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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顯鬆了一口氣,也不出門了,只在家守著秦氏坐月子。又尋了好藥,見秦氏的身子骨養了回來,他才出門做生意。
趙幼娘今年內肯定要完婚,可是大女兒還沒有回來,家裡人怎麼都不放心,趙顯拖了很久,見秦氏出了月子,養好了,便出發去了臨縣,一面是做生意,一面是送信,一面則是看望大妹妹!
轉眼又入了秋了。
張恆尋趙掌柜終於尋到一個合適的宅基地,大片的地塊,適合用來當宅基地的。因此便買了下來,開始建大宅門,尋思著等弄好,便將匾額和姑奶奶給搬進去。這兩個,可是家裡的寶。
趙掌柜也出了不少力,出錢出力,二話不說,跑的顛顛的。
縣令升任知府,新的縣令還未下來,暫時用縣尉代職,知府總管的。但這並不影響縣城的安穩與興旺。
運河陡然的發達起來,一列列的船開始往北方運。
白糖因原材料多在江南,所以江南就建了這種作坊,很多的作坊。朝廷總督監管。然後提煉出來以後,就送往北方,再經由北方的絲路,往沙漠那裡運往各地,等到了那邊,白糖也變成了金子的價格。
這白糖含水量低,不管是高溫天氣還是低溫天氣,都不融化,不會黏在一塊,一顆顆的晶瑩,技術有了質的飛躍。竟比西域來的更純更白更砂。
以往中原都是被西域來的白糖割韭菜的,現在卻是反了過來,中原的白砂糖一去,將他們當地的白糖技術就給秒殺了。中原的商人向來不怕苦不怕累,哪怕一點利潤,都敢冒險,那邊哪還有什麼還擊之力?!
經濟貿易上,就取得了很多的成就。流失的金銀也都往回運了,當然是堂堂正正的賺回來的。
朝廷上下,內外,分了利的貴族,都很滿意。
此物在中原京師一帶也很風靡,尤其是豪門,以白糖為榮,以能吃到白砂糖為奢侈。
吃個粽子要醮白糖,月餅用白糖做的就比普通的月餅貴,哪怕喝個茶,都要放一點白糖,顯得都比紅糖,黃糖高貴許多。
此物在貴族之間風靡,竟出現白糖難求的雅事。不光是貴族追捧,連文人雅士也以為此物為美,寫了不少詩來讚美白糖的聖潔,比如什麼晶瑩雪,什麼如寶如玉似珍天上才有之物。
就是怎麼吹怎麼來吧……
貴族與文士追捧,商人自然也都追捧,以此為美。
很多大家族也都吃起白糖來,有些有錢人家,以吃白糖為貴,以吃紅糖為恥,覺得不算是豪門大族,丟臉……
這其間的事情就很多。
經由南方直接出貨,出海,販賣到各小島上小國,賣出去,就是用真金白銀來換,簡直是爆利,一時之間,商業變得極為發達!
朝廷有了進帳,也就開始建堤壩,江堤太長,河堤更是如此,一直都是聖人心中的隱痛,以往是修修補補,沒錢大修,現在有了進帳,得!就來搞基建吧!
此盛世,一番欣欣向榮。如果朝廷之後不出現敗家子的話,這個盛世,還能延續很多年。因為上升的趨勢是不可更改的。
但是出現昏君的話,這破壞力,抵得上十代君王的努力。頓時飛灰煙滅……誰來都不好使,能自斷國運與龍脈……
季老爹看著來往不息的商船,而且有很多大傢伙,不斷感慨的道:「……這裡面都是錢吶,白糖,鹽,絲綢,茶葉,瓷器……」
都是大宗商品,大船,大艦隊!
讓人好生眼饞!
那眼神都巴不得湊上去吃上一大口。然後看向趙家的小碼頭,商船來往不息,這心裡就挺嫉妒。
「趙家好像開了白糖商行,剛開的。」船夥計笑呵呵的道,假裝沒看到他的表情和眼神,對於東家是什麼德性,他心裡已經很清楚了,但是人嘛,難得糊塗,有時候哪怕看清楚了,也得裝看不明白,不懂。
季老爹酸溜溜的道:「這縣城能多少人吃得起白糖?賣得出去嗎?!」
船夥計笑道:「這就不知道了,可能生意很一般吧。」
但是做得起來,只說明有膽,有人脈,也占了這一市場啊。久而久之的,這就是一行的話語權啊。
朝廷不准鹽鐵私營,但是糖類是可以私營的,占據了白糖這最高端的商品,以後趙家不可能會差的。只會蒸蒸日上!
季老爹道:「趙家,算是張家撐著起來了。」
這話說的。當初定親之前,張家可是配不上趙家的財富的。嫁女兒能給一萬銀子嫁妝的人家,是當初的小小的張家配得起的嗎?!雖說是商戶,但是有錢人家,到底也講些門第,若只看硬條件,當初趙家可比張家好多了。
只不過現在的張家是縣城的名門,蓋過了所有人家的風頭,商戶人家都配不上了,才有這話!
船夥計跟著他出船久了,也知道很多季家和張家的事,其實要擱他,就不可能會小氣,反而會高興。
人吶,放到一處再好的處境上,說的話也是酸溜溜的,不成大器。
不過船夥計是不在乎這個的,他只要有工錢,工錢年年能漲一些,他就滿足了,至於季老爹怎麼做人,不關他的事兒。
秋一來臨,就冷了,快入冬的時候,王安福的勞役也結束了。
弄的錢家莊的人很緊張,生恐王安福回了村,要去他們家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