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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說著,手上也不撒手。
白草明了,這是不想讓她走,於是暫時將裝衣服的背包放到一旁椅子上,拉過空椅子坐下,和他一起等待結果。
檢查很慢很久。
醫生最後雙手插兜搖了搖頭,「目前伸頭狀況沒有任何的異樣,為什麼會發生之前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接下來會繼續觀察找出原因。」
「他沒事嗎?」江木蘭聲音干啞,仔細聽能察覺到緊張。
「一如既往。」
江木蘭卻深深松下一口氣來,沒有改變就是最大的安慰。
醫生陸陸續續離開,她這才回頭看向秦晏,「你們回去吧,我想和他一個人待著。」
秦晏抬眸,「母親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
他伸手拉起背包,帶著白草離開父母的臥室,去到對面廂房,這才輕聲詢問,「外面下這個大,隨便找個人來送就好,你怎麼親自跑一趟來。」
「想見見你。」
白草笑嘻嘻地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個紅本本,「看,我的最新戶口,小邵姐剛剛拿來給我的,我想第一個給你看。」
秦晏視線對上戶口本,神色一頓,而後才伸手接過來打開掃一眼。
是他編造的那個親生父母的身份,依舊叫白草,只是父母早亡,如今孤身一人。
「恭喜你。」
「還有一個好消息。」白草光是想想都止不住想笑。
「還有比這更好的消息?」秦晏沒抬頭,他在找白草的身份信息,在看到已婚那一欄後,才悄悄在心裡松下一口氣。
白草不滿意他光盯著戶口本看,一把合上抬起他下巴,「看我呢!你重新問一遍。」
秦晏被迫抬起頭,目光撞上白草喜悅的眼神,想了想最近可能讓她開心的事情。
「四季刷新日銷售了?」
「不是,再猜。」
「有作物豐收?」他攥住抬起他下巴的手指,拉著人在一旁坐下。
白草撐在他輪椅扶手旁,「才不是,因為下雨,長好的小麥一直不敢收,這幸好是在大棚里,外面排水做得好沒滲進去。」
這要是正常露天栽種的小麥,這場雨下下來,那六畝地的小麥就直接全被霍霍了。
暴雨砸人都疼,更何況是已經長成熟的小麥,隨便一碰就能掉。
「下十來天,河水都漲了好幾層,這雨水趕緊停吧。」
秦晏見她越說越歪,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麼事。
白草思緒被他一句話給拉回來,笑眯眯地說:「猜不到了吧,告訴你哦,剛剛周指導員給我來電話,知道我在學習打算考農業,聯繫了農大可以直接給我保送,是不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從周指導員的話里聽出來了,好像周指導員認為金融出身的她想讀第三學位。
「我說想用新身份上這個學校,和以前沒關係,周指導員好像以為我想分隔過去,也答應了,打算復刻高中前的成績,大學只保留農大這個,最最最主要!我不用去上課。」
周指導員說可以掛名,保持她現在的學習進度,六月份的畢業季中也會給她一份大學文憑。
白草興奮完又說:「我總覺得這文憑像是錢買來的。」
「那你要去乖乖上四年課程,然後老老實實的畢業答辯?」
白草想到這半年為畢業忙成狗的連霜,默默搖頭,「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料,還是不了,不過我這隻算是半個好消息,中醫院那邊也給了同樣的條件。」
不同的是,醫科院那邊是邊邊角的一個小冷門系,最後畢業就只給一個文憑的那種。
「有兩個人搶我!」
這是白草開心的點。
秦晏聽了疑心病又起,「藥田以為下雨不是一直耽擱沒能繼續,醫科院那邊之前和你沒聯繫吧。」
農科院就不同,前前後後的合作,被白草經常提起的指導員就不知道來過多少回,給個大學畢業名額完全沒什麼問題,這方面畢竟靠實操可以彌補。
醫學生可不同,那是需要大量知識來填充武裝自己的。
白草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嚴院長親自跟我說的,他的意思想收我當關門弟子,教我中醫。」
秦晏擔憂還沒浮現,就自顧緩解掉,不出意料地聽到白草的答案。
「不過被我拒絕掉。」
她悄悄了解了一下醫學生的日常,默默關閉了自己內心想要學習的念頭。
白草對秦晏說:「我會已經很多了,就不必再會醫術,去搶醫生們的飯碗。」
剛剛走到門口抬起手的醫生,聽她拒絕掉這麼好的機會,無比心痛整個人撞在門板上。
哐當一聲響,白草坐直身子,回頭瞧見醫生,「你怎麼能偷聽人說話。」
醫生敲了敲門,「你們沒關門,站院子裡都能聽到。」
「!」
白草瞬間防備起來。
秦晏拍拍她,「別聽他胡說,找我有事?」後面一句話問向醫生。
醫生正經起來,將手中資料遞過去,「這是你父親最近的身體變化,雖然恨微妙可肉眼可見的在變好,完全不像是植物人日漸消退的狀態。」
「那不是好事。」白草也歪著頭一起看,想到剛剛母親說感覺到父親動的事情,「那父親還有可能醒過來嗎?」
「這個誰都說不準,當初車禍病人撞擊到前額傷到腦子,當初能尋到意識出現在遊戲裡已經很艱難,如今腦子如果不好,身體恢復作用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