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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就不得不吐槽了,路知遙活得還真像一個穿越小說男主。和錦衣衛結拜就算了,他明明沒成年還娃娃臉。居然硬是當了人家的大哥。可以說相當不要臉了。
雖然在京中混得如魚得水。他們卻遲遲查不出皇帝到底去哪兒了。任務進展緩慢。如果只是這樣倒還好,因為與此同時,時年已經在藏龍寨中被朱厚照擄為了壓寨夫人,與他們碰頭只是早晚的事。
但要命就要命在五天前,路知遙與張家兄弟一起喝酒,張驁對劉瑾心有不滿。發了幾句牢騷,被偶然經過的劉瑾聽了個正著。劉公公當場大怒,路知遙替他求情。也不知哪句話惹到了劉瑾,他當即調轉槍頭,不追究張家兄弟,卻把路知遙抓了起來。
張驁愧疚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性子莽撞,大哥也不會被我連累……」
時年他們對視一眼,蘇更說:「你也別太自責,知遙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勸走了張家兄弟,蘇更才說:「我打聽過了,小路現在還是安全的。主要是劉瑾抓了他的第二天,就突然離京,來不及處置他。我當時還不明白原因,現在才知道,他是去接朱厚照了。」
聶城:「嗯,我給他送的信。」
蘇更一愣,時年於是簡單講了下他們這段時間的經歷,最後道:「所以,其實我們也過了半個多月了。」
「原來是這樣,我說朱厚照怎麼突然回來了。」
時年一拍手,「既然情況了解了,那我們是不是只要救出路知遙就沒事了?簡單啊,你那麼能打,和那張家兄弟組個團去劫獄吧。」
「沒那麼簡單。」聶城道。
蘇更說:「弦沒有恢復平靜,我們劫了人也走不了,最後一起被抓起來。」
時年眉頭一皺,「對哦,弦為什麼還不恢復平靜呢?到底哪裡出了偏差?」
她這麼念叨著,卻發現聶城和蘇更都看著她,不同的是聶城目光瞭然,蘇更卻是有點驚訝,「你還不知道?」
時年:「……你們都知道了?」
她立刻瞪向聶城,控訴對方居然又隱瞞自己,聶城說:「我給了你四天的時間,就是想等你自己察覺。發現弦波動的原因也是我們的必備技能,你不能每次都靠別人告訴你。」
這話讓時年心頭一跳,立刻想起來,自己到現在都不能感應時空之弦的波動。那種不安全的感覺又湧上來,她咬了咬唇,陷入苦思。
原因,什麼原因呢?現在是正德八年,這一年有什麼該發生的大事沒有發生嗎?還是該飛黃騰達的人沒有飛黃騰達……等等,正德八年,她沒記錯的話,之前看的資料上說了,劉瑾在正德五年就已經被判凌遲,千刀萬剮而死……
他怎麼還活著?!
時年愕然睜大眼,聶城微微一笑,「恭喜你,終於想出來了。沒錯,我們這趟除了救路知遙,還有個艱巨的任務——弄死劉瑾。」
這趟出發前,時年就猜到這次的任務可能比較棘手,不過她沒想到,居然這麼棘手。怎麼還帶草菅人命呢!而且剛吐槽了電影,結果他們居然也要斗太監,還有沒有點新意了!
不過時年也有些驚訝,劉瑾沒死居然是這麼大的變動嗎?都讓弦產生反應了。他又不像衛子夫,連兒子都沒有!
蘇更說:「他沒有兒子,但是有朋黨,而且他活著的時候大肆斂財,府中奇珍異寶無數,被認為是當時的世界首富。他被治罪,他手下許多人也跟著遭殃,其中不乏大人物,蝴蝶效應多了,影響也就大了。」
照這個說法,直接朝劉瑾開黑槍還不行,他們必須讓他按照歷史軌跡被治罪,這樣他手底下的人才能跟著死?
時年心情複雜,聶城和蘇更卻立刻進入狀態,接下來兩天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他們沒找時年,時年也沒有主動湊過去,他們住在張家兄弟的家裡,時年日常反倒和張驁聊得多些。他個性衝動,初次見面差點打起來,但自從聽說聶城是路知遙的大哥,這次是專程來救他的,加上在酒樓也見識過他的身手,立刻也認了他當大哥。
張驁問的最多的就是,「時姑娘你說,聶大哥他們能救出路大哥嗎?」
時年沒敢告訴他,當務之急其實並不是這個。因為他們的任務是鬥垮劉瑾,貿然解救路知遙反而多生枝節,所以如果確定他沒有危險,他們也許會暫緩營救他,先做更重要的任務。
而現在得到的消息是,路知遙被劉瑾關在天牢,除了沒有人身自由,別的方面倒是都沒有被虧待,時年覺得自己短期內可能見不到這位隊友了。
她是這麼想的,然而兩天後的晚上,聶城卻道:「我們必須立刻想辦法,見小路一面。」
時年一愣,「怎麼了?」
蘇更說:「剛收到的消息,劉瑾把小路轉移到豹房去了。」
「豹房?」
時年當然知道那個地方。所謂豹房,乃是朱厚照在宮外為自己修的新宅,早在正德三年,皇帝就厭煩了住在紫禁城,帶著親信寵妃搬了出來。豹房一如其名,不僅修得華麗奢靡,還豢養了虎豹之類的猛獸,朱厚照在那裡住得非常開心,連朝政也搬過去處理。一直到他去世,豹房都是大明實際意義上的政治和軍事中心。
劉瑾把他轉移到那兒做什麼?
張楚攥緊了拳頭又鬆開,咬牙道:「劉瑾說,要讓路大哥和豹子決鬥,表演給萬歲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