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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把二叔氣成這樣?
盯著手機看兩眼,奔著維護客戶關係的心思,給二嬸發了個信息。
白草:二嬸,二叔今天心情不好哦,你可得注意下。
二嬸:他不好!我還不好呢!
二嬸:我現在就收拾行李回娘……
【消息撤回】
二嬸:我現在就收拾上兒子去山裡找你!
白草站在原地,一度覺得縣裡信號可能有問題,讓她收到的信息亂碼了。
……
隔天。
白草盯著一雙黑眼圈出現時,邵美玉嚇了一大跳。
「太太,你睡覺是認床嗎?」
不然被褥都是昨天新買的,除了認床她想不到為什麼整夜沒睡。
「二嬸太過分了!」白草攥緊小拳頭,「她給我打了一夜的電話哭訴。」
從進山安置好就開始,先哭沒見到她人,命苦,又哭老公找茬,命苦,再哭小人被後找事,被盯上更是命苦加命苦。
白草現在滿腦子都是哭唧唧的聲音說著命苦二字,整個人都是飄的。
她扶著邵美玉,半靠在她身上,「小邵姐,你消息靈快幫我打聽打聽二叔二嬸鬧什麼矛盾了。」
邵美玉一聽是這倆人,動了動唇沒敢直說。
倒是後面才出來的蘭秋已經打扮好,臉上堆滿了笑容,難得沒在意眼角笑出來的細紋。
「我知道,去工廠路上跟你說。」
白草強打起一點精神,距離八點還有十來分鐘,走過去正好,當即湊到身邊,「快說。」
「昨天招標會上,有個女人公然勾引走秦文韜,害得秦氏集團群龍無首,強推附近的秦晏救場,力排眾議更改了標書價格,拿下土地的最終開發權。」
「?」
「照片都被花邊新聞拍下來了,你二嬸肯定也知道。」蘭秋挺開心的,為姓傅的失敗,紅唇勾勒出笑容,主動挽上白草,「秦晏還是有幾分魄力,希望你比我好運。」
白草腦子更疼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近乎被蘭秋架著來到工廠,送機器的貨車已經停在門口,羅大爺正在詢問詳情,沒直接開門。
白草瞧見車上下來的周指導員,整個人將聽到的亂七八糟事情丟到腦後。
「周指導員。」
「你也在這,我昨天晚上打你電話一直沒通,還以為你要忙今天不來了。」
「……」她倒是想通電話。
白草垂頭,伸手揉了揉臉,消散一下整個人的困意。
「現在任何事都沒工廠重要,設備是即裝即用嗎?」
「對,如今是全自動化,只需要固定時間內在入口添加原料就行。」
白草跟在周指導員身邊,看著工人將車上的設備零件卸載下來,搬運進廠房,因為動靜大,還有不少人湊過來圍觀,想知道這新開的廠是幹什麼的。
也是這個時候,羅大爺散出去的消息見效,陸陸續續有人找上門來。
白草還在其中瞧見了一個熟人,「大叔,原來你是雙東縣的人。」
上次開荒的大叔之一,頂著一張黝黑的臉站在桌前也很震驚。
「是啊,春忙剛結束,打算接下來農閒出去找點活,聽人說著在招工想來看看。」
白草盯著大叔,心思活絡起來。
之前短暫的接觸,讓她了解到大叔在田地上是把好手,往後無土栽培大面積種植起來,她得上課、店鋪、工廠到處跑,地里也沒辦法一直盯著。
謝佳容和夏火,顯然在這方面沒天賦,再次和大叔遇見,她就覺得是緣分。
「是在招工,你如果通過能隨工廠安排嗎?」她想的是人直接住在山裡。
「當然,以前外出打工也幾個月不回家,就是農忙的時候得給請假,家裡媳婦一個人地里收不過來。」
白草皺起眉頭,大家農忙好像都是一個時間點啊。
她猶豫一下,「那你帶你媳婦一起工作,家裡的地能承包出去嗎?每年的口糧我會分給你。」這會土地承包好像比剛出那會成熟多了。
大叔愣住,當這麼多年的農民,突然讓丟掉手裡的地還真沒辦法決定。
白草也不催,「你可以先回去和家裡人商量商量,如果沒辦法工廠也還是要你的。」
「那……那我回家商量商量。」
將人目送走,白草抽空看了眼製作間的進度,再出來時招人的桌前就站了個人,是羅茂。
羅大爺也不放心,遠遠地站在邊上往這看。
白草笑看他,「身份證帶了嗎?」
雖然羅大爺說已經滿十八歲,她還是得小心點,現在社會僱傭童工可是要坐牢的。
工人和秦殊可不同,秦殊那是長輩愛的教育,不給錢半點事都沒有。
唉,白草忍不住嘆氣,爺爺三個兒子生兒子有點不太行呀。
期間羅茂遞出身份證,卡著一月份的生日,已經滿了十八周歲。
白草笑著將身份證還回去,望著手中那硬硬的四方卡片,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離婚之後,還要用白草的身份證嗎?
思考的時間太久,羅大爺擔心大孫子不會說話,沒忍住上前詢問一句。
「老闆,你看羅茂行嗎?」
白草恍然回神,趕忙遞出去身份證,「目前沒什麼問題,主要還是看一會的實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