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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是大平層,當初林南直接買了東西兩戶全部打通,改成的一個超大的大平層,當初他們說可以在這裡養一隻大金毛之類,也能給它放開了去跑。
屋子還是那個屋子,但是裡面的人只剩下江甚亦一個了,他能看到上面還有些堆積的灰塵,兩個人的牙刷和刷牙缸還在放原位,甚至衣櫃裡還有兩人的衣服,江甚亦每走一步都覺得沉重無比,他知道許攸說的那些話,若是換做以前,他早就恨不得去跟林南拼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時候他除了難過,就是質疑。
但是他不敢再問,他怕聽到許攸問他:「你是不是愛上林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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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人報警了。」一大早起來,333忽然告訴了謝朝這個消息,他下意識愣了一下,問道:「怎麼回事?」
「昨晚許攸家和別人吵起來了,熊孩子鬧騰,說看到一輛車掉下山了。」333說道:「然後對方就報警了,現在警察正在尋找。」
那個山崖很深很陡,山澗草木茂盛,尋找也要花費一段時間才行,只是讓謝朝有些難受的是,無論能不能找到,都已經來不及了。
「還有48小時限制。」謝朝看了眼手機,而後道:「時間太緊了。」
即便這樣,他還是起身換了一件衣服,洗了把臉,鏡子裡的人面容俊朗,卻有些蒼白,他整理了一下衣袖後,轉身出了門,在墓園下面有賣菊花的地方,他買了一束菊花和一些工具,上前去給林老爺子和林奶奶掃墓,林南是他們唯一的孫子,等林南死了……也許再也沒人來了。
這大概是最後一次了。
林老爺子的墓碑上已經有了一些厚厚的灰塵,林奶奶就葬在了老爺子身邊,老夫妻兩也算是團聚了,謝朝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然後將菊花放在了上面,恭恭敬敬的磕頭,他回去的時候還沒到中午,旁邊不遠處一個墓地也是新的,哭哭啼啼一大群人捧著骨灰盒,林南看了眼,那上面是一個年輕人的照片。
他略微垂下眸子,從旁邊繞行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聽到了腦海里333低聲嘆了口氣,這聲音短暫,以至於他無法確定是不是幻聽。
「幫我發給信息給江甚亦。」謝朝看了眼太陽,今天的太陽是真的好,甚至有些刺眼,他眯縫了一下眼睛,低聲道:「以許攸的名義,把他引到許攸的老家去。」
他想到那個跟在老人家身後的熊孩子,冷笑道:「該是讓他醒醒腦的時候了。」
「可以。」333頓了頓,笑道:「謊言總有被戳破的一天。」
在謝朝掃墓之後,林南的怨氣值就降低了二十,只剩下百分之六十了。
江甚亦接到來自許攸的簡訊時,還有些愣了,他想了想打個電話給許攸,可許攸那邊卻顯示是無人接聽的狀態,無奈之下,江甚亦只得去一趟許攸的老家,他以前也在那裡生活過,認識許攸的爺爺,算起來其實也應該去看一下老人家了。
許攸還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因為熊孩子的話,他不得不配合警方去調查,一時間有些惱火,但又不能表現出來,而老人家和小孩累了一上午,加上小孩實在是太鬧騰了,只得先送回去。
江甚亦將車開到了許攸家門口的時候,還稍稍愣了一下,在他記憶里,許攸家一直十分貧窮,屋子也一直都是最破舊的,以前連木門都像是一推就倒,可如今出現在面前的卻是一個兩層小洋房的模樣,雖然算不上是精緻,但是比起之前實在是強上太多了。
他將車停在了門口,便看到小孩子從屋子裡好奇的探出頭來,然後做鬼臉發出「哇哇哇」的假笑聲。
「別鬧,熊熊!」老人家看到這車之後,稍稍停頓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你是找誰?」
「許爺爺,是我,江甚亦。」江甚亦一眼就認出了老人,他笑道:「記得我嗎?甚亦。」
「哦哦,記得,記得。」老人家一聽便笑了:「老江家的,知道,我知道的,以前你和小攸玩的最好。」
江甚亦聞言,面色略微黯淡了一下,旋即立刻掩飾過去,笑道:「對,我和許攸玩的最好,正好回來看看你們,許攸在家吧?」
「他啊,他不在家,估計等會要回來,你是來找他的?」老人家疑惑的問道:「小攸也沒說啊。」
「沒事,我順道過來看看您。」他從後備箱拿出了買的東西,老人家一直推脫著,最後也只得收下,嘆了口氣道:「你這孩子,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許攸他今天是有什麼事情嗎?」江甚亦笑著問道,他估摸著許攸應該也快回來了,乾脆等一下,小孩從他身邊舉著飛機衝來衝去,尖叫大喊。
「他啊……」不等老人家說完,小孩便大喊起來:「我舅舅被警察抓走了!抓走了!」
「什麼?」江甚亦愣了一下。
「才沒有,你別聽孩子胡說。」老人家立刻訓斥了一下小孩,而後道:「那邊的環山公路出了事情,剛好我和熊熊從那邊過看到了,警察同志來問問情況,小攸就也去了一趟。」
「騙人,騙人!」小孩做鬼臉笑著道:「祖爺爺騙人,鼻子會長得長長長長長的!騙人是小狗!」
「你進來坐吧,別在外面站著了。」老人家生怕這孩子繼續說錯話,連忙道:「小孩子的話不能當真。」
「我知道。」江甚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