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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稍微刺激了下,「只要二叔說出瞞的事情,秦晏就會停止攻擊。」
「秦晏,秦晏。」秦文韜怒火滔天,「誰都有資格敗壞秦氏,獨獨他沒有!」
「為什麼?」
秦文韜瘋狂起來,「他根本不是秦家人!他不配。」
「?」
「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兒子,誰敢質疑他的身份。」
白草回頭,才發現婆婆不知道何時出現,又將話聽去多少。
江木蘭一步步靠近小黑屋,拿著鑰匙將秦文韜放出來,兩人面對面,一個滔天恨意,一個怒火滿目。
「你曾經為發展南方市場在那待了兩年,秦晏生在南方,八月份的生日,可早在五月你就已經在備產,而大哥只頭年國慶匆匆回國一次,你生的就是個野種!」
白草睜圓眼睛,掌心忍不住發汗。
側目看向婆婆,充滿恨意的雙眸閃過一絲訝異,最終變成譏諷。
「說完了?」
「我知道你不會承認,當年醫療情況更改生產記錄太過簡單,所以我找到了當時照顧你的保姆。」
江木蘭瞳孔微縮,撐著身子保持淡定,「我不會給你污衊我兒子的機會,今天來這就是打算徹底解決這事,車在外面等你。」
「什麼車!」姜秀意識到不對勁。
「警車。」江木蘭盯著秦文韜,「你現在該感謝被你罵成野種的秦晏,是他堅持你才能被移送司法。」
照她本心,是想直接同歸於盡。
姜秀抓緊秦文韜,「不,不行!」
白草則想到婆婆和秦晏的相處,難道二叔說的是真的?
她心裡悶悶的,看著倆人對峙最終鬧到爺爺奶奶面前。
二叔得到機會,當即將之前找到,照顧江木蘭的保姆找到,丟下一份親子鑑定。
「大哥不在,我買通父親的體檢醫生提取了DNA做了鑑定,爺孫倆的準確率連五十都沒有,我拿秦毅做了對比,卻過了七十八,結果還不夠明顯!」
秦文韜盯著來的證人,「你說,當年這個女人讓你照顧月子是幾月。」
「五月,她是難得的有錢人,加上那孩子弱得像小貓一樣,出生就天天看醫生,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秦文韜瞬間囂張起來,「江木蘭,你現在還有臉說秦晏是大哥的兒子!」
「之前我不說,是念著他是大哥養大的孩子,腿腳廢了,秦家多一張嘴吃飯沒問題。」
「是我疏忽,人的野心是會被一點點養大。」
……
白草腦子裡塞的信息過多,看著廳中一言不發的秦晏,特別想過去捂住他的耳朵。
這氣氛讓她不想繼續待下去,借著領證人回房間出來透口氣。
她失神地往前走,眼看轉角要直接撞上牆,被身邊證人攔住。
「小心點。」
白草道了謝,看著證人小心翼翼地詢問,「當年懷孕全程都是你照顧的?」
「是啊,誰能想到事情會是這樣,我當時看他們關係好,還以為是夫妻。」
「!」
白草驚了,「你見過那個男人?」
證人回憶起,「我是主顧到江南就定下的保姆,那時候兩人住一起。」
所以她才認為兩人是夫妻。
「從懷孕到生產,都是男人親自照顧。」
白草心裡怪怪的,照二叔的意思,那段時間公公在國外發展事業呢,這綠帽子有點太大了。
如今,秦晏的處境一下子就變得尷尬起來。
將人送去休息,白草沒再回到客廳。
蹲在小黑屋前靠牆砌了個半圓的小花壇,曬的水泥已經硬起,拿起來完全獨自成型。
她邊裝土邊想,秦晏會不會被趕出秦家,到時候她的大棚地能轉移嗎?轉移到哪?
「你在玩石子?」
白草被喚回神,扭頭看到逆光的秦晏,身後散發著炙熱耀眼的光,溫柔了五官。
多好的人,白草起了貪念。
「秦晏。」
她手裡捏著石頭,鼓足勇氣沖秦晏說,「我們離婚吧。」
「???」
秦晏笑容盡斂,目光聚焦在她臉上。
白草有點心虛,有點彆扭,卻還是抓住輪椅扶手無比認真地小聲說:「離婚後,你再入贅到我家。」
剛剛聚集起怒火的秦晏兜頭被澆了整盆冷水,絲絲冒著煙。
「你說什麼?」
白草左看看,右看看,確定沒人才偷偷湊到他耳邊重複,「我說,以後我養你。」
她手裡的錢在鄉下置辦房地完全沒問題,日子雖然沒現在富裕,卻也能安心過下去。
秦晏垂眸,長長的睫毛投下剪影,遮住眸底閃過的大半心思。
「是聽了二叔說的事,擔心我?」
「不擔心。」白草搖頭,「你又不是小孩子。」
她偷看一眼,好吧,是有點擔心,不過就小拇指尖的那一丟丟。
秦晏又問,「那為什麼提離婚?」
「嫁給你的不是我。」白草提醒他,「我要養你得先把你變成家人,不然我好虧。」
作為一個生意人,得會算帳。
「那小邵也是你家裡人。」
「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更喜歡你一點點。」就一點點。
白草望著秦晏,或許是今天的太陽過於耀眼,照得人頭腦有點不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