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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和也愣了一下,道:「不能吧?!」
孫氏火道:「昨天他可忘了他是怎麼說的?!他見你占了小寡婦便宜便要打,打到後來是村人給拉住了,他後面說啥你忘了嗎?!他說要你賠。賠啥?!不就是訛?!」
王安和眉眼抽搐了一下,半晌都不知道說什麼。這要是……這可真是……
話還沒完呢,小寡婦就在外頭嚎起來了,她已盯著王安和回了村了,之前也一直深恨孫氏罵她的前恨,現在逮到了機會,她能不報復?!
當下便站在家門口倚著門嚎道:「……沒天理呀,來人評評理啊,摸了人,偷了人,難道就這麼算了嗎,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偷摸著兄弟的小妾,難道就沒個說法兒?!」
王安和本是老實人,一聽這話,又氣又急,頓時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的。
孫氏噁心的要吐出來了,聽到這罵,哪能不出聲?!
當下摔了門就跑出來了,指著她罵道:「狗攮的娼貨,你是連狗都能攮的玩意兒,講究什麼賠不賠,你是大婆還是怎麼?!不過是個跟人回家的小老婆,別說兄弟沒碰你這髒貨,便是碰了又是咋地,兄弟不能玩一玩玩意兒了?!啊,你是什麼精貴玩意兒不成,你這貨,就是那夜壺,專門捧承男人的屎貨的破爛兒,呸……誰還能拿你當個金的銀的瓷器不成,你配嗎?!」
第198章 撕打
孫氏啐著, 罵的賊狠。
小寡婦被罵的咬著牙,紅著眼睛就撲了過來要撕打孫氏,但她哪裡是孫氏的對手, 兩人扯著頭皮,互相噴口水。
王安和出去也不是, 不出去也不是, 一時只能在屋裡乾瞪眼。出去了咋幫忙啊?!
這可真是……
關鍵是王安福也沒出來, 這就奇了怪了……
這邊一鬧, 不少村人都出來看熱鬧, 只不過是隔的遠遠的,在那嘖嘴點評, 但都不上前,生怕被牽扯上了似的!
王安和想出來幫忙,他是怕孫氏被打傷了, 可得多傷啊,這樣下去生活這也太難了!關鍵是孫氏雖然平時也虎,動不動就罵人, 但現在的情況是常態了,這種常態是過去達不到的一種傷,王安和是真想出來幫忙, 他就是怕常態化了, 這日子可怎麼過?!
見王安和的腳走到門口了, 孫氏喉嚨里一吼,道:「王安和, 你敢出來,我撕了你!」
王安和立即就縮腳回去了。
婆娘一吼,天地都為之一震, 這叫河東獅的威力!
孫氏心裡還是挺舒坦的,畢竟是丈夫,丈夫是賊了一點,膽小了一些,也摳門,但是,卻不是那種沒擔當的,他能出來,敢出來,就說明他這個丈夫,對婆娘還是護著的。但現在的事已經不是他能摻合的事了。自己吃點虧是不要緊,掉點頭髮都沒得事,但要被小寡婦和王安福再訛上錢,孫氏能跳腳罵街。
反正她的價值觀里是,吃點苦,受點打都沒事,但誰也別動錢,與錢對比,身體髮膚又算得了什麼?!
不止是她一人這麼想,很多窮苦人家出身的人,都這麼想。根深蒂固的。有時候並非是因為眼界不長遠,而是,眼前困境就這麼多,把她困在原地,她便是想要看長遠一點也是一堆的阻力。出身能決定很多的東西,張桂枝一心求死,能被一直餓著而不喊冤,也是因為,她已經接受了,躺平了,她覺得命運就是如此對她,所以她完全不想反抗了。
除了少數人好高騖遠,會有點對未來的憧憬和想法以外,大多數人都被拘囿於此情此境之下,很少有人能掙脫出來。哪怕叫王安和和孫氏搬離這裡,他們也是做不到的,是猶豫再猶豫。眼界這個東西,不是所有人能有條件去具備,而止損這件事情,也並非所有人能夠接受。大多數被困的人,都更是意難平,越是爛泥,越是死磕。到最後,便是自身也在爛泥里打了幾圈的滾,狼狽不堪!
「臭不要臉的玩意兒,之前罵你,你慫了我還以為你乖了,沒想到你更不要臉,想著勾搭著我家男人呢,昨天訛上了好玩是吧?!你他娘的想訛老娘,也不看看你配不配……」孫氏是真虎了,前仇舊恨加一塊,按住小寡婦就要扒衣服,道:「老娘今天把你扒光了,扔村里給大伙兒看看,你是什麼東西……」
「扒光了扔到山上,便是豬狼都不攮的東西,你還想跟誰碰瓷呢?!啊,你是瓷?呸……」孫氏啐道:「你就是屎糊的尿壺,又髒又臭,狗都不攮的東西,我還想碰瓷,你碰啥瓷呢?!」
……
那邊看熱鬧的村中婦人開始喝斥自家男人回家去了,虎著臉,陰著眼睛,啐罵自家男人道:「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給挖了,細皮嫩肉的好看是吧?!便宜看了不成?!要錢吶,被訛上了,要老娘和娃兒們喝西北風,老娘揭了你的皮……」
好多男人都是一縮腦袋,其實男人嘛,懂的都懂,未必是想要成事,但不看的便宜不看白不看吶是不是?!大多數他們私底討論小寡婦的時候都是嘿嘿嘿的不可描述的言辭!
賊心未必是沒有,然而賊膽是真不敢。再加上連王安和,這是親兄弟啊,都差點被訛上了,此時也是慫了,被婆娘一罵,也不敢看了,趕緊家去吧。得。癢是真癢,眼睛也是真想偷瞄。
但是一想到,看的成本可能是傾家蕩產,他們都慫了,老實回家去吧。白占的便宜當然要占,但要付出家產的成本,那算了吧,付出成本還要一身腥,那可更拉倒吧,大家都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