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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明挑眉。
「就感覺,想像突然成真,就那種你很想喝一杯奶茶,但是又喝不到,結果沒想到第二天醒來就發現,這杯奶茶就擺在床頭……」
她認真地形容著,還伸手比劃了下,又笑了起來,「就,收到驚喜都會很開心嘛。」
程景明看著她和昨天完全不一樣的雀躍神態,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冷漠的眸光竟是漸漸被融化。
然而臨潁卻發現了,更是怨恨,為什麼男人都會被這種裝模作樣的女人騙?明明這個小程總看著就很不好糊弄,自己都那麼說了,他居然還忍得住質問,就不怕綠帽子戴頭上?!
心頭不覺氣憤,她的目光不由落在夏黎萱的臉上,似是想要找出她到底哪點吸引的男人。是因為她剛才那番矯情噁心的話,還是……
臨潁居高臨下掃視著她過於蒼白的臉色,還有那因剛哭過還泛著紅的眼角。
莫非是因為今天她化的妝,顯得柔弱可憐?
咬了咬舌尖,她將怨意藏起,似是好心地冷淡提醒,「小夏,你的妝還沒卸,就這樣來見小程總,是不是不太好?」
第24章 小修羅場(三更合一)……
臨潁的本意就是讓程景明知道, 那就是個心機妝,不是她自己本身柔弱讓人垂憐。
所以要算帳不要心軟。
只要他們鬧起來,景恆在聽說後, 就能知道她說的那些全部都是真的。自然就會對水性楊花, 還故意將目標定到他身上的女人, 喪失興趣並產生厭惡。
臨潁自覺沒有男人能忍受這種事情,還在心裡得意了一瞬。
誰知程景明還沒反應, 夏黎萱倒是掃過來有些奇異的一眼。
然而還沒等臨潁提升警惕,就見她轉過頭,有些委屈地眼巴巴仰頭看著程景明,「對不起嘛程總, 我一聽你來了,太高興想也沒想就跑過來,就忘了卸妝了。」
「程總會介意嗎?」
順著她拽著自己袖口的力度,程景明微微低頭, 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她臉上的妝容,「不會。」
她現在的表情,莫名就讓他想起了, 她發給自己的那張貓咪扁嘴眼巴巴的表情包。
不由對臨潁剛才的那句問話有些不虞。之前這人就總說些莫名的話,他們是朋友還用她刻意說明?
好像對他們關係有懷疑似的,也不知道故意搭話有什麼目的,現在又惹了夏黎萱不高興。
程景明忍不住想,那個一直欺負她的人, 是不是就是這個穿著白衣服的女人?
「我今天因為要拍戲,所以化妝師給我化的妝有點濃,以前不是這樣的啦。」夏黎萱像是放心地舒了口氣,又笑眯眯地揶揄, 「就是不知道程總能不能看出來,有什麼不同。」
程景明:「……」
他又想到了昨晚她嗔怪著說,「哪有女生化妝和不化妝是一樣的啊,費那麼大的努力,就是要讓人看出來更漂亮的啊」,不由有些頭皮發麻。
他昨晚在掛了電話後,倒也不是在意,就是下意識端詳了下母親的臉。
程母私底下是不喜歡化妝的,但只要參加宴會,肯定避免不了做造型。每次出場都是明艷端莊,很符合豪門貴婦形象,所以程景明一度認為,化妝就是那種很明顯能看出來的。
所以夏黎萱說以前都有化妝時,他是真的感覺沒什麼差別。至於內眼線,睫毛膏這種詞彙,就更迷茫了。
程母注意到了他猶豫的目光,不由出聲詢問,得知他的疑惑後沒忍住笑出了聲,然後指著程父揶揄,「你這點可比不過你父親,要知道我化沒化妝,他一眼都能看出來。」
程景明蹙眉。
程母簡單地給他科普了下化妝品,而後又意味深長地道,「其他的,還是讓那個令你產生疑惑的女孩子來教你吧,相信她應該也會很願意的。」
程景明一怔,不明白他們這副「我懂」的目光是怎麼回事,冷臉強調,「我也沒有很想知道,只是覺得她看起來化沒化妝都一樣。」
程母嘆了口氣,不由感慨,「那女孩子可真是好脾氣。」
程景明想了想,脾氣是挺好的,點頭。
「……你都這麼說了,她都沒生氣打你,太可愛了吧。」程母慢悠悠地補充,「要是當初我和你父親剛認識那會兒,他這麼說,我非打爆他狗頭不可。」
程景明:?
程父:?
回想起昨晚的對話,男人下意識身體緊繃,覺得這考驗簡直比簽千萬合同還要難,於是表情都更加冷硬,顯得不好接近起來。
他就頂著冷臉,又謹慎地端詳幾眼,猶豫,「……臉有些白。」
粉底太白了,顯得像是大病一場般虛弱蒼白,不如她原本的膚色自然好看。白裡透紅,像只水蜜桃。
還有哭過的痕跡,都能想像到她是如何躲起來崩潰哭完,再若無其事出現的。
這個妝一點都不好看,真不知道那個化妝師什麼審美。
明明還是之前最好看。
但出於禮貌,程景明還是沒有直白地說出來,只是冷著臉試圖用眼神表達。
夏黎萱沒忍住笑出聲來,揪住他的衣服險些倒在他身上,程景明身體僵硬著,直挺挺地當著柱子。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笑,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如果躲開她會不會摔倒?
不躲開,這個距離似乎有些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