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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二嫂達到了目的,便真箇不鬧了,也體諒喜妹的難處,不讓她把白妞趕走。如果真的趕走,白妞這一輩子就算完了。
喜妹怕白妞想不開,叫她家去作伴,「你三哥走了,一下子空得慌,你來跟嫂子作伴,幫我看看丫頭。」
白妞猶豫了一下,答應了,白天做工,晚上來跟喜妹作伴。
喜妹想她可能情竇初開,謝二哥又會哄女孩子開心,有點情愫也是正常的。
自作虐
大家正想辦法的時候,李宏言和幾個大商都表示願意提供幫助,不過條件也苛刻,之後錦繡坊就是他們的了。
喜妹明確表示不賣錦繡坊,要是他們肯,大家可以合作。原本有不少人願意跟錦繡坊合作,四六分。結果第二天都變了卦,直接離開黃花鎮,最後只剩下了李宏言。
「苗掌柜,我們也是老交情了。李某不能見死不救。」李宏言白胖的臉上洋溢著難以言表的興奮,就好像肖想已久的肥肉終於要到嘴邊了一樣。
看著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喜妹指甲摳進自己掌心裡。她一直提防著李宏言,跟他的合同向來最仔細,對他合作的商戶也是清清楚楚,沒想到還是著了他的道。
誰會知道,他那麼用心良苦,找那些一點關係也沒有的商戶,只怕也是層層轉折。
還有……難道他認識欽天監的人?會看天象?
「畜生,你這個畜生!」身體略有好轉的韓夫人得知消息,讓苗婆子推著她進來,連聲啐他。
李宏言皺了皺眉頭,躲開,「表姐,你這就不對了。生意歸生意。」
喜妹沒想到韓夫人會來,怕再把她氣出個好歹來,忙讓大家把她送回去。
「苗掌柜,還請三思呀。時不我待呀。」
喜妹笑了笑,「李老闆,多行不義啊。您怎麼知道六月會暴雨連綿」
李宏言嘿嘿一笑,「不巧,在下恰好認識一位能看天象的朋友。她可比欽天監厲害百倍。」
李宏言搓了搓手,「苗掌柜,這樣吧,你們再商量商量,李某五天後來聽答覆。」說完得意都揚長而去。
因謝重陽要忙著考試,她一直沒告訴他家裡的事情,只說遭了災,但是在大家努力下沒什麼損失,讓他好好考試,中個舉人回來,來年再中個進士,她要做夫人。
徹夜難眠。
喜妹做了個決定,她想跟錢莊借貸。以錦繡坊的實力,借幾萬兩銀子,應該不成問題。利息高一點就高一點,大不了以後自己開作坊拿工資給錢莊打工罷了。
夜深,草蟲在窗外啾鳴。
喜妹看著女兒糾結的睡顏,笑了起來。這鬼丫頭,似乎也知道大家不開心,白天也不鬧,夜裡睡覺都緊蹙著眉頭,嘟著小小的嘴巴,跟受了多大氣一樣。
她親了親女兒的臉蛋,這時有人敲後窗。
最近事多,她跟大家約好,如果有事叫她就敲門外的銅鈴,她聽得見。這人似乎不知道啊。
「誰呀,是大哥大嫂嗎?」她喊了一聲。
外面沒動靜,卻傳來幾聲貓叫。
喜妹氣惱,裝
薔薇花開
差役領頭兒的跟韓知魚幾個招呼了一下,便押解李宏言去州府審案。胡老闆等人灰溜溜想跑,也被孟永良等人攔住,沒等挨揍,便老老實實交代了李宏言收買他們的過程,又一個勁地磕頭求饒,痛哭流涕地來了一套上有老下有小的說辭。
看他們聲淚俱下懊悔不迭的樣子,大家一點都不同情,紛紛表示送去官府。
胡老闆膝行爬到喜妹跟前,「苗掌柜,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沒殺人放火,不必見官。我們……我們願私了。」
大家一碰頭,商量了下,見官拖拖拉拉,還要被上頭刁難一下,倒不如私了,拿了銀子剛好渡過眼前的坎兒。最後喜妹想了想,笑微微對胡掌柜道:「胡掌柜,我們都知道,你是願罰不願打。這樣,你們呢原本想訛錦繡坊三萬兩銀子,我們就也三倍好了。你們還我們九萬兩……」
胡掌柜一聽差點癱了,求饒道:「苗掌柜,我們,我們都是小本生意,哪裡,哪裡有那麼多銀子?就是把我們,都殺了也拿不出來呀。」
喜妹笑了笑,看謝重陽在門口給她使眼色,便也不想跟胡掌柜耗,李宏言一倒,只怕他們也沒了主心骨。
「胡掌柜,那就把你們的鋪子交給錦繡坊管吧。錦繡坊會雇你們繼續做掌柜,按照季節提供貨物,平日裡你們的工錢照舊,年底錦繡坊跟你們二八開。」
胡掌柜懵了一下,有點不敢置信。
喜妹揚了揚眉,起身,「胡掌柜,可是你胡掌柜二。」
胡掌柜欣喜若狂,沒想到會有這等好事,立刻拱手道謝,忙不迭點頭道:「我二,我二,多謝苗掌柜,是我們二。」
喜妹笑了笑,這些人不過是嘍囉,誰有本事就可以利用他們。如今錦繡坊以極低地成本完成了擴張,也算是誤打誤撞因禍得福。這樣聯州、安州等地連起來,再跟濟州、密州形成網絡,那以後本省就是錦繡坊的天下。韓知魚要做生意,也就有了制高點。
以後謝重陽做了官,她跟著去享福,錦繡坊就交給孟永良和孫秀財幾人,為他們打下這樣的基礎,她走得也放心。
處置完了一攤子事兒,喜妹去淨手擦臉,去院子問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