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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些旁人送的。」薛恕「嗯」了一聲,頗為理直氣壯:「我向陛下稟報過了,陛下說任我處置。」

    殷承玉聞言又笑了,睨他一眼:「狡詐。」

    別人給他送禮,他轉頭就稟給了隆豐帝。既得了隆豐帝的信任,又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不過仔細想想,上一世時薛恕也是如此,一副雁過拔毛的狗脾氣。

    前世老二為了拉攏薛恕,也沒少給他送禮。

    還記得他被迎回東宮不久時,外界對他和薛恕的關係猜測紛紛,又因薛恕夜宿慈慶宮,傳出不少流言蜚語來。老二為此特意派人下江南尋了兩個盤正條順的小倌回來,調教好後就眼巴巴讓人送給薛恕。

    誰料薛恕不按常理出牌,當場就拔刀將人斬殺了,砍下頭顱送到老二府上,說他送來的人意欲行刺。

    最後老二花了二十萬兩銀子將兩人的屍身贖回去,這才息事寧人。

    沒想到重來一世,竟還能看到老二的樂子。

    若是叫老二知道了,恐怕要氣得吐血。

    殷承玉心情頓時大好,讚賞地看了薛恕一眼:「不錯。」

    語畢,又打量著薛恕,語帶試探:「殷承璋如此厚待,你當真半點不動心?」  

    薛恕搖頭,目光定定鎖在殷承玉臉上:「我只想伺候殿下。」

    要不是殷承玉不允,他更願意留在東宮。

    「緣由。」殷承玉心裡一動,目光不由帶上了探究。

    薛恕想了想,卻說沒有理由,

    他怎麼想的,便怎麼做了。

    自見到殷承玉的第一眼始,便不可自抑地想要靠近他,想將世間一切捧到他面前。

    世人都說妖邪惑人,但他卻覺得,真正惑人的是九天之上的神祇才對。

    殷承玉便是他的神祇,只需一個照面,便能讓人折腰,甘願俯首。

    作者有話要說:

    #論顏狗的愛情#

    殿下:你喜歡我什麼?

    狗勾:喜歡你好看。

    殿下:。

    第8章

    上一世,殷承玉也曾問過同樣的問題。

    殷承玉回憶著那時的情景,那應該是奪嫡之爭最激烈的時候。隆豐帝刻意放縱,文武百官爭相站隊,老二老三奮力最後一搏。他身為太子,處於漩渦中心,便不可避免地遭遇了刺殺。  

    其實自他從皇陵回來,重回朝堂,逐漸掌握大權之後,就已經開始不時遭遇刺殺了。

    只不過那一次格外兇險些,他不慎中了毒雙目失明,薛恕帶著他躲避追殺時滾落山崖之下,兩人在一個狹窄的山洞裡藏身了半個月,才聯繫上了搜尋的禁軍,脫離危險。

    回宮之後,他曾問過薛恕:為什麼是他。

    當時薛恕是如何回答的?

    他垂首看了他許久,手指輕佻地按住他的唇,說:「旁人都不及殿下好顏色。」

    當時他心覺受辱,之後便再未問過這樣的問題。

    他與薛恕之間,始於利益交換,糾纏於欲望之中,中間或許還夾雜了許多其他東西,但他卻不願再深究。保持現狀就很好,如此就算來日兵戈相見時,也不會心慈手軟。

    自前塵往事裡抽身出來,殷承玉看向面前的人,又恢復了漫不經心的神色。

    他打量著如今尚且年少、心思一覽無餘的薛恕,心想還是年少好。

    既不會說那難聽話惹人厭煩,還會眼巴巴湊上來討人歡心。

    多乖。

    殷承玉最後還是收下了薛恕送來的一箱子金銀玉器。  

    他讓鄭多寶拿了塊東宮令牌,扔給了薛恕:「令牌給你了,日後且記得自己是誰的人。」

    薛恕接過令牌,鮮有情緒波動的面上露出些許喜色。

    他認得這令牌。鄭多寶,還有趙霖他們腰間,就經常掛著這麼一塊令牌,這意味著他們是太子的人。

    「謝殿下賞。」他鄭重將令牌收進袖中。

    「既無事了,便退下吧。」殷承玉揮揮手,起身準備往正殿去,行至門口時,又囑咐道:「你既要替父皇辦事。日後再來,記得避著人。」

    薛恕目送他的背影離開,之後才神色輕鬆地離開。

    他記著殷承玉的話,這回沒走正門,如同夜梟一般,悄沒聲兒地自角門出了東宮,往西廠行去。

    殷承玉回了正殿,想起那一箱子東西還沒安置,便吩咐鄭多寶道:「在庫房單獨辟出一間來,將那箱物件收進去,日後一律如此。」

    鄭多寶應了一聲,伺候他睡下之後,方才指揮著小太監將箱子收進了庫房裡。

    盯著人登記造冊時,鄭多寶滿意地直點頭。

    覺得自己先前倒是想岔了,這薛恕倒是個好的,懂得知恩圖報。  

    *

    元宵之後,便出了年。

    望京城中年節的喜氣還未散,就出了件大事——南熏坊的虞府遭了賊。

    那入府行竊的賊子動靜還鬧得不小,不僅捲走了虞首輔珍藏名家真跡,連帶著大老爺二老爺的書房珍藏也被席捲一空。就連這幾年同親朋來往的書信、私印等等,都一卷而空。

    虞家當即就報了官。

    虞首輔年事已高,驚聞噩耗,生生被那囂張賊子氣得病倒了,一連數日都告病未能上朝入閣。

    虞家二老爺虞景素來是個炮仗脾氣,眼見父親氣得病倒,惹事的賊子卻不知所蹤,便日日去順天府衙門要說法。他只在五軍都督府領了個蔭蔽的閒差,每日裡正事不干,就挎著刀往順天府衙門大堂里一坐,還美其名曰督促順天府尹儘快捉拿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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