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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楚嬌低頭,蔣桓還是能看出她心虛的小表情:「你真騙我了?」
他只是在詐她,沒想到真詐出點內容來。
楚嬌的頭更低了。
蔣桓追根究底:「你騙我什麼了?」
他不想讓楚嬌隨便敷衍過去。
「哎呀,這種事情我不想說,說了你又不愛聽,你不要知道了。」楚嬌試圖矇混過去。
蔣桓:「如果想高考是假的,那以後不要再浪費彼此的時間了。」
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麼值得楚嬌騙的。
「你不要說這種話,你說完我就會很不開心,我想高考,我也喜,喜嗯你,你看不出來,或者故意裝不知道,我也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以後別問我騙你什麼了,說不喜歡你是騙你的。」楚嬌本來不想說喜歡,最後還是說出來了。
兩人在外面被當對象,蔣桓懶得去解釋,楚嬌想著將錯就錯,讓大家誤會下去,可是私下相處,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
夢裡親嘴親臉擁抱,現實連牽手都沒有,蔣桓還會因為身上汗味離她遠點。
原來是這個事,蔣桓真的不想回應楚嬌,他能看出來她有那個意思,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自己溫飽都做不到,午飯還要靠她,等她高考結束,就讓一切都結束。
心知蔣桓不會回應,楚嬌就把話轉回數學上:「不要說這些事情了,你繼續講題給我聽。」
「嗯。」
等下午蔣桓送楚嬌回家,楚嬌囑咐他千萬不要答應幫會計的事情,不要答應。
這個事情楚嬌還沒做夢夢到過,只是強烈的預感告訴她不能讓蔣桓去。
強烈到中午蔣桓問她的時候,她說出了那麼靠譜的話。
她們村的楚會計雖然每次都不能靠自己算清楚,可人還是正直的,沒算清楚,但是帳最後能對上,隔壁村的不了解好像隔壁村會計家日子過得挺好。
楚會計家還沒她家過得好,她家豬肉一年吃的次數一雙手能數過來,說楚會計家偷偷藏起來吃,沒問題,現在誰家吃好的不藏起來,就怕被人發現要一起分。
他不由得提醒她幾句:「你也是,自己幹活的時候注意點,算清楚了,到時候錯的算你身上,幾張嘴都說不清。」
「好的。」
見蔣桓走了,於永蘭才走出來,回到家如果遇上女兒和蔣桓,真是不得不躲會兒。
「媽,隔壁村會計也想讓蔣桓當會計。」見蔣桓前腳離開,她媽後腳就回來,楚嬌沒半點心虛。
真心虛不起來,現在和蔣桓是純純的革命友情,牽手都沒有。
於永蘭:「他們村啊,蔣桓答應沒?」
「沒答應,我讓他不要答應,他家裡沒個依仗,只有自己一張嘴,黑鍋甩給他,他都只能接住,沒人幫他說話,他只能吃下啞巴虧,我覺得這會計准沒安好心。」楚嬌不想把人想太壞,只是經歷過蔣五的事情,她實在不得不提防。
有些人看起來是好人,卻一肚子壞水,有些人看起來是壞人,也真是一肚子壞水的壞人。
「肯定的,會計活哪輪得到蔣桓干,你幫楚會計幹活的時候注意點,儘量別碰錢,碰到錢就多點幾遍,保管好了。」
楚嬌:「媽,我機靈著呢,你放心好了。」
「真怕你機靈過了頭。」
「不會的,媽,你放心吧。」
吃了豬油渣炒飯,楚嬌信心倍增,有了十足底氣。
晚上睡覺前,楚嬌在想隔壁村會計的意圖,想了許多可能,都是壞的,幸好蔣桓拿這件事問她,她也說了很有用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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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鋤頭買了兩個新的,加上舊的一共十二把,剛借出去一把,剩十把沒問題,鐮刀這次新買來五把」楚嬌正在點倉庫里的農具。
村子現在田地都是各家各戶承包種田,倉庫里的農具供租出去,租的價格不貴,是用家裡小部分的收成來抵,用壞了要賠,本來質量就不好的,用壞也不說什麼,好的給用壞了,賠。
「會計叔,這是什麼字啊,我看不清楚。」楚嬌拿著本子問楚會計。
楚會計說是犁,牛拉的農具。
原來是犁,楚嬌明白了,村里犁田的牛沒幾頭,犁也沒幾個,這次沒有新買來的。
犁的數量沒問題。
楚嬌本來以為自己中午能跟蔣桓學習的,昨天第一天幹活發現太難了,她還跟著去縣城買農具和種子,接下來幾天不用去縣城了,得幫著楚會計整理,村長私下讓她重新寫個單子,等最後核算的時候交給楚會計。
村里認字的沒幾個,楚會計就是一個,又會算數,所以他當了會計。
只是認的字沒很多,楚嬌字寫得還成,不識字也能大概猜到她寫的是什麼,所以讓她重新再寫一遍。
做這些事情讓她沒力氣去學數學,昨天找蔣桓說等這兩天她忙完再學數學。
中午想睡午覺的事沒好意思說出來,蔣桓剛好不管閒事,只再次交代她有關錢的事上,多長點心。
昨天買農具是坐拖拉機去縣城的,沒走去縣城。
累還是累在幫別人帶東西,她媽也一起來了,她跟著她媽走的。
都是幫家裡人以及關係要好的人家帶,跑了幾個地方,回來她還得記下村里買好的東西。
村里能用的舊農具楚會計一直記著,今天她的工作是把新買的和舊的統計好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