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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安靜中,忽然有人開口,聲音極具誘惑。
「想不被起訴嗎?想不用坐牢嗎?」
男人抓住最後一絲希望抬起頭,對上白草清澈的目光後,眼神徹底暗淡下來。
「你不會幫我,只是在戲弄我。」
「你求我啊,我心很軟的。」白草不斷提醒他。
姜秀心砰砰亂跳,總覺得白草又要搞事,「早早,他這種人必須受到嚴懲。」
白草點頭認可,話峰卻一轉,「可老師也教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邵美玉有點頭疼,很想說老師肯定還沒教到這!她擔心太太真的心軟。
「太太,這事……」
白草擺擺手,衝著男人問,「求嗎?」
男人咬緊牙關,內心的求生欲最終還是戰勝自尊心,小聲說:「求求你,放過我。」
「好啊。」
清脆的聲音響起,男人竟然覺得如此悅耳,他仰起頭再看小老闆美得像菩薩。
「真……真的?」他聲音都在抖。
其他人紛紛皺起眉頭,私心覺得白草聖母心泛濫時,她又開口了,「真的,不過我有條件,你答應我就放過你,名譽權誹謗罪都不告。」
見男人欣喜若狂,她又加了個砝碼,「當然,也包括你勾結外人,損害商場形象、利益這事。」
她說完看向姜秀,「二嬸,我能做主吧。」
姜秀一個頭兩個大,小孩子就是爛好心。
不過仔細想想,什麼事情都私下了結,那不就是她插手這件事情的目的,雖然心裡不爽這個結果,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當然,你是受害人,你的意見最大。」
「謝謝二嬸。」
男人見他們商量完,趕忙表明決心,「我答應,不管是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大家都能作證,我沒有強迫你。」
「能能能!只要您放過我,我以後保證不會再出現在您面前惹眼。」
「那行,既然你答應,小邵姐。」白草看向邵美玉,「你去幫我列印一份保證書,闡明只要他供出幕後合夥的人,交出證據,且要幫我砸一面玻璃,拆兩個貨架,噴四面牆的油漆,我就自動放棄起訴他。」
「?」
在場人都有點懵。
要說前面一段找幕後人還能理解,這後面一段是幾個意思?
男人聽要求這麼簡單,生怕白草反悔,趕忙點頭應下,「我給,我現在就說,我們通話我都有錄音,轉帳記錄也有保留,至於砸玻璃拆貨架,別說是一兩個,就是一棟樓我也干!」
他簡單以為,這是小老闆對他砸店的懲罰。
邵美玉臨走前看男人一眼,看出他劫後餘生的興奮,忍不住冷笑一聲,轉身去列印保證書。
哼!太天真,他怕是沒見過太太護食。
上次浪費糧食的是誰?
哦,秦殊。
那次餓了三天,掛有三天營養液,至今沒再敢在太太面前浪費一粒米。
……
同一時間。
秦文韜到達約見地點,步入會場,瞧見他位置旁邊坐著的人,笑意全無。
秘書小聲確認,「盯著項目的人從來沒提見過馬總。」
馬德昌,同樣經營光電子列的各種材料,雙方生意上一直有競爭。
「姚向光呢,最近失蹤的錢多呢?」敢保證這些人沒私底下聯繫。
秦文韜穩住情緒,走到馬德昌對面坐下,維持一貫場面,並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馬德昌這次一反常態,「文韜,文康去世到今年,該有八個年頭了,可惜那麼好的一個人啊。」
「什麼時候馬總和大哥關係這麼好?」秦文韜最煩別人提大哥,因為一旦兩個人的名字同時出現,就代表著對比。
「怎麼不好,文康工作時你都還在上學,自然不明白我們之間的情誼。」馬德昌笑彎眼睛,神色隱隱懷念起過去。
秦文韜忍著火氣,「所以?」
「所以對他留下的孩子,你也得多照顧呀,小晏可是文康唯一的兒子,你這個當叔叔的可得多關心。」
「自然。」秦文韜內心迷惑,怎麼又扯到秦晏身上。
「我看不然,小晏媳婦都被人家沐光的人欺負上門,你還巴巴的來談合作,看起來可不像是關心那小兩口的長輩,別是這裡頭也有你的手筆。」他笑得臉上橫肉直顫。
秦文韜神色狐疑,馬德昌嘴裡可不老實,連跟大哥是兄弟這話都能編出來,現在這話……
身後秘書有眼色地當場通知人去調查,幾句話的功夫,回饋就來了。
打從早上總裁夫人帶走總經理,下面的人就準備好說辭隨時等待詢問,公關部親自上手,這裡面很多事情拔出蘿蔔帶出泥,紛紛現行。
秘書簡單掃一眼後,大吃一驚,悄悄將手機遞出去。
馬德昌瞧見,立馬安靜給足他時間去消化,他自己則坐在那想,到時候在哪個小情人那,生下新兒子。
秦文韜看向手機。
從沐光莫名找上白草開始,一路看到最後,他的臉色徹底難看起來。
秦文韜比平常人要想得多,他從來不認為那麼點小事情能讓姚向光費盡心思,除非目的更深。
比如白草背後的秦氏集團。
往常秦晏在山裡,許多人摸不到邊,如今白草開店算是給外界一個挑撥兩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