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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發紅衣,一張謫仙般的臉龐,有些妖艷。
鬢邊插著一朵簪花,這打扮很娘,但是蘭渝臣給人的感覺卻不是娘,而是冰涼。
冬雪之中一支蓮。
兮折看著他半天,他也看著兮折半天,終於開口問:「生辰是什麼時候?」
第52章 王妃 等他殺瘋了的時候,大家都得遭殃……
兮折聽她問自己的生辰, 自然對他開始提防,花無忌一個去看病的人,被他打成那樣, 兮折心裡有氣。
但是她還是壓制著自己的怒氣, 只回答他:「五月初五。」
男人聞言, 神色也沒什麼變化,只是輕輕地點頭,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問兮折:「害怕麼?」
兮折問:「怕什麼?」
男人回答:「怕孤王。」
兮折卻是反問:「西域王怕東黎城麼?」
男人一雙好看的眸子眯了眯, 骨節分明的手剛碰到石桌上的青瓷釉茶杯, 聽到兮折這樣問,他的動作頓了頓, 繼而拿起杯盞喝了一口還有餘溫的茶水:「孤王和東黎城無冤無仇,為何要怕他沈東黎?」
兮折糾正道:「不是沈東黎, 是樓湮大帝, 您知道吧,他渡劫成帝仙了, 可能是這個修真界唯一的一個帝仙,拒絕了天界冊封的帝仙。」
蘭渝臣的小拇指微微抖了抖, 放下茶盞望向兮折:「那又如何?」
兮折笑了笑道:「不如何, 只是想跟您說一聲,他是家夫。」
蘭渝臣:「……」
兮折站在他面前, 不卑不亢繼續道:「未來修真界的走勢如何, 您可能比我更清楚, 我此次前來西域,明知道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 您知道為什麼嗎?」
蘭渝臣抬頭看著兮折的眼睛,這雙眼睛和幽寂的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單說像不足以表達她倆的相似。
蘭渝臣移開目光,只是冷笑一聲道:「你一個小丫頭,能幹什麼?」
兮折回答:「我能做的事情多了,我不跟你打啞謎,我是為你而來。」
男人的身子僵住,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兮折:「為了我?你可知道我和你爹有什麼過節?」
兮折也在他旁邊坐下來,他只是看了一眼,也沒管。
兮折坐在他旁邊給他續茶:「你和我爹的事情是私事,但是我來卻不是為了私事,私事咱們暫且撇在一邊,我就問您一句,您想看到這修真界覆滅讓百姓受苦麼?」
蘭渝臣「啪」地一聲放下手中的杯盞,華發被風拂過,在鬢邊的簪花上纏繞,他側首眼神冰寒地看著兮折:「你倒是現在好意思問我,沈東黎屠殺京安紫府的時候,你可有讓他心懷百姓?」
兮折一聽,便知道沈東黎這個話柄是撇不開了,她只得自圓其說:「那是他被盛天境等仙門逼迫的,以後他做了這修真界的主宰,自然不會再那樣了,您也知道,他遲早會統一修真界,不管是八大仙門還是四域之地,都會對他俯首稱臣,您若是站在我們這一邊,就免去了戰亂不是麼?」
蘭渝臣拍桌而起,居高臨下看著兮折,眼神陰婺:「你一個小姑娘,也敢在我的王宮裡威脅我?你以為我是沈東黎那個不知死活的男人麼?他可以為了你把東黎城遷到禹河去,我可不是。」
兮折安撫他道:「您先別激動,我這不是在跟您商量麼,沈東黎確實做事欠妥,但是他獨斷專行啊,誰也阻止不了,而我作為他的內人,也是該幫他一些,也省去了不少事您說對麼?」
蘭渝臣冷笑:「那你有什麼把握讓我為了你和東黎城與其他疆域以及仙門為敵?」
兮折指了指自己:「我是阿娘的女兒,你和我爹因為阿娘的事情鬧地不愉快,但是阿娘始終和我爹生下了我,所以過去的仇怨您也該放下了,我這樣做其實對您的西域也是有利無害的,您且仔細想想,如果沈東黎真的下令攻打四域的話,肯定都不在話下的。」
蘭渝臣沒理會兮折,狠狠地甩袖走人:「妄想,就算是沈東黎來了,他也得和我打過了再說才行,至於你,你受制於我,如果你的那兩個夥伴找不到菩提引魄燈,你就會死在我手上。」
兮折起身喊住他:「你先別走,那你敢讓我見一下您的王妃麼?」
蘭渝臣的身子一僵,兮折繼續道:「您為什麼不要我見王妃?為何單獨我不能見她?是因為她和我有關係,還是您心裡有鬼?」
蘭渝臣握緊了拳頭,他回頭指著兮折道:「你在逼我動手解決了你是麼?」
兮折想知道他和禹宴臨到底有什麼恩怨,故意激蘭渝臣:「那你就殺了我啊,你為什麼不動手?你問我生辰幹什麼?是不是我爹和我娘成親有我之前,她就有了第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是你啊?」
兮折覺得蘭渝臣問她生辰問地莫名其妙,她雖然疑惑,但也想到了一個不可能的結果,那就是她阿娘沒死之前可能喜歡過兩個男人,但是最後卻選擇和禹宴臨成親,而放棄了蘭渝臣。
這關係挺亂的,如果她這次不來西域,這件事情可能她永遠都不會知道。
也該是感謝柳之棲給她這個機會。
蘭渝臣站在那裡,眼中的恨意更深,如果不是禹宴臨,幽寂又怎麼會死?他又怎麼會這十幾年來都在痛苦中掙扎,他和幽寂都要成親了,卻被禹宴臨橫插一腳,這口氣他怎麼咽的下去?
他懷疑兮折是他女兒,可是她的生辰不對,按照他和幽寂圓房的日子來算,兮折的生辰該是四月初,可是兮折卻生在了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