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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先去南頭孫家說一聲,讓秀財和小才賣豆腐,她去鎮上跑一趟,想辦法解決劉壞水的問題。孫家又怕得罪人,勸她還是算了。說張家弟兄幾個哥哥霸道,尤其是張三刀和張七刀,兩人向來蠻橫,孫秀財從小就被張六刀欺負,賣豆腐他都不敢往那一片走。哥幾個也就是他老子爹能管,可這兩個月,老張頭跟大兒子去外縣收豬沒回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下雨,好冷好冷的啊,俺穿了兩個棉襖,如今成了圓球了。以後大桃花改名叫圓球桃。哈哈哈哈。
麼麼親們,你們要注意保暖啊。看文的時候把小手拿出來,啪嗒啪嗒敲幾個字就不冷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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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硬碰了硬 ...
喜妹想了想,如果自己就此認輸,那麼以後別說賣肉,是什麼也做不成的。她素日裡也沒覺得張家有什麼可怕的,賣豆腐偶爾也碰見他們家的人,除了張三刀和張七刀凶一點,其他人反而都很和氣。她覺得還是跟家人商量一下再說。她讓孫秀財別耽誤賣豆腐,告辭之後飛快往回走。
在宋記貨棧被宋寡婦喊住。
宋寡婦忙拉住她,「妹子,聽嫂子一句勸,劉壞水兒那可是個壞膿瘡,壞透了。如今老張大爺不在家,家裡幾個兒子被他們壞水舅舅一挑唆那可是幾個惡霸。在我們村還算老實點,出去了都沒人敢惹。」
喜妹道了謝說回家商量商量。
老謝頭去過張屠戶家,老張頭和老大老四都不在家。他們老二不管事,老三跟舅舅劉槐樹關係最好,他領著幾個弟弟說做生意各憑本事,這賣豆腐是劉家自願的,誰也管不著。再說他們不過是送了點豬下水,人家願意買豆腐那是人家的事情,謝家就不要瞎操心了。要是做生意受不起這點挫折,還是早點關門拉倒,根本不提逼著附近的人只能買劉槐樹家豆腐那一茬。
這話把老謝頭氣得不輕,而且他早也看張家不順眼。張家明明是後來的,卻沒有後來的樣子,從老一輩就趾高氣揚的不把謝家放在眼裡。從前這村子原本叫謝家莊,外姓也只有王姓一個。後來外姓越來越多,聽老人說因為鬧了一場不知道怎的就改成了榆樹村。自從變成榆樹村,老謝家也沒當過一回里正,倒是被外姓占了先。
特別是這劉槐樹家,原本是個慫包,種地爛為人壞,整天就惦記著不勞而獲偷雞摸狗,村里人都不待見他。如果老謝家再被這號人欺負一下,那以後別說在整個黃花鎮,就算是榆樹村都要夾著尾巴做人,也沒人尊敬了。
老謝頭氣呼呼地想著,一路悶不作聲,背著手快走想去王大嬸子家走了一趟。王大嬸子男人是北村後頭的副甲長,平日裡也有點見識。結果王副甲長搖頭晃腦一通擺活,說什麼「別急,別急,天塌不下來,慢慢來。」氣得王大嬸啐了他一口,對老謝頭道:「老張家也忒欺負人,甭管他們,要是敢怎麼的,我們老王家是跟你們一體的。否則這村里都讓他們老張家強梁前頭去了。」
王副甲長家的地挨著老張家,平日裡沒少受氣,那老三和他舅舅耕地,專門喜歡占墒溝,或者從老張家摘點啥,碰見王家的姑娘去地里,每每都要說幾句下流話出來。
老謝頭又跑了幾家,回來跟家人商量,決定去黃花鎮上進豬肉回來賣。家裡只有二嫂不同意,氣得她背了大家單罵謝重陽一個,「你以前也不是這樣人兒,怎麼喜妹一好你突然硬氣起來了?人家都說妻靠夫貴,你咋的就跟老婆耍混?再說這真要是打起來,我們能是人家對手嗎?那張家幾把刀還不給你們劈翻嘍。也不知道喜妹給你們吃了什麼藥了,讓你們一家子跟著邪性。」
謝重陽也沒生氣,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喜妹喜歡做的,只要不違背道德良心,我做丈夫的自然要支持。二嫂儘管放心,出了什麼都有我頂著,萬萬不會讓你們跟著受累就是。」
她喜歡做的事情,他不能幫忙,開始也會出於這樣的心情,甚至不希望她去外面。可既然已經這樣,出了事情自然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一直支持她。
黃花鎮上黃興豬肉鋪子倒是很願意跟他們合作,甚至給他們賒帳,賣完肉再去算。黃家老早就跟張家勢如水火,從前也往榆樹村附近賣肉的,都被張家挑事兒給鬧出去。如今看他們自己村裡有人叫板,自然樂見其成,就算賠了這半副肉也願意。黃屠戶不但賒她肉,還借她幾把刀和一套賣肉的傢伙事兒,又讓一個熟練地活計教了教喜妹切肉割肉的訣竅,喜妹聰明力氣大一學就會。
談妥之後,喜妹主動陪著大嫂去鎮上轉一圈買點針線什麼的,她幫小畝買了個新的撥浪鼓,還給謝重陽買了塊新的青布頭巾和髮帶。
晌午到家,喜妹立刻在自己家附近吆喝了一圈,讓鄰居們趕緊來看看,第一天來的新鮮肉,早來早挑,價錢也便宜。她一喊,一群在家窩著做針線又煩又悶的婆娘立刻一護擁去了她家,都嚷嚷著挑塊好肉,熱鬧得跟趕集一樣。
豆腐還好自己家做,殺豬也沒那麼方便,也只有過年的時候,族人多才幾家子合夥殺一頭。平日張屠戶家也串街賣,可好肉在南邊就賣光了,過來這裡都是些不好的部位,大家都興趣缺缺,很多人去鎮上就會捎一塊回來。如今見喜妹要賣,大家都說好,願意支持她。
半幅豬肉,不到天黑基本賣光,喜妹把剩下的豬蹄和一副下水留著,等下送孫家一半,他們自己留一半。她想第二天再去鎮上進半幅豬肉,然後往南走著賣,基本可以賣到池塘那邊。反正她也不是為了賺錢,她就是要跟張屠戶家叫板,看看他們到底能怎麼的。這麼大個村子,他們做霸王生意也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