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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薇潑辣慣了,一時間因為韓知魚,倒被大家弄得跟小媳婦兒一樣,一羞窘,轉身跑了,「我去挖蘑菇。」
因為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唐薇不太自在,躲著韓知魚。而韓知魚一邊緊張一邊又難為情,更是躲著唐薇。唐二哥於這上面沒什麼辦法,只能求助於喜妹。他和謝重陽躲清閒。
謝重陽過幾日要回去省里,喜妹也不難為他,自己想辦法勸唐薇。
她想了想,既然撮合不成,就讓他們緊張好了。挑了一個大清早,看唐薇在院子裡舒展拳腳便請她去外面小樹林挖幾棵蘑菇來,做個野菌湯喝。
待唐薇走了,喜妹又讓謝遠把她的馬牽走,去小樹林外面啃草。然後又打發謝寧去叫韓知魚。
韓知魚不知道什麼事兒,胳膊底下夾著虎子匆匆過來。
喜妹看他那麼提溜著虎子,那娃兒還樂滋滋地啃他胳膊,便忙把孩子接過去,裝作氣惱地道:「我們想幫你提親的,結果人家唐姑娘不樂意,說你都不主動開口,還讓她大老遠來說,一生氣,她跑了。」
韓知魚沒想到喜妹會騙她,脫口道:「跑了?去哪裡了?」這些天他雖然彆扭,可一得空又不受控制地會想。想來想去,想得自己心驚肉跳,坐立難安。
但是要是主動去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要是給他一刀和這事兒想比,他倒寧願人家給一刀,然後事情自動解決。
喜妹瞥了他一眼,給虎子把衣服抻了抻,裝作無所謂道:「那我們可就不知道了。看著倒是挺傷心的,你說一個女孩子家的,你要是對人家有意思你就說,你要是沒意思你也說。你讓人家跟著來了,你跑前跑後的也那麼長時間了,你不開口,人家又害羞又傷心,自然就……哎,你幹嘛去?我還有事兒呢。」
韓知魚喊了一聲,匆匆跑出去了。
喜妹笑嘻嘻地逗虎子,「我們虎子可比爹聰明,對吧。」抱過去把他放在炕上,讓他跟小傾一起玩兒。
唐薇挖了一會兒蘑菇,一扭頭看到自己馬開了,竟然溜達過林子這邊吃草,忙去牽馬。牽了馬想去拴起來,就看韓知魚跑過來,她一著急,牽著馬轉身就走。
韓知魚出門沒看到唐薇的馬,想去問謝遠——那是個小眼線兒,就看到她的馬在林子邊上,追過來又看她牽著馬就走。韓知魚急了,一時間忘了難為情那會事兒了一口氣追上去,一把就兜住了馬頭。
唐薇被他嚇了一跳,看他白皙的臉漲紅起來,驚道:「你幹嘛?」
韓知魚把馬韁繩拽過去,「我幫你放馬。」
唐薇撇嘴,「我的馬不用放。」
韓知魚:「……」
唐薇:「沒事兒我走了。」
韓知魚:「我送你」
……
「不是,我說你要去哪裡?」
唐薇哼了一聲,「要你管嗎?我老大不小了,自然是家去。」
老大不小跟家去可沒啥關係,韓知魚自動續了一句,她是說要家去嫁人,但是女孩子臉皮嫩,又不好意思說。
「你不是說要嫁給我的嗎?」他背過身去,看旁邊一地的蘑菇。
唐薇惱了,「韓知魚,你以為你是寶呢?我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你了?誰稀罕呀!」
他沒有說要娶她,倒成了她要嫁給他。
韓知魚撓了撓頭,「那次,那次在山裡……」
「閉嘴!」唐薇臉紅了,「你不是答應回去就忘了的嗎?」
韓知魚盯著她嫣紅的臉頰,「我覺得我忘了,可我總夢見。」
唐薇臉頰更紅。
韓知魚舌頭有點打結,支吾了半天,才道:「薔薇,我,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你,你那話還算嗎?」
唐薇笑起來,把手裡捏著的一朵草菇扔在他懷裡,「那你怎麼騙我你在安州玩呢?」明明是學著做生意。
韓知魚捏著那朵草菇,低頭看了半晌,小聲道:「我,我想娶你……」後面的聲音低的幾乎聽不見,說完那臉紅得跟熟透的柿子。
唐薇抿唇淺笑,假裝沒聽見,指揮他,「我的籃子在那頭呢,幫我拎回來吧。我先回去了。」
等韓知魚拎了籃子回去送給喜妹,卻沒找到唐薇,而且喜妹和倆孩子也不在,他又去找謝重陽和唐二哥,都不在,他只好回去自己院內。走到門口就聽見幾個女人在屋裡說什麼,他傻笑了一會兒,轉身便走,誰知道一腳踩在某人腳上。
「哎呀,自己家門口就不用看路呀!」一人老大不樂意地瞪他。
韓知魚定睛一看,驚訝地差點跳起來,「老神頭?你是人是鬼呀!」
荊神醫白了他一眼,嘿嘿一笑,「我正跟人喝酒呢,就接到臭丫頭的信。」
周諾那死小子非讓他出來溜達溜達,冒著大雨趕路,現在可算到了。
「快給我整治好吃的,餓得我神醫都成了神丐了!」
結局(上)
荊神醫的到來,又給錦繡坊增添了諸多歡樂。他給韓夫人診斷了病情,開了各個階段的藥方,又單獨寫了一本針對她這種病情的針灸治療手法,自然比吳郎中的要效果顯著。
他並不親自給韓夫人施針,而是讓喜妹動手,期間又點撥了她不少,趁機教了她更多的醫理知識,送她基本自己的心得看。
喜妹歡喜不盡,答應一定好好學習,絕對不給神醫丟臉,一定把韓夫人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