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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店長朝老闆左手看過去,磨有老繭的手指上空空蕩蕩,「我看你沒戴戒指,還以為沒談對象。」主要老闆看著也顯小。
白草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手指,「結過婚的人要戴戒指嗎?」
她們那彩禮都是手錶、二八、鳳凰機,可惜白家村嫁娶的人都太窮,還沒見人給過。
「你不知道?」店長抬起手,點了點無名指,「就這,結過婚的人都會戴。」
「我老公沒跟我說過。」白草多看兩眼,店長的手指修長均勻,銀色的圈圈套在上頭,還挺好看的,沒忍住多看兩眼。
店長會錯意,以為老闆被提到傷心事,忍不住吐槽,「那你老公也太摳門,不說訂婚戒,結婚戒指沒買嗎?」
白草搖頭。
她結婚當天光顧著逃跑,至於秦晏那就更不知道。
店長目光多了幾分同情,不由得在心裡慢慢刻畫出一個摳門男人形象,忍著繼續吐槽的心安慰,「沒事,等以後生意好起來,補上也行。」
白草好奇地詢問,「這個買要多少錢?」
說到專業,店長自信滿滿,「還是要看材質、尺寸、樣式,大眾款、定製款價格又各有不同……」
白草聽得新奇,心想等下一次結婚,她要把結婚戒指給補上。
為這個送走店長前,白草專門留下聯繫方式。
……
當晚。
白草回到老宅的第一時間就是去找秦晏。
她想著店長都有內部折扣,那秦晏成秦氏珠寶的老闆,折扣是不是會更高點。
興致勃勃地找回房間,路過時側門虛掩,隱隱聽到外面走廊有人在說話。
「董事會上你二叔聯合其他董事,強烈要求放棄損利的秦氏珠寶。」是婆婆的聲音。
什麼意思?
白草舉到半空要推門的手頓住,偷偷從門縫看過去,才發現秦晏也在。
門外婆婆還在繼續說:「你二叔再無能,也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些年,你想搶秦氏珠寶的那點小心思,以為誰看不出來,他現在寧願毀了也不讓你得逞。」
「秦氏珠寶成立多年,母親多心了。」
「沒秦氏集團做靠山,上次競標會只拿下一塊石料的秦氏珠寶,靠什麼留客。」江木蘭板著臉,「秦文韜正在收購有潛力的珠寶公司,目的你該心知肚明,可別忘了,他在競標會上賭石損失的幾億可是算在秦氏珠寶的帳上。」
白草睜圓眼睛,那豈不是代表秦晏現在欠債好多億!
她糾結地纏起手指,內心十分自責,當初是她主動問爺爺奶奶要來珠寶公司的,沒想到給秦晏要來這麼大一個麻煩。
餘下的話,白草沒再聽下去,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
回到房間,正中央的床邊新添了一張沙發靠牆放置,是白草在老宅睡覺的地方。
此刻整個人陷入柔軟的沙發里,腦子亂亂的。
兩分鐘後筆直坐起來,找出帶來的行李箱,從最裡面的夾層找出一個布包,打開后里面安靜躺著一張銀行卡和紙條。
上次小邵姐幫她把結婚時的禮金全部都存到這張卡上,紙條上寫著具體金額,本金一億八千五百七十九萬元。
想了想,又從包里掏出一疊錢,細數數有兩千一百一,捋整齊後和銀行卡放到一起,餘光瞧見錢包夾層露出的棗紅色一角,小心掏出來,才記起這是她從家裡帶出來的八毛八分錢。
秦晏好像說過,這裡錢可以賣,舊幣半價算兩千,八張賣完也能有一萬六。
她記得,要賣得找小叔。
低頭將銀行卡和現金全部塞進包里背在身前,捏著毛毛票站起身,剛拉開門,險些撞上抬手敲門的人。
「你找誰?」
白草沒見過眼前人,黑色的夾克掛著大鏈子,大晚上還在腦門搭個眼鏡,頭髮兩邊剃得乾乾淨淨,只中間一溜高高豎起的紅毛,看起來像是村里打鳴的公雞頭冠,奇怪的形象讓她悄悄退後一步。
秦文武懷裡還抱著頭盔,第一眼也沒認出來這誰,不過這麼晚從他大侄子房間裡走出來,身份不言而喻。
「我找秦晏,他人呢。」
他個子足夠高,穩穩站著視線就能越過白草朝屋裡看去,空蕩蕩的沒其他人。
「他不在。」
「那等會他回來幫我說一聲,他三叔找他玩。」秦文武說完就扭頭。
三叔?
公公好像兄弟三個!
白草立馬追上去,「三叔。」
秦文武被叫住,放緩腳步,「還有事。」
「我叫白草。」白草自我介紹。
「哦。」
白草心裡著急,直接了當報上目的,「三叔,秦晏說過你跟收購行的人熟,認識收毛票的人。」
「好像是有那麼一回事。」秦文武仔細想想,前兩年是迷過集郵收藏,認識不少人。
「那能麻煩你幫忙賣幾張錢嗎?」
「得看實物有沒有收藏價值。」
白草雙眼一亮,伸手將毛票遞出去。
秦文武見她來真的,單手夾上頭盔接過來,一連完整的八張棗紅色毛票遞過來,立馬精神。
「你哪搜集來的這麼多毛票!」
這一版在當年發行量可是最低的,雖然有使用過的痕跡,可保存完整,不耽誤收藏。
秦文武抬眸,高看白草一眼,微微壓下原先心裡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