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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招不備,竟然真的被余昭昭給一棍子錘倒,余昭昭見一擊得勝,強忍著身上的劇痛,揮去武器繼續對著那些人打下去。
她手上有武器面前能和這些人博上一搏,可還是沒什麼用,她在撂倒兩個大漢之後,第三個大漢也同樣舉起了椅子向她砸去。
「咔嚓!」
「咚!」
悶哼聲過後,凳子腿直接砸在了余昭昭的右腿上。
膝蓋傳來鑽心的痛,余昭昭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的右腿被打折了。
她在跪地的一刻,往前一撲,把自己手上的凳子腿反手就飛擲在那個男人的頭上。
「咚!」
又干倒了一個!
可接下來,癱在地上的余昭昭又被人一腳踹飛。
場上還有四個!
她被一腳踹到了吧檯盛放昂貴紅酒的玻璃櫃裡。
「嘩啦!」
玻璃碎了一地,她整個人被嵌在了酒櫃裡面。
滿身的鮮血。
痛,痛到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被嵌在紅酒櫃裡,一動不動,好像了無生機了。
終於,打不動了嗎?
一個保鏢手持著椅子向她而來,他剛一靠近,一紅紅酒就砸在了他頭上。
被嵌在紅酒櫃裡的余昭昭又睜開了眼睛。
全是猩紅。
都給她去死吧!
今天她余昭昭就是死在這裡,她也要所有人給她陪葬!
她渾身是是血的從酒柜上滑落,拖著一條已經被打廢的腿兩手同時從伸手抽出兩瓶昂貴的紅酒。
「哐當!」她砸碎了酒瓶,鮮紅的酒濺了她一身,和她身上的血和在一起,她兩手持著碎口的酒瓶看著迎面而來的兩個保鏢,離地一躍。
宛若一隻猛虎,眼裡全是嗜血的光。
殺!
她也殺紅了眼。
「咚!」
「哐!」
「噗嗤!」
她拿起碎酒瓶反擊的時候,也被這些人聯手飛踹,因為她已經不管自己會受什麼傷了,她放棄了一切的防禦,就剩進攻,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她的一條腿全被打折,一條腿都是外傷,一隻手臂完全脫臼,肋骨斷了好幾根,一身的血,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地方。
但是,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全都驚呆了。
這個女人。
她一個人對上了裴文惜那一對堪稱無比的保鏢團。
她,把他們都打倒了。
余昭昭快要站不起來了,但是這些人,都倒下去了。
她拼的就是,那口氣。
一口,只想活下去的氣。
她在把最後一個保鏢反殺之後。
場上的裴文惜和范楹都已經說不出話了。
她們眼見這面前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手裡撐著凳子腿一步一步的向她們走來。
就好像,看到了修羅從地獄裡爬出來。
「啊啊!」范楹終於尖叫了起來。
她的叫聲剛剛響起一刻,就被余昭昭一腳踹開直接踹暈了。
而場上就剩下最後一個裴文惜了。
裴文惜整個人都驚壞了,她眼見著余昭昭向她撲來,把她輕而易舉的撲倒。
毫無懸念。
殺紅眼的余昭昭揚起了自己的手上碎了口的紅酒瓶,對著她的頭錘了下去。
可是,紅酒瓶的碎口在距離裴文惜瞳孔只剩零點零三厘米的時候猛的停住了。
裴文惜整個人都嚇懵了,她連眼皮都不敢眨,直勾勾的看著那點碎尖。
余昭昭手腕上的血順著紅酒瓶而落,滴答一聲,落在了裴文惜的瞳孔里。
余昭昭收住了酒瓶。
「哐當。」
她把紅酒瓶丟了。
她沒有殺她。
因為,她是裴煊唯一的親人。
裴煊跟她講過,他家沒人了,就剩一個姐姐。
唯一一個親人。
她,欠裴煊一條命。
今天,她還清了。
裴文惜發現自己沒有死,劫後餘生的她尖叫連連。
而余昭昭就向著門外一步步,踉蹌的往外走。
踉蹌的向外走,每一步,都是血。
她還要上去,上去見見雲赫君。
見見她爸爸。
終於要見到了,就剩,就剩一層樓了。
她兩輩子,都不曾見過自己的爸爸。
她一直都是一個孤兒要,一直都很想找一找自己的家,見見自己的親生父母。
就在眼前了。
但好像,來不及了。
她可能要走不到樓上,見不到他了。
「轟。」
面前餐廳的門轟然被推開。
二樓外面就是甲板,新鮮的海風灌滿余昭昭的面前,她的視野重新開闊,有光從她全是血的眼睛裡漏進來,連帶著,還有外面滿甲板的人。
裴煊,雲毅,徐揚,徐湯,徐珩,范雲廷他們全都趕來了。
這些人剛剛衝到二樓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一個渾身淌滿血的女人從裡面走出來。
真的是渾身都是血。
從頭髮一直到腳。
她被血浸泡透了。
所有人都看呆了。
裴煊更是瞳孔劇烈的顫抖。
余昭昭掃過這些人,所有的人。
她不曾傷害過他們,但這些人,全都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