,但今天早上還是沒能起得來,大夫說估摸著得養個幾天……」衙差們嘆氣道:「就是這樣了,還叫了我們去,說是柴米錢發放耽誤不得,叫我們速速來。我們去的時候,縣太爺還躺著呢,鼻子裡塞著棉花,說是昨天實在臭的受不住了,現在鼻子一抽一抽的疼,聞不得任何東西,無論什麼味道,香的還是臭的,都聞不得,說是頭疼,一陣一陣的疼,眼睛也脹。大夫說是鼻子過敏了,只能先把鼻子塞住阻絕了任何味道,過段時間就好了……」
眾百姓聽了心裡挺感慨的,道:「青天老爺是個好官吶……」
衙差們道:「等城裡恢復正常,一定要把這王婆子給抓到。也不知道她怎麼這麼能藏,這到底是藏哪去了呢。青天已經寫信往其它縣城了,若是她乘船跑了,總能尋得著。」又不是亂世,她一個人外逃哪那麼容易,除非她上山入水去。不然只要出現在別的地方也是能找得到的。一個陌生面孔,又沒個路引,到哪不引人注目?!
進別的縣城或是村里,居民基本都是固定的,沒有路引,再一問是哪裡的,一聽口音,再一聽說話又支支吾吾的包管被抓住。除非她不進城也不靠近村莊。
古時候要抓人,大多數也是發動群眾的,跟現代那種舉報有獎的形式差不多,也未必叫你自己抓,能提供線索,就有獎勵,不然只靠衙門這邊衙差去抓人,那人力根本就不夠,又沒有監控。
像一些大案的犯人,可能百姓們是不敢靠近,但像這一類的小賊小偷小摸的,有的民間百姓有的是見義勇為的。所以發動一起找一找,還是有效果的。
張興柱道:「不若尋狗聞一聞,找上一找?!」
衙差搖頭道:「出事的時候就叫狗給聞過找過了,沒找著。這王婆子一向各家各戶的走動,到處都是她的氣味,狗的鼻子又太靈,結果找來找去的好些人家都有她的氣味,但是人都不在。反而耽誤了她真正的方向。」
這樣說的話,的確是不好找了,都這麼幾天了,連親戚家都不在的話,那麼,可能她在外面認識的人也多,有人帶她跑了吧。或者她本來就跑的路多,對路線什麼的也十分熟悉,早想過可能會出事,所以一見不對立馬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