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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強送他走了,便往衙門裡去了,去扶著張融融。
張融融像一顆蒼松,站在衙門裡是半點都不露怯。
縣太爺要將錢家人都先揖押,錢家人也都怕了,說他們不是罪人,咋就能被關獄裡呢,今天也關過一回了,是剛剛再提出來的,他們也知道獄裡的這破條件了,說實話,縣衙都不咋樣,更何況是獄裡,是真沒來得及修繕,破敗的甚至都不如村里條件好的人家的豬圈。然後又說了,現在等判案,好歹等犯人到了,要關,這張老太也得一併關起來。
縣太爺都被氣樂了,道:「你們錢家是苦主,她也是苦主,可是,她不是被告,你們也是被告,甚至還是嫌疑人。這麼大的案子,眾口一詞,總能有審出來的時候。本縣不僅要關你們,還要分開關,分開審,個個突破,一旦口供對不上,還要打板子……來人!」
衙役上前道:「大人吩咐……」
「分開關押,獄中若不夠的,先關在縣衙,一切等王安福押來了再審!」縣太爺微怒道。
「是!」虎狼一般的平時無害如笑面虎的衙役上前把錢家人一拖,趕緊的關起來了。
縣太爺回後衙去了。師爺對張融融道:「勞老人家先回家,只聽衙門差遣問審再來。」
「但憑縣太爺吩咐。」張融融福了一禮,扶著張強回家去了。
她知道,若不是與縣衙有之前的交情,她也是要被關押的,頂多是不那麼受罪罷了。
張強出了衙門,見眾人看熱鬧的圍上來,便忙攔在張融融身邊護著她回家,待到無人處,張強才憂心的道:「姑奶奶,這……」
張融融拍拍他的手,道:「別擔心。若無我出面,衙門裡沒有證詞,又不能確認死者,案子並不好判,反而作難。現在我有出面,錢家也是被告,只要能審,總能突破。一個一個的審,若有破綻,一定能對得上!」
張強點頭,心亂如麻,道:「……真的是錢家與小錢氏串通嗎?!」
「未必啊,可能是王安福這年前後把錢家逼狠了,把錢家逼恨了,想藉機弄死他……」張融融道:「死者也未必一定是小錢氏。」
張強愕然不已,良久道:「……人心……真壞!」
這錢家怕是要弄死王安福啊。誣告之罪,怕是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等回了家,陶氏正在嚎著生娃呢,當下也顧不得說衙門裡的事了,以她生的事為大。
都是生死大事兒。
孩子降生是大事兒,而且是喜事兒。
人死為喪,也是大事兒。這裡面,雖悲喜不一,但卻是同等級的大事,重事!
一個家庭怎麼樣,考察他們家的人品,只看他們家怎麼看待生死,怎麼辦生死大事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一二來了。若是對喪事,與喜事都馬馬虎虎,這種人家可千萬別碰。絕對是巨坑!
禮,雖是迂腐,但更多的時候,它代表的是世俗的標準。也是一種對人生和家裡的態度。倘若對迎新生,送死喪這樣的大事都無所謂,辦的狗屎一樣的亂,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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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通氣
所以張家雖遇著了大事, 但依舊是有條不紊,完全是家教之因,哪怕外面再大的事, 對於迎新生之事, 沒有人會因外面的事而傷了家裡的人。
同理, 看人家辦喪事也能看到很多的事情, 有些人家喪還未下葬呢, 都已經開始為分家產, 攤喪葬費用的事情打架吵架, 那麼……呵呵。其它的小事上大事上, 就更不好說話。這種不是什麼良善人家!
而此時的王安平也到了王家村, 王家村很太平, 哪裡知道錢家村的人把王安福綁了, 去衙門裡告了, 一切,顯得好似歲月靜好一般。
對於王安平的歸來,村民都是指指點點, 仿佛習慣的事一般, 也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春種之時, 衙役們都要往鄉下查看,也沒人在意。習慣了。
王安平帶著季大牛和兩個衙役去了王安和家裡。
孫氏和王安和忙完春種回來,看見王安平自然喜不自勝, 孫氏著急忙慌的道:「來的突然,叫你二哥去割點豬肉來家燒了,在家裡吃飯。就是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沒有豬肉了。」說完窘迫的慌。春天裡,地里菜少,都沒得招待, 而春天殺豬也少,一般幾個村才殺一頭,因為少,所以一般上午很早就賣光了。
屠夫是殺一頭不夠賣,但殺兩頭又賣不掉,所以想買得趁早。
王安平到的時候近中午了,不早不晚的,讓孫氏很是窘迫。
「二嫂別忙,我來是有事與二哥說。」王安平也沒寒喧,便將女屍的事給說了。
王安和與孫氏再想不通竟是這般,一時駭然,腿都開始打抖,道:「三,三弟,你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可能是小錢氏?!」
孫氏道:「誰,誰殺的?!王安福,還是,還是她的情夫啥人?!」
這一想就不能止,孫氏只覺得頭暈。她哪怕再恨小錢氏,也是跟人命案再聯想不起來的,所以此時真的是暈頭轉向。
見她這樣,王安平知道,此事絕無可能與他們有關,便道:「未必是她。但就怕錢家的人知道了,會說是她,然後狀告王安福。小錢氏沒有行蹤,也不知道生死,若是活著,她拿了錢財跑了,哪裡會回來為他證明清白?若是死了,就更死無對證了,所以,錢家深恨王安福死扣著他們不放,起了要弄死他的心思,井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