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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可想而知。
安琳琅因嫉妒安玲瓏得到路嘉怡的青眼,下藥害人。被愛慕安玲瓏的林家表哥發現後,暴怒之下趕出林家。意外在江南走丟,不幸被拐子拐走。
一路往西,被賣入西北某處妓院,成了一名低等窯妓。
小說劇情已經走到中後段,安玲瓏憑藉出眾的品行,終於得到路家長輩的認可,來年四月便要與路嘉怡大婚。而安琳琅至此落入風塵。
因從小嬌生慣養,又身嬌體弱,不到三年就被邊陲的嫖客大花樣給玩死。後期消息傳到京城,且不說安老太太悲痛之下一病不起,不出半年就去世。女主在老太太靈堂上還似模似樣地跟已經是她丈夫的男主唏噓:惡人自有天收,安琳琅命里福薄。
此時此刻,人牙子嘩啦掀了車上擋風的布,光照進籠子,正是揭開售賣的序幕。
「一兩銀子!」
籠子旁邊賣肉的張屠戶一眼看中安琳琅,「一兩銀子,王麻子,我要這個。」
「二兩!」轟地一聲,一頭野豬砸地上。看中安琳琅的不止一個:「老子也看中這個!這頭野豬剝了皮賣最少二兩。窮殺豬的拿不出錢,老子要了!」
有人爭搶,打量的人自然就多:「二兩三錢!」
人群里又一個人喊話。
他一說話,另外兩個就不幹了,「這人是老子先看上的!」
「二兩四錢不能再多了!」
「二兩五錢!」
吵吵鬧鬧的,把氣氛炒得火熱。王麻子笑得眼都眯起來。他是武原鎮本地人,做的是販賣人口的缺德事,原本在鎮上很不受待見。可自從他冒險去外面擄拐南方姑娘給鎮上光棍老漢就漸漸有了威望。每每這時候,眾人的爭搶都讓他十分受用。
就在眾人爭得眼紅脖子粗,一個細皮嫩肉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
他走路很有意思,腰帶把腰勒得極細,屁股不自覺地撅起來。走起來一步三搖。手裡抓著荷包,甩來甩去的。裡頭裝的不知是銅角子還是銀垛子,嘩啦嘩啦的響。在一旁莽漢鬧騰的背景下湊到了籠子跟前,掂量的目光在安琳琅身上游轉。
男人一湊近,劣質的香粉刺得安琳琅喘不過氣來。
「三兩,加這一車,二十兩,我兜了。」
一句話如驚雷,幾個人都炸起來:「你個賣屁股的兔兒爺湊什麼熱鬧!」
男人聽人罵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捻起鬢邊的一縷頭髮,「兔兒爺怎麼了?老娘有錢。」
人牙子心裡樂開了花,二十兩啊!都抵得過他這回帶來的所有貨了。有錢誰賺誰還管別人?想要婆娘暖被窩,有本事自己掙錢去啊!
「好嘞,等著!」歡快地應了一聲,立馬轉身去開籠子。
安琳琅本就在等著,人牙子一步步靠近,她心都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她已經將能觸及的地方都摸一遍,籠子裡別說利器,一個小柴火棍都沒有。被拉出去,可想而知後果。閉了閉眼睛,安琳琅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爺爺從小就教育她活著最重要,一切都是身外物。哪怕是最壞的結果,只要留著一口氣……
「十兩銀子,我買。」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響起。
準備籠子門一開就一拳砸過去的安琳琅倏地抬起頭。只見人群里一個瘦小的老頭兒。他指著籠子裡的安琳琅:「十兩銀子,這一個,我買。」
開門的人牙子一愣,扭頭看過去。
老頭兒穿著打滿補丁的舊襖子,頭髮花白。一張消瘦的老臉上黑紅,臉皮皺巴巴的耷拉著,嘴唇下垂,眉間紋路很深。看得出日子過得不算好。似乎不習慣跟人打交道,此時站在人群中極力鎮定,神情卻多多少少藏不住倉皇和侷促。
「就憑你?」兔兒爺上下打量了這不知哪兒冒出來畏畏縮縮的程咬金,滿眼不屑。
老漢往後退了一步,低著頭。
他一隻粗糙的手顫巍巍地伸進袖子。想摸什麼,摸到後又停頓了一下,復又抬眸看向籠子裡攏在一團陰影中的安琳琅,似乎內心在掙扎。
好半天,他咬牙掏出一個半舊荷包:「我,有銀子。」
人牙子的眉頭揚起來。
他瞥了眼兔兒爺,有些糾結。花樓老鴇是他的老熟人了,往年王麻子從外地拐來的姑娘大半被他包了去。熟客自然是有些臉面的,可是,就這一個賣十兩……王麻子臉色變來變去,下定了決心。有錢不賺是傻子!一車才二十兩,只要不傻都知道選哪個。
人牙子扭臉一笑:「老漢,十兩銀子就這一個。這一車可不止十兩。」
錢都掏了,老漢咬牙認了:「我就一個兒子,多了也不買。」
安琳琅心口一跳。
不敢相信窮鄉僻壤有這等冤大頭!
人牙子激動得滿面紅光。他心道,自己手裡這貨雖說是個美人坯子,但在武原鎮這種鄉下地方賣出三兩銀子已經是頂天。
十兩銀子,這可是從來沒有的好事兒!
他不放心:「我王三可是正經生意人,說十兩就是十兩,不容人做假的!你要是拿不出十兩,可別怪我王三不講道義……」
老頭兒把荷包打開,銀子往手心裡倒。
不多不少,十兩。
見有錢就好,有錢他就能賣!
話不多說,人牙子忙不迭打開籠門。粗黑的手伸進籠子,抓小雞似的一把抓住安琳琅就把人給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