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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一身飛魚服的男人忙道:「皇上,這花豹可不比馬,太過兇猛,傷了龍體就可不好了!」
他想了想,大概覺得他說得有道理,自己也確實沒那個膽子,於是吩咐道:「行吧,那你去替朕馴服它。」
男人:「……!!!」
……
時年一個哆嗦,猛地清醒。
四周還是那樣天寒地凍,她的目光落上那張臉,忽然受驚般想逃。可她忘了自己在哪兒,一不小心,身子瞬間失衡,從牆上摔了下來!
「啊——」
男子眼見女孩下落,神色不變,縱身一躍便接住了她。
時年感覺自己落了地,片刻後才慢慢睜眼。寒風裡,男人面色蒼白,懶懶笑道:「都說了會幫你,小姑娘怎麼還學會用苦肉計了?」
她被他抱在懷中,說不出話,腦中依然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如果時空之弦沒有錯,她來的應該是大明正德朝,而那個畫面里,眼前的男人穿的正是明朝皇帝的袞冕。
所以,他就是正德皇帝朱厚照了?
誰能告訴她,一個皇帝不好好待在宮裡,為什麼會跑山里當起了土匪?!
第24章 任務
時年被拎回了房間。
她重重摔在地上。一抬頭就看到朱厚照輕撩袍擺,施施然在對面的條凳坐下。她還沒從剛才的衝擊力緩過神,腦子一團亂。目光下意識游離。卻發現旁邊就是剛慘遭她毒手的兩個山匪。他們大概剛醒,連傷口都還沒處理。其中一個滿頭鮮血、煞是可怖。
時年心虛地不敢再看,偏偏朱厚照不放過她,笑眯眯道:「說說吧。你是怎麼放倒他們的?」
時年咬唇。朱厚照摸著下巴,「老八說,你是用了什麼古怪暗器。他沒有防備,才會教你得手。能告訴我是什麼暗器嗎?」
時年:「……」
廢話。當然……不能了!
時年咳嗽一聲。假笑道:「沒有啊。我沒有用什麼暗器。就是……偷襲了一下……」
朱厚照笑容加深,「哦,所以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隨便偷襲了一下,就撂倒了我藏龍寨兩個大老爺們兒?」
時年剛想點頭,卻猛地察覺這話好像不太對。果然,下一秒朱厚照臉一沉,冷冷道:「那我看他們也是白吃乾飯!藏龍寨不養廢物。把這兩個軟蛋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兩個山匪嚇得腿軟,忙不迭求饒,但沒有用,立刻就有人上來拉他們。時年心一緊。她知道他只是在逼自己說實話,但看他的作風,真打死這兩個人也不是不可能。雖然是兩個山匪,畢竟和她無冤無仇,自己已經傷了他們,難道還要害他們沒命嗎?
眼看兩個山匪都被拖到門口,她忽然道:「等一下!」
朱厚照唇角微彎,示意他們停下,看向時年。她深吸口氣,從懷裡摸出個東西,遞了過去。朱厚照接過一看,發現只是根不起眼的棍子,眉頭一揚,「這個?」
時年點頭,「對,我就是用這個打了他們。我沒有騙你,就是這個,不信你看上面還有血呢!」
頂端果然有未乾的血跡,朱厚照猶自不信,只是靠這個東西,就能偷襲了他親手挑的兩名守衛?
時年一臉坦然。她想明白了,反正電擊棒也沒電了,留在身邊沒大用,給他也不怕露餡,只要回頭走之前,找個機會偷回來就行了。
想著這兒,她索性兩手一攤,「真的只有這個,不信你讓人搜我的身,找到什麼都歸你。」
女孩一臉無賴相,居然很有自己的風格。朱厚照好笑地揚眉,目光滴溜溜在她身上一轉,眼神微妙,「找到什麼都歸我?」
時年一凜,瞬間護住胸口,滿臉防備。朱厚照見狀,懶洋洋笑開了,「放心,小娘子不情願的事,本寨主不會勉強。」
時年眨眨眼睛,不確定地想,他這是什麼意思?要放過自己了?
下一秒,朱厚照打了個呵欠,「不過,既然姑娘不想當我的壓寨夫人,再住在這裡也不合適了。你們兩個,把她關到西面的俘虜營,那邊才是她該待的地方。」
居然說翻臉就翻臉!
時年愕然三秒,看著男人冷淡的眼神,慢慢起身,走到門口卻又站住,「再等一下。」
朱厚照語氣嘲諷,「怎麼,後悔了?」
時年搖頭,「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你說。」
「現在什麼年份?」
朱厚照愕然,幾乎懷疑她在開玩笑,偏偏時年神情無比認真。屋子裡安靜良久,還是旁邊的山匪替他答了:「正德八年,十一月。」
時年哦了一聲,也不管大家怪異的眼神,喃喃道:「果然……」
這還真的是正德皇帝!
作為一個歷史渣,時年對我國古代絕大多數的帝王都沒有概念,明朝更是陌生,但即使如此,她依然聽說過這位正德皇帝的大名——當然,這主要是各大影視劇的功勞。
時年記得,小時候看過部電視劇叫《絕色雙嬌》,還有部電影叫《天下無雙》,以及著名的京劇《游龍戲鳳》,講的都是正德皇帝微服私訪,和民間美女談情說愛的故事。在得知蘇更和路知遙要去正德朝後,她又臨時看了些資料,了解了這位仁兄大修豹房、廣納美人、不務正業的種種行徑,初步斷定,和劉徹的雄才偉略不同,這是個荒唐愛玩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