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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折甚至眼睛都沒抬,只問:「有何貴幹?」
盛陵光原本是來見禹宴臨的,但是沒想到尊主位子上坐的竟是兮折,他有些失策了,盛堂臨走時告訴他,一定要先把禹河拉攏住,讓他務必去禹河見一個人。
但是這禹河現在守衛森嚴,東黎城將都城搬到了禹河府,哪裡是那麼容易想見誰就見誰的。
盛陵光猶豫了,想說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最後只有一句:「前來恭賀東黎城喬遷之喜。」
兮折笑了笑,這才抬眼看他:「東黎城喬遷和你盛天境又有何關係?」
盛陵光看著兮折的一張臉,當真仍是心猿意馬。
他真的是什麼時候看她都覺得心動,這個時候更甚。
「當然與我盛天境有關係,樓湮大帝稱帝,必是整個修真界都要朝拜的。」
嘖,盛陵光這見風使舵的功力可真是比盛堂厲害多了。
兮折說:「收下了,恕不遠送。」
盛陵光一愣,看向兮折:「我還有話想說。」
兮折問:「還有什麼一併說了。」
盛陵光看了看柳之棲,抿了唇道:「柳師叔,我想問問柳鳶。」
柳之棲冷哼:「不勞煩你費心,她還沒死呢!」
盛陵光抿了唇,頓了頓,繼續道:「我是想問,她身孕……」
柳之棲擺手:「不用問了,她流產了。」
盛陵光一愣,有些驚訝:「真懷了?」
柳之棲看著他道:「我說了,流產了,並且,她已經和你們盛天境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要再問關於她的事情。」
盛陵光出了口長氣:「讓我看看她,我該給她道歉。」
柳之棲冷笑:「這個時候知道道歉了,可是有什麼用!傷害已經造成,覆水難收,你們沒有以後了!」
柳之棲是不會讓他見柳鳶的,兮折只覺得這個人真的可笑至極,她上一世為何會嫁這麼一個人?簡直瞎了眼。
這邊正拒絕了盛陵光,柳鳶在花無忌的逼迫下,能種出靈藥來了,就小小的一株,她興高采烈地拿來給兮折看,結果剛到荒蕪殿門口就被侍衛擋了下來,柳鳶還在喊兮折的名字:「兮折你快出來看呀,我可以種出靈藥啦!」
她歡快的聲音,儼然不似在盛天境,盛陵光的眼角有些濕潤。
兮折讓人把她放了進來,她獻寶似的興高采烈地衝進來,便見盛陵光和柳之棲都在。
她手裡的靈藥掉在了地上,眼睛裡瞬間有了淚水,笑容僵在臉上,異常難看。
她瑟縮地想退出去,盛陵光欣喜地喊了一聲:「師妹。」
柳鳶搖頭,她像突然瘋了一樣轉身就跑,甚至都沒再看兮折一眼,她跑地極快,很快就消失在了荒蕪殿。
兮折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綠植,問盛陵光:「看到了麼?她現在過得很好,沒有你的日子,她才真的快樂。」
盛陵光喉頭哽了哽,對著兮折抱了抱拳:「打擾了,告辭。」
兮折只是道:「不送。」
盛陵光出去四下找了找,沒看到柳鳶的人影,柳鳶一路跑回花無忌的靈植田,花無忌正在給他的寶貝靈植澆水,見柳鳶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了,還問她:「兮折丫頭誇你了麼?」
柳鳶沒回答他,他覺得奇怪,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房屋前,便見柳鳶靠著牆艱難地呼吸著,轉眼看他時,淚流滿面。
花無忌愣住,隨即覺得自己不該管的就不該問,所以他沒問,也沒管。
剛走了兩步,柳鳶突然道:「師父,你有什麼能讓人忘卻前塵的藥麼?」
花無忌頓住腳步,回頭問她:「你想忘了誰?」
柳鳶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她說:「就是不想再回憶起一些痛苦的過去,太難受了,想忘記。」
花無忌想了想:「有,但是你想好,一旦忘記,就真的再也想不起來了。」
柳鳶點頭:「不後悔,我想的很清楚。」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去關於盛陵光的任何事。
禹河禁藥「忘塵」的動用是要尊主批准才能用的,所以花無忌去找兮折批准用藥時,兮折訝異地問他:「誰要用這種藥啊?」
花無忌聳肩:「柳鳶,看起來挺痛苦的,我就來找你問一下。」
兮折想了想,給他批了:「給她用吧,也好,忘卻前塵,重新開始。」
花無忌笑了笑道:「倒是丫頭你啊,做了好人,也甚是讓他們喜愛呢。」
兮折瞥他一眼:「你今天話有點多。」
花無忌聳肩:「有麼,沒有吧,我一直話很多。」
兮折笑了笑,將摺子遞給他道:「晚點我跟我爹請示過了,拿藥給你,你給柳鳶。」
花無忌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走到門口,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問兮折:「沈東黎……他幹什麼去了?」
兮折說:「他有點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花無忌點點頭,又問兮折:「那你以後還嫁給他麼?」
兮折抬眼看他:「嫁啊,怎麼了?」
花無忌搖頭:「沒什麼,就是問問。」
兮折覺得花無忌莫名其妙,沒事幹什麼問她和沈東黎的婚事?
第50章 西域 感覺自己好像被輕薄了?
禹河和東黎城合併初期, 沈東黎做了甩手掌柜,不知去向,一切都由兮折打理, 但是兮折畢竟是個沒有什麼管理經驗的姑娘家, 再加上她想讓柳之棲入駐禹河朝堂受阻以後, 她就不準備在禹河待著和禹宴臨打太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