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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折被嚇出了一身冷汗,一轉眼,沈東黎也不見了,她隔著黑夜大喊:「沈東黎!人呢?」
禹鳳兮提劍咬牙切齒:「阿姐,別指望他了,那廝肯定臨陣脫逃了。」
第23章 恐懼 明明是她占我便宜,還輕薄我。……
光這邊他們安營紮寨的地方乾屍就有幾百個,更別說城裡是個什麼樣了,兮折猜測了一下,如果情況真的很嚴重,這個城池應該是沒人了,早已被人屠城。
而城內的百姓大概都已變成乾屍。
上一世她只知道鳳兮靈骨受損,卻沒想到這一世,有人能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到底是誰?
為何下如此狠手?
她剛在猜測,沈東黎就回來了,他一臉凝重地告訴兮折:「得從這裡撤退,不然全軍覆沒。」
兮折有些緊張地拽住他的衣襟,問他:「是不是城裡沒人了?」
沈東黎點頭:「一個活人都沒有,全是乾屍,這是極其惡毒的一種禁術,我也只是聽說過,從未見過,有人大肆屠城,然後用咒術將屍體化為乾屍,用以驅策殺人。」
兮折真的是被嚇到了,即使她心思縝密,還是無法跟這些毫無溫度的乾屍較量,她當即決定:「那就撤退,這城空了,已然無用。」
沈東黎看了她一眼:「害怕麼?」
兮折抿了唇,不答話,沈東黎說:「害怕就躲我身後。」
兮折哪能躲,禹鳳兮和禹河弟子以及一萬多兵馬正在廝殺,哀嚎聲遍野,禹鳳兮大喊:「阿姐!太多了!都有毒!」
乾屍所過之處,所咬之人,都會發狂,各個瞳孔驟然放大,眼白變紅,獠牙突現,惡臭難聞。
兮折只能匆忙做決定:「鳳兮!帶剩餘的人撤退!」
沈東黎正在結法印,就在兮折怕地要死時,沈東黎一個法印便將整個京安城籠罩了,那些正在趕來的乾屍,被這金光一照,都紛紛原路返回,就連營寨內的乾屍也都紛紛痛苦哀嚎化成了一堆灰。
沈東黎輕鬆落地,對著指尖吹了口氣,回頭看兮折:「雖然是邪物,但也不是沒辦法,不過這只能暫時讓他們避讓,再不走他們還會追上來,聞到活人的氣息就會瘋狂。」
兮折再次在心中感慨自己的決定,她就知道帶上沈東黎總歸是有用的,她鎮靜下來,道了謝:「謝謝,有勞你了。」
沈東黎指了指臉頰:「獎勵。」
兮折臉色一紅,推開他:「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沈東黎不滿:「沒開玩笑,我要獎勵,你不給,我就不跟你走了。」
兮折嘖了一聲,又折回去親了他的臉一下,剛巧被鳳兮看見,鳳兮揮劍就上來了:「沈東黎你個登徒子!找死!」
沈東黎迅速躲過兩指夾住他的劍,委屈道:「折兒,你弟又打我。」
兮折聽到他這聲折兒,差點沒給她送走,步子都晃了,黑著臉回頭:「你正常點。」
沈東黎將鳳兮的劍甩開:「我哪有不正常?盛陵光喊你阿折,我不屑與他同喊一個,我總不能一直喊你壞丫頭?」
兮折說:「你還是喊我壞丫頭吧,我謝謝你。」
禹鳳兮大罵沈東黎:「有我在,你休想占我阿姐便宜!」
沈東黎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是她占我便宜還輕薄我。」
兮折真是敗給沈東黎了。
喊禹鳳兮整頓三軍撤出京安城,她得弄清楚屠城的人到底是誰。
沈東黎一直神色凝重,他似乎知道什麼。
兮折看出來了,沈東黎在思考問題,她問:「你也不知道屠城的人是誰?那這禁術到底是哪門哪派的?」
沈東黎想了想,道:「天道宗。」
兮折一愣:「天道宗怎麼會有這種惡毒的禁術?」
沈東黎彈她的腦門一下:「都說是禁術了,怎麼能讓你知道?」
兮折無言。
沈東黎側躺在馬車內,若有所思:「天道宗再喪心病狂也不可能對你們禹河下手啊,那禹鳳兮還是天道宗的親外孫,他外公能有那麼狠將他趕盡殺絕?」
兮折贊同地點頭:「我覺得也是。」
沈東黎又拉開窗簾看了看外面的夜色:「京安城離京安紫府最近,如果是京安紫府,也太明目張胆了。」
兮折說:「盛天境。」
沈東黎回頭看向她:「我也懷疑,你上次放過了盛陵光,殺他未遂,他定然是要報復,他想借刀殺人。」
兮折點頭:「我同意你這個說法。」
沈東黎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會是天道宗的禁術?
他再次分析:「即使盛天境想借刀殺人,也不該是借天道宗的手啊,這明擺著就是把鍋甩給了京安紫府和天道宗,天道宗雖與盛天境親近,但畢竟親女兒親外孫還在禹河。」
兮折被沈東黎點透了,瞬間反應過來後,她整個人如墜冰窖。
思來想去,禹河和天道宗有關聯的人只有堯紅淚、禹梓辛、禹鳳兮。
而鳳兮是不可能這樣對禹河,知道禁術的也可能是堯紅淚,但堯紅淚是禹河的主母,又是禹宴臨的結髮妻子,她也不可能做這些事。
唯一說得通的只有梓辛。
她嫁到盛天境去,又修為淺,很容易被盛天境控制,她又愛盛陵光成痴,在糖衣炮彈下定然什麼都說。
她理清思緒以後,突然出了馬車,著急地大喊:「鳳兮?!鳳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