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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母親跟大嫂學來的,可吃起來味道總是差那麼一點。
他瞧見大嫂心情還不錯,「大嫂。」
「恩?」
「四季最近還有賣糕點嗎?」
「有啊,大棚什麼東西多就賣什麼,前段時間攢了些鹹鴨蛋,最近一直在賣蛋黃酥,接下來好像沒什麼特別多的,估計就賣正常的蔥油餅吧,怎麼了。」
「沒,就有點想大嫂的手藝。」秦毅嘴巴甜起來,也是哄好過秦晏的人,這會有目標絲毫不覺得難為情,「大嫂,想吃你做的薄荷糕了。」
「那沒有,水薄荷這會已經長老,尋常薄荷做的味重。」白草刷完最後一張廠址圖片,才收起手機盯著秦毅啃鴨頭,「你要是早點說還能做點,現在最多做點蘋果酥。」
秦毅一聽是甜點,立馬搖頭,薄荷糕是清涼的所以不顯糖,其他的就算了,拐棗兒糖的陰影還在呢。
哪知道下一秒,大嫂從口袋裡掏出兩塊糖來,「吃這個解解饞。」
剝開糖紙,熟悉的拐棗兒造型讓秦毅面色僵硬下來。
躲……躲不過去了嗎?
正說著,入口那傳來腳步聲,白草歪頭看去是送貨來的,摘掉手上的手套沖秦毅說:「東西到了,先熱熱手給你做點消食的山楂片吧。」
秦毅扶肚子的手停下,有點小尷尬,卻打心裡覺得,大嫂也挺好的。
起身幫忙將空盤子收一收,動一動算消消食。
白草在廚房要了一個灶眼,洗乾淨山楂,一部分處理,留下十幾顆,炒了糖霜裹上,之後才榨汁,定型將山楂片給做出來,依舊是習慣性的為了中和酸味,加了部分陳皮渣,顆粒沒弄太碎,吃起來有一定的嚼頭。
收拾好後,外頭景珠那花了一上午總算是把全部菜品都嘗試完成,趕巧,剛定下來菜單,宋元就帶著一對父子出現在餐廳內。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未婚妻,過些日子是我們的訂婚宴,如果二位有時間,我回去就送上請柬。」
艾倫·斯密史熱情地要伸出手,做了個紳士禮,景珠微笑的遞出手,接受對方親吻在手背後,誇讚的言語。
如果旁邊頭髮花白的胖胖老人臉色沒那麼臭的話,這次見面將是個很好的開始。
斯密史先生就近坐下,流利的呵斥出英語來,「果然東方食物都十分簡陋見不得台面,餐廳竟然開在居民樓里,簡直是擁擠又骯髒,在我們那只有老鼠才會往巷子裡擠。」
「父親!你要承認我們來的路上很乾淨。」艾倫很無奈的沖宋元道歉,「宋,很抱歉,我父親的脾氣總是這麼暴躁又古怪,他只是太久沒有出來過,希望你能原諒他。」
宋元微笑著搖頭,景珠那邊已經高抬起下巴,半點不吃虧,「無知的人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世界總是會大驚小怪,哦對了,我說大驚小怪你聽得懂嗎?聽不懂也不怪你,畢竟東方文化向來底蘊深厚,淺薄的西方語言無法完全翻譯,換句你能聽懂的詞,無知。」
流利的英語不間歇像炮彈一樣輸出,氣的斯密史先生吹鬍子瞪眼,正要拍桌而起時,他自己兒子倒是先拆台。
「美麗的小姐,我想你說的特別對,明明來之前我已經認真研究過東方文字好多年,可我還是沒辦法完全理解,就比如。」艾倫清了清嗓子,用濃重的西方口音說出三個字,「車軲轆話。」
艾倫彆扭的說完,趕緊換成英語,「為什麼還能做車軲轆,這是不是涉及到你們東方的玄學方面,比如神仙能用法術把說過的話變成車軲轆。」
景珠見當爸被兒子氣到,心情舒服了,難得有耐心幫忙解釋。
「這是形容詞,車軲轆在我們這就是車輪,車輪前進總是重複轉圈,車軲轆話就代表同樣意思的話翻來覆去的說。」
「我懂了,原來三個字能包含這麼多的意思,那『粗溜』『豆樣子』『砍大山』又都是什麼意思。」
「?」
景珠耳朵動了動,這說的都是什麼和什麼,東西語言混著說她著實分不來。
斯密史先生見兒子和人家聊的開心,拍桌瞪眼了,「不是要吃飯。」
艾倫點頭,「對對對,我們先坐。」
景珠這會回過神,入座前沖秦毅遞了個眼神,讓她進廚房去找白草,對方要見的人來了。
秦毅從名字也聽出來,出溜進廚房,白草端著小零食盒見到他正好招手,「來來來,你鼻子倒是尖,剛做好你就過來了,嘗嘗看,這個味道是不是中和好了。」
白草塞他兩片,端著其他的去找景珠,然後她清清口一會中午能吃點其他的,倒是沒想到宋元已經到了。
秦毅伸手要拉,眼看勾住衣擺不合適手縮了縮就錯過,白草已經繞出去朝桌邊走去。
「你們已經到了,嘗嘗這個,宋元也吃點飯前開胃。」
等白草抬起頭,瞧見對面坐著的兩個外國人,桌子下就被景珠踩了一腳,反射性將手中的盒子遞到他們面前。
「二位要不要嘗嘗看。」
趁對方打量小零食的時候看向景珠,景珠大膽出言,「這位斯密史先生,這是斯密史先生的兒子,艾倫。」
白草雙眼一亮,回頭問,「我說普通話能聽懂嗎?」
艾倫也很興奮,伸出手比著距離跟著說普通話,「一點點兒。」
可以加重的兒字讓白草笑容深了點,介紹道,「餐前開胃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