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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怎麼哄她,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不是殘廢!不是!
楚嬌又一次驚醒過來,心臟撲通撲通跳得迅速,莫名的恐懼充斥著她的身心,眼淚實在沒忍住掉下來。
是在替夢裡的蔣桓流淚。
今天並沒有下雨,外面天全黑,楚嬌坐在臼恃広床上,抱住膝蓋,臉埋在膝蓋上,默默哭了不知道多久。
第019章
「這幾天到底怎麼了?精神這麼差,早上還哭過?」於永蘭哪能沒發現女兒的異常,擔心道。
楚嬌努力露出笑容,安慰她媽:「媽,我只是覺得數學好難。」
想到數學,楚嬌的心情更加苦澀。
於永蘭:「這點小事值當你哭成這樣?考不上就考不上唄,蔣桓還能嫌棄你不成?他敢?他敢他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白瞎了咱家的糧食。」
楚嬌:「媽,和蔣桓沒太大關係,我最近滿心滿眼都是數學,蔣桓給我打好基礎就給我加難度了,我學數學太累,晚上老做噩夢。」
原來是這麼回事,女兒只要認真做件事,一定會很專注很投入,過於投入導致精神不好,不算稀奇:「讀書太用功累到自己了,要媽說的話,休息幾天不要學了,考不上大學又沒關係。」
她不反對女兒考大學,女兒要是考上大學,村里婦女見到她這個當媽的肯定會打趣幾句,她們都不看好家裡女孩子讀書,覺得沒用,浪費錢,女孩子就該早早結婚生兒子。
她家女兒孩子氣太重,偷偷開竅的對象還是蔣桓,她這個當媽的能怎麼勸?
勸不動。
只能說沒誰逼著她考大學,不要給自己壓力。
蔣桓那條件,還能要求女方大學學歷?
楚嬌:「媽,我沒事的,蔣桓一個月後就要回大學了,我學數學的時間也不多,最近我會抓緊時間。」
中午去蔣桓家裡,楚嬌的狀態讓蔣桓在想要不要叫她回家休息幾天。
眉眼間都是疲態,眼睛底下也有些紅腫。
蔣桓:「實在太累就休息一天,後天再來吧。」
楚嬌看向蔣桓,眼淚沒任何預兆地流了下來。
他看著不好受:「不舒服的話,不要再堅持了。」
楚嬌拿出放在兜里的手帕擦眼淚:「蔣桓,我夢到我被人打死,好痛,痛醒了。」
「只是夢,假的。」原來是因為噩夢害怕了,蔣桓冷靜安慰她。
楚嬌撒謊的目的不是讓蔣桓安慰她:「蔣桓,我好怕,這幾天你能不能不要幹活,送我回家,我下午也想待在你這裡。」
蔣桓沒立即應下來。
「讓我待在你身邊好不好,你幹活,我不會吵你,我在邊上背書等你。」楚嬌能理解蔣桓沉默的意思。
他花的錢只能他自己賺,不像她,花爸媽的錢,即使賺錢也是賺爸媽的錢。
「你實在害怕的話,待在家裡不要出門,過幾天就好了。」蔣桓思忖片刻,給楚嬌想到個辦法。
讓她跟在他身邊像什麼話。
楚嬌覺得自己十幾年都不愛哭,眼淚肯定是為蔣桓攢起來了。
見她不言不語,埋頭在膝蓋哭泣,蔣桓最後還是心軟答應她:「你別哭,要跟就跟著吧,記得不要離太近,在邊上待著,看書背書隨便你。」
楚嬌這才抬起頭,擦乾臉上的淚:「謝謝你,我不敢和我爸媽說,我媽只會覺得我小孩子家家事情多,還要罵我做這種不吉利的夢。」
整句話,蔣桓非常認同小孩子家家事情多這部分。
大人能在醒來的時候被做過的噩夢嚇哭?
見她恢復精神,他沒再說多餘的話,省得她又掉眼淚。
已經不是第一次掉眼淚,她原來這麼愛哭的?
...
「大學生的小媳婦來嘍。」幾個男人笑話蔣桓和楚嬌。
楚嬌完全不生氣,昨晚她整個晚上都沒做夢,美美睡了一覺,今天精神很好,不理那些男人,只和蔣桓說話,告訴他,她會待在哪裡,他想喝水的話來找她,她帶水壺了。
說完她獨自一人離開去找合適的地方。
蔣桓不再多關注楚嬌,打起精神幹活。
楚嬌看了會兒蟲子,摸了摸草,玩夠才找棵大樹,在大樹底下看書,煩人的知了聲,熱天扭曲的空氣,藍天白雲都沒能讓楚嬌走神,一隻手拿著蒲扇,另外一隻手拿著書本在背。
等幹完活,蔣桓才喊楚嬌回去。
「這個給你喝,沒喝完。」他在大太陽底下勞作,薄薄的上衣被汗水打濕,暈出一大片深色痕跡。
她在樹底下戴著草帽,沒幹活,比蔣桓好太多,她都已經渴得不行,蔣桓肯定更渴。
蔣桓沒拒絕楚嬌的水壺,打開水壺,托著壺身,將水倒進嘴裡。
乾燥的口腔和嘴唇讓溫水潤濕以後,好了許多,他不再倒第二口,把水壺還給楚嬌。
楚嬌本來一直給蔣桓留著水,蔣桓不過來喝水,她自己喝了,留一口給他。
他已經喝過,楚嬌搖了搖壺身,還有剩下,她也和蔣桓一樣,把水倒進嘴裡,嘴唇沒有碰到壺嘴。
兩人走路保持兩三米的距離,但凡楚嬌有點靠近的意思,蔣桓都要語言阻止。
已經不怕被村里人看見議論,還是那回事,幹活流汗,身上味道不好聞。
楚嬌覺得自己身上味道同樣不好聞,蔣桓實在介意,她就如他願,離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