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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年趴在桌上,「我就是太氣了,這個人裝神弄鬼那麼久,我們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太不公平了!」
頓了頓,又道:「你說,這次這麼多個地方的事情都是他搞的嗎?他怎麼能同時在那麼多個地方使亂子?」
聶城:「不知道,我問過小路、夏夏還有阿恪,直到離開各自的時空,他們都沒發生和神秘人有關的可疑跡象。但我覺得,多多少少都和他有關,否則不至於這麼巧。」
時年點頭,又想了想,眉頭忽然皺緊,「不對啊!我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
「你看啊,像我們都必須在一定的條件下才能穿越時空,不可能說去就去對不對?」
第一次穿越時聶城就告訴過她,他們必須要完成一個時空的任務才能離開那裡,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只有當弦開始恢復平靜時,他們才能感知到那處可以穿越的弦波動的漩渦。就像這回他們分到不同的時代,也是要解決了自己那個時空的任務才能再去到下一個。
而這還是只其中一個條件,另一個條件是他們要去到的那個時代必須有動亂發生。比如之前當漢朝的弦徹底平靜後,不僅她出不去,他們在外面也根本進不來。
時年困惑道:「我們受的限制那麼多,他卻能在古代各個時空穿來穿去,為什麼?」
聶城沉吟,「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就像你是7處里對弦最敏感的人,有很多我們沒有的能力,比如剪斷楊廣多餘的弦、連接跨時空的對話,也許他對弦反應比你更敏感、控制能力更強,所以可以不受這些限制。」
時年聽完沉默片刻,哀嚎:「那我們不是更打不贏了!」
本來就我在明敵在暗,你現在告訴她在這個主要比拼超能力段位的比賽里,對方級別比他們高這麼多,那還有什麼掰頭的意義?!
王者對青銅,不如直接投降算了!
聶城:「投降倒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我們還是得先把人找出來,不然連白旗都不知道打給誰。」
時年聳肩,「那就在7處總部門口掛個白旗咯,這樣他總能看到了吧?總不至於這麼多個時空他都能跑,我們的大本營反而不去了……」
她忽然頓住。
就像一道白光瞬間劈過腦海,她猛地意識到,也許自己一直忽略了什麼。
「你又怎麼了?」聶城問。
時年轉頭看向他,薄唇緊抿,半晌才道:「你不覺得奇怪嗎?明朝,漢朝,三國,秦末,五代……這些朝代都有那個神秘人或者疑似神秘人操縱過的痕跡,可獨獨一個時代沒有。」
「你是說,我們的時代?」
「我們一開始懷疑劉遠是神秘人,因為劉遠是現代人,我們認為,和我們有一樣能力的人一定也是現代人。可事實證明劉遠不是。所以,有沒有可能,一直以來都是我們陷入了思維誤區?那個人,不是現代人。」
聶城面無表情。
時年說:「你還記得嗎?你之前跟我說過,『7處是一個獨立的政府部門,專司維護時空平衡,已經存在了很多年,只是之前一直荒廢著,最近幾年才重新運轉。』這個『很多年』,到底是多少年?」
她看著聶城,「有沒有可能,是幾千年……」
殿內長久的沉默。
好一會兒,聶城才起身,緩步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皎皎月色,道:「我十二歲時父母去世,因為沒什麼關係近的親戚,沒人能照顧我,本以為要被送去福利院時,是老爺子收養了我。
「他收養我時就告訴我,我是有使命的。我那時候不明白,但因為尊敬他,一直聽從他的吩咐接受各種稀奇古怪的訓練。然後,直到我23歲那年,才終於明白他的意思。
「他告訴我,有這麼一個機構,國家秘密設立,尋找一批身份特殊的人,來解決普通人解決不了的問題。他能發現我是偶然,剩下的人要我去尋找。我過去沒有想太多,但你說得對,既然是維護歷史平衡,不可能獨獨我們這個時代才有我們這樣的人,應該每一個時期都有才對。
「我想,也許這真的是一個傳承幾千年的機構,平時都閒置著,只有當動亂起來時,才會啟用。而這一次的動亂,開始於五年前。」
「五年前……」時年又冒出一個想法,「會不會從一開始,所有的亂子就是因為那個人?他就是一切的源頭,而不是我們以為的偶然?」
這就不得而知了。
兩人又是相對沉默,片刻後,時年抱住頭,「完了,不聊還好,一分析出這種可能,我更想去抓住李少翁嚴刑拷打,逼他把他背後的人交出來了!我現在腦子裡有十萬個為什麼!」
就算猜出那個人是古代人,也沒有解決他們的疑惑,反而更多了。
按他們的猜測,是在過去的某個時空有這麼一個人,他和他們有著相同的能力,但他非但沒儘自己維護歷史的職責,反而主動擾亂歷史,引發了弦的動盪。
可為什麼負責處理的人是他們呢?他同時空沒有能管的人嗎?這中間又有什麼聯繫嗎?
聶城見她一臉苦大仇深,反倒先笑起來,彈了下她額頭,「好了,別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天塌下來有我頂著。」
時年立刻道:「你說的哦!那你趕緊想辦法,別回頭事情解決不了了又來賴我!」
「好,我來想辦法。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至少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是很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