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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萬分不舍萬分緊張的抱著她。
可余昭昭疼啊!
「嘶!我擦!」
她背上全是傷,被裴煊這麼用力抱著,她就差點要去見耶穌了。
這沒被野豬搞死,要被裴煊給搞死。
「怎麼了?」裴煊也發現余昭昭不對勁,他趕忙鬆開手,手鬆開的時候,一手的血,「昭昭,你受傷了!」
他立刻緊張起來,遠比自己受傷還重要。
「快別說了。」余昭昭嫌死他了,一把把他推開,「讓我緩緩。」
「好……」裴煊鬆開她,就立在她面前緊張的看著她,「外面有灰派的人嗎?」
「不是。」余昭昭坐了下來,她拉開背包,從裡面拿出一瓶水咕咕灌了下去,然後隨手就把水遞給裴煊。
裴煊接過水也喝了起來,「那你到底怎麼了?」
「跟野豬打了一架。」
「噗!」裴煊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咳咳咳!」
這聲咳嗽裴煊的臉色直接白好幾度,身上的血又滲出來了。
「你慢點啊!」余昭昭看著他身上又滲出來的傷,上前把他的水拿走,扶著他坐下來。
裴煊這會兒身上沒有什麼力氣了,就隨著余昭昭坐了下來。
他坐下來後,余昭昭伸手就把他衣服給全扒了下來。
「昭昭……」
「閉嘴,別說話!」余昭昭塞給他一塊毛巾,從背包里翻出一把剪刀,三兩下把他身上傷口的地方挑開。
果不其然,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好幾處傷口已經流膿了。
裴煊能活到今天還有力氣跟她講話說真的,全靠的就是這副不錯的身體。
換一般人這會兒早就昏迷的說不出話了。
嘴上塞著布條的裴煊緊鎖著眉看著給他處理傷口的余昭昭,他好看的眼睛越來越亮,裡面是幾乎稀缺至極的柔光。
「忍著點。」余昭昭低著頭,從包里拿出了一瓶酒精。
她話音剛落,酒精就在裴煊傷口上走了一遭。
「嘶。」裴煊疼得攥緊了拳頭。
余昭昭的手從他那開始腐爛化膿的傷口過的時候都忍不住跟著疼,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麻醉劑,要不我把你打暈吧。」
裴煊他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了,聽到余昭昭的話,他沖她搖了搖頭,艱難的扯出一抹笑。
他才不要暈,他不怕疼,就怕看不到余昭昭。
他眼睛往下看了看,示意她,繼續。
第99章 把余昭昭當男人看
余昭昭低下頭繼續給他處理傷口,她手法很熟練,把傷口上的腐肉和髒東西全都剔出去,消毒後用紗布包起來,他身上幾處小點的傷口全都好處理,但是還有兩處很大的傷口她不敢下手。
見骨了見血管了,這怕是要做手術的。
她的手遲疑著,就聽到她頭頂傳來裴煊低吟隱忍的聲音,「別怕,大膽下手,我教你。」
余昭昭抬起頭看著他,她想起來了,裴煊的醫術還不錯。
她沖他點點頭,「好,怎麼做。」
「有針線嗎?」
「有。」
「有嗎啡或者杜冷丁嗎?」
「沒有,只有阿司匹林和安非他明。」
裴煊眨了眨眼,「可以。」
他先拿過幾片阿司匹林含在嘴裡,繼續讓余昭昭準備著東西,「剪刀,短刀……」
余昭昭按照裴煊的說的把東西找了出來,一些沒有的東西暫時也被其他東西代替。
「把傷口清理一下,藥混合一下敷在傷口上,再用用針線縫合。」裴煊把阿司匹林含化了之後,又嚼下好幾片安非他命。
安非他命是興奮劑,幾大片安非他命吞下去後他稍微精神了起來,撐在石壁上半斂著眉,等著余昭昭給他做手術。
余昭昭聽到他的聲音,拿起了工具給他做手術,按照他的步驟,清理傷口,消毒,消毒過後敷上裴煊教她配好的藥。
這些都弄好了之後就要開始縫合傷口了,她手裡拿著針向著裴煊的一片模糊的傷口而去,針頭接觸到他皮膚的時候她的手還是忍不住顫了顫。
「別怕,大膽的下手。」她頭頂再度傳來裴煊的聲音。
溫柔而鎮定的聲音。
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
他低下頭看著面前的余昭昭,沖她笑了笑,目光都是柔,他手摸到一邊,還想再吃幾片安非他命,但是這個東西不能多吃,他拿到了安非他命也把它放下了下來。
無非就是硬扛一下而已。
這時他在包里摸到了一包煙,一包余昭昭隨手給他裝進去的煙。
他拆開煙盒,就著篝火把煙點了起來,「來吧,我不怕疼的。」
他吐了口煙。
余昭昭抬頭看了抽著煙的裴煊,沖他點點頭,再低下頭穩著手把針扎進了他的皮膚里。
尖銳的針頭從他的皮膚而過,它帶著長長的線從他鮮紅模糊的血肉穿過,外力強行將他身上極大的傷口合攏,在這個過程中,又有不斷的鮮紅的血從傷口裡流出,白色的線全是紅。
裴煊沒吭一聲。
余昭昭低著頭一針一針的給他縫傷口,裴煊在她面前一根一根的抽著煙。
全程山洞裡安靜的只有篝火噼里啪啦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余昭昭的第一個野外沒有任何麻醉劑的手術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