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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辦法, 西邊牆角有個狗洞,東邊的牆邊有一處裂口, 可以用來借力。」333說道。
「……」謝朝頓了頓, 便往東邊的裂口處去了, 他現在身形雖然消瘦,但估摸著這狗洞也是爬不進去的, 要是卡在了半路更加麻煩。
正如333所說的那樣, 東邊的牆的確有一處裂縫,但是並不大, 謝朝摸了一下後, 心裡便有數了, 他往後退了幾步, 借力上前, 右腳踏在了裂縫處後, 借力向上, 雙手攀在了牆上,而後腿上用力一翻,整個人從牆上墜了下去。
「噗通——」一聲,濺起了水花,他本以為自己會掉在地上,卻不想下面竟然是池塘,這動靜可不小,頓時不少侍衛都趕了過來,火把舉起,紛紛照向了謝朝。
幸好他戴著面具,侍衛一時間沒認出來他,前面領頭侍衛厲聲道:「你是誰!為何闖入攝政王府邸!」
「我……」謝朝無奈的往後退了一步,侍衛立刻抽出了刀劍,劍尖對準了他,領頭侍衛沉下臉道:「帶走,關入地牢,等候審問!」
「是!」其他侍衛應道。
攝政王府的地牢裡帶著一股血腥味,不難看出這裡一定出過不少人命,他被丟進了一個牢房,整個地牢里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謝朝還穿著濕淋淋的衣服,有些無奈的靠在了角落,低聲道:「333在嗎?這……你這指路也不太行。」
333又沒了回應。
「333?」謝朝聯繫叫了好幾聲,對方都沒有任何音訊,像極了之前333去占據了楚北身體時候的狀態,一時間謝朝唇角微微扯動了一下,看了眼地牢里搖曳的燭火,只希望它不要熄滅的太快。
這攝政王府邸在原主的記憶里,也是有些印象的,攝政王曾經權勢滔天,遠比現在的傅錚要厲害的多,也正因為如此,成為了老皇帝的心頭刺,但又不敢動他。
直到老皇帝駕崩,謝以行繼位那年,攝政王忽然病倒了,這一病,便再也沒有醒過來。
太醫說他是中毒了,傷及內腑,才會如此,人沒死,但是和死了也差不多,甚至更加痛苦,原本門庭若市的攝政王府便空了下來,再也沒人上門了,久而久之,攝政王便也只成為了一個飯後閒談而已。
謝朝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這逃跑,竟然能逃進了攝政王府邸。
不遠處的屋內,一人身著白色裡衣,躺在床榻上,侍女在一旁有些打瞌睡,燭光一直點著的,屋子內的裝飾不多,但是樣樣精品,床榻上的人面色蒼白,身形有些不自然的消瘦,忽然之間,這人眉頭微皺,胸膛略微起伏,手指似乎有點發顫。
「怎麼睡了?」房門打開,驚醒了侍女,侍女連忙站穩了,走進來的正是侍衛首領,他冷冷的看了眼侍女,而後道:「沒有下一次。」
「是,大人。」侍女連忙跪地。
「王爺怎麼樣?今日可有動靜?」侍衛首領問道。
「還是和往日一樣,始終無法醒來,也沒什麼反應。」侍女說道。
「……」侍衛首領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眉頭緊鎖,低聲道:「老皇帝死了,少年天子繼位,不過三年便被囚禁在長明宮,現在是傅錚的天下了……如今,長明宮塌了,只怕這謝以行也難逃一死。」
床榻上的人依舊沒有任何動靜,侍衛首領心中有些失望,他恭敬道:「王爺,屬下定然為您守好攝政王府。」
他說完後,便對侍女說道:「今夜好好看著王爺,王府內進了外人,已經被押入地牢,但不確定有沒有同夥,我會留兩個人在這裡看著。」
「是,大人。」侍女說道。
侍衛首領剛剛出門,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卻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啞聲道:「子書。」
侍女立刻轉過頭看向攝政王,而一隻腳踏房門的侍衛首領頓時僵住了,他猛地轉頭看向床榻上的人,轉身快步上前,半跪下身子:「王爺。」
「嗯。」床榻上的人因為剛剛醒來,嗓音嘶啞的厲害,他轉頭看向侍衛首領,一字一句道:「把人從地牢裡帶過來,帶到我這裡來。」
「王爺。」侍衛首領一驚:「您都聽到了?但是那人我們還沒審問出……」
「帶他過來。」床榻上的人低聲咳嗽著,他勉強坐起身子,長發散亂,臉色蒼白道:「他是我的人。」
「是,王爺。」侍衛首領見狀,不敢多問,立刻應聲。
謝朝被帶出來的時候,他還有些茫然,直到被帶入了攝政王的屋內,這才反應了過來,心頭的猜測一點點的得到了驗證。
侍衛首領在將人帶入之後,便出去了,屋子裡只剩下謝朝和攝政王兩人。
「闖入本王的府邸,你意圖何在?」攝政王遠比謝朝想的要年輕得多,或者說,在原主的記憶里,他一直都有些畏懼這個異姓皇叔,從不敢正眼去看。
「王爺……」謝朝見狀,有些摸不准眼前這個到底真的是攝政王,還是披著攝政王皮的333,作為一個非常會卡BUG的系統,謝朝現在有點明白主系統為何給333定下了這麼多的規則。
「傅錚正在四處找你,你倒是會找地方躲,竟然躲進了本王這裡。」攝政王撩起眼皮看向謝朝,目光中帶著一絲考量,而後緩聲道:「你可知本王若是將你交給了傅錚,你便是死罪。」
「皇叔。」謝朝恭敬的彎下腰:「以行見過皇叔。」
坐在塌上的人沒有出聲,只是看著謝朝,好一會兒後才低笑一聲,他道:「乖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