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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狗勾:打主人也要看狗勾。
狗勾:你們死了。
第17章
三人密談許久,最後決定在三日後太子巡視大沽口海防時動手。
萬有良與關海山負責安排海寇,而薛恕只需在海寇出現時,暫時按兵不動即可。
從南川樓出來時,薛恕眉眼壓得極低,平靜的表象之下,殺意如暗潮翻湧不休,每一滴沸騰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殺戮。
或許是他骨子裡就刻著嗜血殺戮的本能,在聽到萬有良和關海山謀劃著名如何傷害殷承玉時,他只想將一百零八種酷刑都讓這兩人一一嘗過。
連死都是對他們的仁慈。
「回行館。」薛恕聲音啞的像從嗓子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整個人像一張繃到極致的弓,那箭矢已經上弦,森冷箭鏃懸在眼前,鎖住了敵人咽喉。
隨行的兵士敏銳察覺他的情緒不對勁,連呼吸聲都放輕了,駕著馬車往行館方向去。
回到行館時,薛恕腳步頓了頓,最後沒有立即去尋殷承玉復命,而是回了自己所在的院子。
他在院中立了許久,心口涌動戾氣卻無法平息。
良久,他望向院中的兵士,脫掉繁瑣的披風與外袍,道:「來十個人。」
這便是要人陪練了。
兵士們猶豫地圍上來,面面相覷半晌,卻誰也不敢先動手。
薛恕左右活動脖子,舔了舔唇:「拔刀,一起上。」
話落,他率先動了手。
他沒用刀,赤手空拳地對上十個兵士。
那些持刀的兵士一開始還畏縮著不敢動手,生怕傷了薛恕。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若是不還手,自己的性命就要堪憂了,
薛恕下手並沒有留情,他力氣極大,一拳一掌都直衝要害而去,有躲閃不及的兵士,被他一拳打在腹部,當即就起不來了。
「動手!」
薛恕收拳,眼中戾氣翻滾。
若再不做點什麼,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今晚就會殺了那兩人。
他的目光太有壓迫性,餘下的兵士當即不敢再猶豫,舉起刀,一道攻了上去。
長刀在日光下折射出冷光,薛恕森然的眉眼映在刀身上,如修羅惡鬼。
兵士們被動還擊,也殺出了血性,長刀交錯間,總有傷到薛恕的時候。
薛恕臉上添了道傷口,他抬手抹掉血跡,不見惱怒,反而更添興奮:「再來。」
殷承玉尋過來時,就看見數個兵士倒在地上,另還有四五個兵士,正舉刀圍攻薛恕。
刀光晃動間,雙方各有負傷。
尤其是薛恕臉上那一道傷口,紅艷艷扎人眼。
「你們在做什麼?!」怒意在胸口翻滾,殷承玉出聲叫停了這場搏鬥。
雙方霎時收勢,薛恕扭頭看向殷承玉,扭頭扔下一句「帶他們下去治傷,一人領五十兩賞錢」後,便快步走向殷承玉。
「殿下。」剛經過一場激烈搏鬥,他體內的熱血還未平復,聲音尚且帶著壓抑過後的沙啞。
殷承玉目光掃過他周身,看著他衣裳上的破損,冷笑道:「你倒是長本事了,回來了不去向孤復命,還有閒情逸緻來練武?」
薛恕乖乖垂頭認錯:「臣有罪。」
他態度如此乖順,倒是把殷承玉噎住了,瞪了他一息,乾脆轉了話題:「萬有良邀你去說了什麼,這麼大火氣?」
殷承玉當然清楚薛恕今日這番是為何。
——他生氣了,想殺人。
薛恕生氣一般有兩種情形。一種是純粹心情不快,一種則是有人犯了他忌諱。
若是心情不快,薛恕便會找藉口來折騰他,把他折騰的不高興了,薛恕就高興了;但若是有人犯了他忌諱,薛恕會殺人。
權傾朝野的九千歲,大部分時候,想殺誰就殺了。但朝堂內外,明里暗裡和他作對的人並不少,也總有幾個暫時動不得的。
像今天這樣的情形,上一世殷承玉只見過一次。
那是隆豐帝還未駕崩、沉迷長生之術的時候。
隆豐帝因常年服食丹藥,變得暴躁瘋癲。而他被薛恕迎回朝堂,以太子身份監國,逐漸重掌朝政。
老二為了和他爭,不知從哪尋了個道士,向隆豐帝獻上了兩顆據說能使人返老還童的回春丹。隆豐帝服用之後精神大振,當即就留下道士為自己煉製仙丹。但那道士卻說回春丹乃是仙藥,需要以龍肉二兩和少女初潮血為引。
隆豐帝聞言自然便命薛恕去尋。
那一次薛恕從隆豐帝所居的清馥殿出來後,便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他聽聞消息去校場尋人時,薛恕也是正在和人搏鬥。
只不過那時的薛恕遠比現在兇狠的多,命人自天牢里提出十數個窮凶極惡的死囚來,告訴他們只要最後能活下來,就可免罪。
那些聽信的死囚自然以命相搏。
最後全死在了薛恕刀下。
殷承玉還清楚記得當時的情景:校場上倒了一片屍體,唯薛恕渾身浴血站在中央,提著刀看過來時,刀尖猶在滴血。
那時他就覺得,薛恕天生就是一把殺人的刀。
而現在,這把刀被他握在了手中。
見薛恕眉眼含煞,殷承玉率先往他的屋子走去:「把自己收拾乾淨了過來回話。」
鄭多寶跟在他身側,將座椅板凳都擦拭乾淨,請他入座,又命人送了熱茶過來。